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馭悍 第17頁

至少在他身旁的這個女人,只有在他熱情的撩撥之下,才會有激烈的情緒反應,對旁人她還是一貫的冷漠。這就足以讓他那顆不安的心,稍稍地得到一些些的安慰。

就在龍翼平的冥想之際,他們也在侍者殷勤的招呼之下,來到了與他們相約見面的客人面前。

「歡迎、歡迎,能夠請到享譽商場的經濟鬼才龍翼平先生共同出席這場飯局,真是鄙下我至高的榮幸。」

一見面,客套的開場白總是這樣的千篇一律;讓丁玉心更感無聊的扯著嘴角一笑,眼神無趣的望著身前那兩個男人。

「兩位請坐吧!」

眼前那人的表現,不過是他早已見慣的態度,所以龍翼平此時的表現,還是一樣的霸道冷漠。他很快的就取回了主導者的角色,反被動為主動地招呼四人一起坐下。

勤快的侍者馬上為他們遞上菜單,熱心的介紹著餐廳的美食。

當前來招呼的侍者離去,四個人之間又再次陷入了沉悶的氣氛之中。

「不知龍先生此番回國是打算長居,或者是暫時居住?」為了打破存在于四人間的沉悶氣氛,自認是主人鐘曜君只有主動找話題與他攀談。

「暫時。」對這種根本就沒有什麼營養價值的話題,龍翼平只是很簡短的給了他兩個字的答案。然後他就表現出沉默的態度,默默地觀察著這次計劃的合作對象。

就在他眼楮不經意的一瞄,竟然發現到對面那另外一個年輕男子的目光,正毫不遮掩地投射在丁玉心的身上。這讓他生氣的沉下了臉,眼光狠戾的怒瞪回去。

被怒瞪的當事者,絲毫沒有發現龍翼平那道狠戾的目光。此時的他,正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坐在自己眼前的女子。

奇怪!為什麼他老是覺得應該是在哪里見過她?可是無論他再怎麼回想,就是想不起他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丁玉心的心中也是有著同樣莫名的熟悉感覺,不過她的表現比較含蓄,她沒有大膽的拿著一雙眼楮,傻愣愣的看著對方;只是銘記著他的容貌,暗暗地在她的心中回想。

對那個男人完全忽視他的態度,龍翼平的心中更是不悅。但礙于基本的禮貌,他沒有很直接的朝著對方開炮,只是霸道的伸出一只手臂,橫放在丁玉心的肩膀上,以明白的表示出他對丁玉心的獨佔欲。

他這般霸道的舉止,不只阻斷她的思維,更讓她覺得不悅。可是同樣礙于禮貌,丁玉心雖沒有明顯的反抗他這樣無聊的舉止,但還是稍稍地晃動一下她的肩膀,以向他表達她的不高興。

對丁玉心那細微的反抗動作,龍翼平選擇忽視它的存在,依然霸道的將手臂橫放在她的肩膀上。

只不過他那種代表著絕對獨佔的舉動,對根本還不了解男女間情事的鐘翰聰而言,無疑是對牛彈琴。

鐘翰聰仍顧著巡視那張令他覺得熟悉的容顏,努力在自己腦海中搜尋著,到底他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眼前的女子?

四個人當中,唯一可以稱得上局外人的鐘曜君,望著眼前這三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涌,雖然想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打破這種難堪的僵局,也只能猛喝著他桌前的白開水,尷尬的不敢哼出半句話來。

就在龍翼平的耐性瀕臨極限之際,忙碌的侍者也在這個絕對恰當的時刻,為他們送來餐點。

丁玉心為了她的肚皮著想,干脆不甩龍翼平無聊的行為,徑自低下頭來打算開始享用她桌前的美食。

當她看到放在餐盤上的洋蔥,她忽然想起對面那個男子的身份,「洋蔥!你是洋蔥,對不對?」原來讓自己覺得熟悉的男人,就是以前在育幼院時的同伴。

對這意外相逢的老朋友,丁玉心表現出真正的喜悅。她的臉上散發出真正的笑容,她欣喜的抬眼,瞧著眼前她舊時的老友。

洋蔥!這個已經好久不曾被人叫過的綽號,同樣也讓鐘翰聰想起了她的身份。原來她是——

「甜心!你是甜心!天啊,難怪我會覺得自己一定在哪邊見過你,但就是要命的想不起來!真的是女大十八變啊!今天這樣盛裝的你,我都不敢相認了。」

只因為丁玉心的名字,末字是心字,所以育幼院的老朋友們就將她末字的心擷取了起來,然後再冠上一個甜字,當作對她的昵稱。

這種種的典故,龍翼平並不知曉。他只是很直接的就決定要討厭眼前這個臉上咧出開懷笑容的男子。

但礙于丁玉心的關系,他又不好表現得過于明顯;更何況心中還有著不明的疑惑,他完全不了解那個男子與丁玉心的關系,為什麼丁玉心一認出對方的身份,態度上會那麼的高興?還有他為什麼會稱呼丁玉心為甜心呢?

甜心—?哼—?連他都不曾這樣叫過她,憑什麼他能夠如此的稱呼她,甚至她是表現得一點也不排斥?

就在龍翼平的心思不停的轉動之際,兩個意外重逢的老朋友,更是旁若無人的徑自交談著彼此間的瑣事。

鐘翰聰忙著詢問她這幾年來的際遇;而丁玉心也忙著探詢他這幾年來的奮斗史;他們互相交換彼此的消息,更是忙著談論曾經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糗事。

望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們談得愈是愉快,龍翼平的臉色就愈見陰沉;他們越是忽視他的存在,龍翼平的情緒就越是低落。

不過他也在等,等丁玉心主動的想起他,為他倆彼此引薦,更希望她能主動的向對方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更想要她能主動的分享存在于他們之間的一切過往,希望她能牽引他進入他們的話題。

總之,他最討厭被他們排斥在外的感受。他更討厭自己絲毫無法插入他們之間的談話。

席間,丁玉心和鐘翰聰兩人完全漠視了鐘曜君和龍翼平的存在,只顧著沉醉在彼此的話題中。

而剛開始還堅持著不肯沾酒的丁玉心,更在老朋友的鼓吹之下,也嘗試性的輕酌了一口他所積極介紹的餐前酒。

她臉上的笑容,更是從來不曾見她停止過。

這時龍翼平才發現到原來她的笑竟然是這麼的和煦、這麼的溫暖!為什麼她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里,卻從不曾見她真心的笑過?

這時他才體會出,原來丁玉心也會笑,而且是笑得那麼的真、那麼的甜;這時他也才知道,原來冷漠並不是丁玉心的天性,她也可以是熱情的、是歡愉的。

這時他也才知道,原來丁玉心並不是少言的,她也可以一張嘴整個晚上說個不停,席間就見她不停的說,不停的講;更在這時,他才第一次听到原來她也可以尖叫,更可以表情豐富的聊天。

那為什麼他從來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她呢?而對面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呢?為什麼他會甜心、甜心一直不停的叫著她,而她竟然也不排斥,甚至還表現出很高興的模樣?

這種種的一切,讓他覺得刺眼,更讓他的心遭受到不曾有過的傷害。

心中一股積壓的氣,就這麼哽在心頭上;要上上不來,要下又下不去,這樣的難過,這樣的感受,是他所不曾經歷過的,更是他所無法忍受的。

也因為這樣,所以從一開始,他的注意力就始終擺在那兩個人的身上,把應該是跟他合作的真正對象,完全地忽略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下來,龍翼平的臉色是越來越黯淡,雙手更是越握越緊,緊得讓他的指尖插入了手掌之中。

他很努力的在忍著,同時他也在等,等丁玉心主動想起身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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