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才剛坐好,那愛哭的小女人立即親昵的坐在他的身邊,還很大方的賴在他身上。
「你那邊的位置還很寬,可不可以請你坐過去一點?」
此時的黃澤國還真是渾身不自在,他正襟危坐的想與她保持一點距離,無奈那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卻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就這麼張著一雙水汪汪的無邪大眼,純真的開口︰「這樣的距離不是更好說話嗎?」
何水鳶一臉的天真,其實是一肚子的壞水,她就愛看他不自在的表情,更愛看他那汗涔涔的緊張模樣,真的是很好玩耶!
這樣的距離好說話嗎?黃澤國無法說她對也無法說她錯,看她滿臉費解的純真表情,他慚愧的感到自己的思想真是骯髒。「算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現在總可以開始說了吧?」趕快說,說完也等于結束他現在所忍受的折磨。
「我是個孤女。」何水鳶說得哀戚,螓首就這麼自然的靠在他壯碩的胸膛之上,「從小就生長在孤兒院,兄弟姐妹一群人過得倒也快活,無奈……」她一邊說,一邊在腦子里編撰惹人垂淚的故事情節。
可不知就里的他,卻很自然的接著她的話,「無奈什麼?」乍然听到她是個孤女,黃澤國心里除了驚訝之外更感憐惜,恨不得能替她遮擋一切的風風雨雨。
「無奈有一群惡霸出現破壞了我們僅有的那點幸福,那群惡霸甚至……哇!」
為了加強故事的真實性,何水鳶故意裝成哽咽得說不出話,甚至還放聲大哭,再次把眼淚鼻涕一起附送給身旁這個「好人」。
「好、好,不哭、不哭。」看她哭得如此傷心,黃澤國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被她給揪疼了,他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溫柔的為她拭淚,那呵護的神情很直接的呈現在小魔女的眼簾之中。
好溫柔的男人啊!他怎麼可以這麼溫柔?害得原本是假哭的她,哭得更是厲害,她心里倏地起了一個傻念頭,沖口就問︰「告訴我,我漂不漂亮?」
「漂亮,當然漂亮。」只要能讓她不哭,就算要黃澤國說「米田共」是香的,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開口同意。當他凝神仔細睇視她時,黃澤國才發覺自己的話當真不假。
她真的很漂亮,就算是哭得亂七八糟的時候也能讓他的心產生不小的悸動,他就這麼傻氣的凝視眼前的她不放。白里透紅的瓜子臉,生著一對彎彎的柳眉,高高的直鼻梁透露她個性中倨傲的一面,一張瀲灩的紅唇恍若春天綻放的花朵一般,迷惑他這只貪香的狂蜂。
他好想……他好想一嘗她檀口的滋味,渴望的心靈讓黃澤國情不自禁的靠向她,眼看……
第三章
何水鳶雖不懂人事,不過也大約能感覺出他的意圖,他想吻她嗎?這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自己是否想接受他的吻?
她不知道,卻機伶的在最緊要的關頭把頭給偏了過去,巧妙的避開他欺上自己的紅唇,一感覺氣氛不對,她趕緊再開口打破這不對勁的氣氛。「都是漂亮惹的禍。」
「什麼禍?」此時的黃澤國問得有點意興闌珊,心里直在意著她為什麼要躲開他?是討厭?抑或不解人事,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他想問,卻問不出口,就怕自己心里的惡念讓人知道,到時就怕會落個讓人看笑話的下場。
「呃……」什麼禍?這問題可得多費點腦力去想了,該用什麼樣的話才能讓他相信且毫無疑慮呢?最重要的是要預防日後有穿幫的危險。「那些惡霸要我們孤兒院的院長三天內籌出一百萬,要不就要把漂亮無比的我捉回去當山寨夫人。」這樣的借口不荒誕吧?
何水鳶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到某本書里頭的劇情,順便就拿出來一用,成不成就等著看他的反應。
「什麼!?」一听有人覬覦她的美貌,黃澤國可以說是義憤填膺,他激動的站起身,扯著她的手臂說︰「走!現在就帶我去找那些惡霸,我徹底幫你一次解決。」
路見不平氣死閑人,此時的他正把那個閑人的角色扮演得維妙維肖,自己卻一點也沒發覺。
「不要吧!」何水鳶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而已,所圖的不過是這份工作,又不要他的雞婆,他干嘛這麼熱心啊?「不要,不要,惡霸那邊自有我們院長可以應付,我只是要求一份工作,讓我有一個安身之處就可以了,真的!」自作自受的她,說得冷汗直冒,就怕說服不了他。
「不行!」黃澤國毫不妥協,更不肯做出姑息養奸的蠢事,他大跨幾步,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筒,「我幫你找警察來,我相信現在是民主法治的社會,對方再如何囂張,也不敢在執法人員的面前為非作歹。」
天啊!這電話能打嗎?打了事情可就真的無法收拾了!
何水鳶心急的一把撲向他,搶走他手中的電話筒,看他出現一臉疑慮,才趕緊開口解釋︰「我就是為了躲他們才來到這里,經你這麼一鬧,我這些日子所吃的苦,不就全都白費了。」
有問題!這件事情絕對有問題!縱然她說得合情合理,可其中還是隱隱約約的透露一股不對勁的味道。
看她的態度,再仔細的過濾她所說的一切,黃澤國這才發覺其中真是漏洞百出,尤其是她害怕他打電話報警的舉止,更教人心生疑竇。
「你在說謊。」他直接以肯定的語氣對她說,眯起的雙眼射出兩道銳利的眸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放。
「我沒有。」就算被他盯得全身冰冷打顫,何水鳶還是不肯坦誠自己說謊,「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算了!不肯幫我,我也不會勉強你。為什麼要反過來污蔑我說謊?」她惱怒的反過來實指責他,更不忘多灑些淚滴來加強話里的真實性。
她所說的全都是真的嗎?黃澤國心里質疑,卻苦無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瞅著她那張含淚的雙眼,水汪汪的眸子見不到半點心虛的愧意,只盈滿著一股堅持、一股勢在必得的決心,她要的不過是這份工作而已。
「唉!」黃澤國長嘆一聲,算是屈服了,不管她所說的是謊言也罷,實話也行,總之他就是屈服在她那股無人能敵的決心。「算了!我相信你就是,明天一早到公司報到吧!」
什麼!?何水鳶不敢置信這件事就這麼輕易的解決了,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能否請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拜托!只要再一遍就好。」這一次她保證會專心聆听,絕不會再為別的事分神。看她那臉驚訝不敢置信的表情,黃澤國不禁搖頭一笑。「我、叫、你、明、天、到、公、司、報、到。」這次應該可以讓她听得清清楚楚了吧?他可是很有耐心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再听不清楚,這位小姐可就要去看大夫了。
「天啊!這是真的,這是真的。」喔!她不是耳朵出了問題,而是真實的得到這份工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極端的喜悅讓何水鳶的雙眸再次紅熱了起來,喜不自勝的淚水就這麼一顆顆的淌了下來,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看她又哭,黃澤國不由得搖頭調侃︰「沒看過像你這麼愛哭的女人,連該高興的時候也能哭,真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