「不!我不相信!」被子一掀,舒軾紳決定要去找杜玉鴦當面跟她把所有的誤會解釋清楚。
「等等,你難道想就穿著那身衣服出去嗎?」看著好友沖動得連睡衣都不換,就想沖出病房,林建庭趕緊開口阻攔。
「來不及換了,我必須趕在杜玉鴦回公寓整理行李之前攔住她才成。」舒軾紳心急得連停下回話的時間也舍不得浪費,直接邊跑邊叫。
「愛情真有這麼偉大嗎?」看自已的好友跑得那麼急,看他為了一個女人膽敢穿著睡衣上街的瘋狂行徑,林建庭不由得猛搖頭,大嘆︰愛情真是費事又費心的麻煩事啊!
★※★※★※
杜玉鴦前腳才剛走,舒軾紳人馬上就往前追去,可這樣的差誤,還是造成了他終生的遺憾。
杜玉鴦當真是打定跟他斷絕所有關系的念頭,不只不再到金財神公司上班,連兩人會一起同居的公寓,她也退了租。
無情的斬斷她與他之間所有的聯系,連一點懺悔的機會也不肯留給他。
面對這人去樓空的情景,舒軾紳心里除了悔恨之外還是悔恨,可他依舊不肯放棄。
不只在各大報章雜志刊登尋人啟事,連大街小巷也貼滿了杜玉鴦的照片,照片底下就寫著--
只要有哪位仁人君子能幫他尋得愛妻行蹤,就可榮獲一直萬的獎金。
這一來整個大台北市區可更加熱鬧,每個人上街無不睜大雙眼,就想踫踫運氣,看能不能好運的撿到那一直萬的獎金。
只可惜這樣的做法依舊無效,從那次離別之後,算算都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他依舊沒有杜玉鴦的消息。
她整個人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任何人地無法尋到她的蹤跡。
杜玉鴦無故失蹤,對舒軾紳而言已是一大噩耗,誰知後頭竟還有更棘手的事情在等著他。
一夕間,公司所有機密全部外泄,搞得人心惶惶,甚至連公司所上市的股票也被有心人士炒作而狂跌。
現在企業界最熱的消息就是金財神即將面臨破產的不幸命運。
★※★※★※
「是誰做的?這到底是誰做的?為什麼?難道我們金財神當真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嗎?要不為什麼會被對方整得那麼慘?」舒武穆氣得差點腦充血不說,還頻頻跳腳,一整天大呼小叫的就是非得抓出那個隱藏在幕後操控他公司存活的可怕敵手。
林建庭看看老董事長的怒容,又反觀舒軾紳那不言不語的模樣,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心忖著︰杜玉鴦,妳這女人可真是個禍害啊!
舒武穆一听自已下屬那聲輕輕的吁嘆之後,馬上把目標轉移到他身上,「建庭,你來說。我敢說你一定知道是誰在跟我們公司作對的,對不對?」
「我……」
他是知道,不過沒有好友的同意,他還是不敢輕易開口。面對老董事長無形的壓迫,他只得把眼楮嫖向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舒軾紳,就希望他能開個金口,不要讓他左右為難,里外不是人啊!
舒武穆看林建庭這小子把目光調向自己的寶貝兒子,立即知道一切問題的關鍵全出在他這個兒子身上,所以他索性換個目標。「軾紳,你如果知道些什麼內幕,可得說出來才好,要不我們舒家可真要如外界所傳的那般,面臨破產的命運,你真忍心看爸爸我辛苦一輩子的成果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啃得一點也不剩嗎?」
看父親為公司如此憂愁,身為人子的舒軾紳怎忍得下心。「我是大約可以猜出是誰在搞鬼,卻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是她。」
杜玉鴦,一個極盡小氣又吝嗇的女人,身上穿的不是一百元的地攤貨,就是兩百九十元的拍賣品,像她這樣的人當真有這份能耐嗎?他很懷疑。
「他?他是誰?你倒是說啊!」他老人家都快被這些年輕人給急死了,這兩個年輕人還有心情跟他打啞謎,當真是想把他給急死嗎?
「杜玉鴦。爸,你相信她有這份能耐嗎?」要答案簡單,可也得他老人家肯信才成,要不這答案豈不形同廢話。
「是她?!」
這怎麼可能?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哪來這種力量,他舒武穆死也不肯相信。
「不可能的!妳不是說她很小氣、很吝嗇、又很愛財的嗎?」像她這種女人,哪可能會擁有這樣大的力量?
咦?小氣吝嗇?他好像記得自己的故友中,也有個如她一般性子的人,那個人好像叫什……
「是杜賓狗!」
倘若杜玉鴦真是那只杜賓狗的女兒,那他絕對相信她有這份能耐。
「告訴我,她與你住在一起時,是否曾提起她的家庭、她的父母,以及她家住何處的事?」
「沒有,全都沒有。」也就是因為如此,他要尋她,才會如此困難;要不,他老早就殺到她老家去逮人了,哪可能在自已家里長叮短嘆、坐困愁城。
「不管!」
到了這節骨眼,唯一能做的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杜玉鴦不是那只杜賓狗的女兒,他也可趁此機會,去會會這個老朋友,甚至厚著臉皮跟他借一筆周轉資金也好。
「兒子,行李收拾收拾,馬上陪老爸下南部一趟,爸爸帶你去找自幼就跟你定親的未婚妻。」主意一定,舒武穆也不管自己兒子是怎麼想的,隨即帶頭往自己的房間沖,想趕緊收拾行李,馬上走人。
「我不要!爸爸,我不要什麼未婚妻,還輩子我就只要杜玉鴦這個女人而已,其余的我全都不希罕。」舒軾紳的性子不如他老爸一般的花心,他一生只求對一個女人專情就夠,其余的他全都不要。
「你……」看自己兒子那不肯妥協的神情,舒武穆還真是感到頭疼不已,腦筋一轉干脆把話給說明︰「告訴你,老爸我懷疑杜玉鴦很可能就是從小就喜歡欺侮你的未婚妻,這樣你還不想去嗎?」
嗄?怎麼會這樣?難道他打從小時候起就注定要被杜玉鴦欺侮一輩子了嗎?這件事他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
不管杜玉鴦是不是老爸口中的那個未婚妻,想來這也是一個機會,不管是對公司也好,對他也是。
既然是個機會,舒軾紳當然不可能輕易放棄。
老爸既然堅持要走,那就陪他走這一趟吧!也許老天仁慈得肯再給他一次機會也說不定呢。
第十章
「請問這位老伯,你知道這附近是否住有一位名叫杜賓格的老先生嗎?」
事過境遷,算算舒武穆都已經十幾年未曾再來拜訪這位老朋友了,到了這里,還真是模不著方向,找不到人,只得讓兒子下車詢問正在田里忙著的老阿伯。
「年輕人,你一定不是這里的人,對不對?」正忙著農耕的阿伯,一听有人問起他們這地方的名人、大地主,很快的就猜出他絕對不是本地人。
若真是本地人的話,哪可能不認識杜賓格那個大地主呢?
「呵呵!不瞞阿伯,我確實不是這地方的人,我是從北部下來的,目的就是找杜賓格杜先生,因為他與家父是多年的至交。」
「喔!原來是杜先生的客人啊!失敬,失敬。」這里所有的人,只要提起杜賓格這位大地主,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
雖然杜先生為人小氣吝嗇,卻非常熱心公益,只要用得著地出手的地方,他是絕對不會推辭。
因此,很自然的便贏得許多村民的尊重,同樣身為他朋友的舒武穆也能獲得同等的尊重。
「你從這里一直開過去,就能看到一間佔地最廣的四合院,那地方很好認,我相信你只要往前一直開過去,就應該能找得到才是。那里就是杜先生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