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親提起的人物,奉青心中不由為之一顫,駭然地追問︰「他們怎麼了嗎?是不是他們有做錯了什麼事?或者哪里惹娘您不高興?如果得寬兄有犯錯的話,就請娘看在兒子的薄面上,原諒他們吧!」
「錯不在他們,而是在你。」兒子的聰明,相信不用自己說得太清楚,他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話意。
「娘--」他困窘地喊了一聲,才跟著說︰「雖然明知有錯,但孩兒就是無法控制自已的感情啊!」不用看他那一雙為情所困的眼神,單單從他那痛苦的語意也能知曉他此時心中的苦痛。
為了自己兒子的終身設想,白母決定快刀斬亂麻。「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讓為娘的我,開口去請他們夫妻倆離開白府吧!兒啊!你要知道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啊!」
離開!單單想到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心中的那抹倩影,他就已經夠心慌了。「娘!千萬不要啊!」他懇求地制止。
「兒子,你常常自己一個人躲在他們住屋的前面,用著灼熱的眼神去關注人家,為娘的雖然沒有明說,但心里卻是坦然明了。這樣你不覺得痛苦嗎?還有你曾經對她表態心中的感情,而她所給你的答案,難道不讓你難過嗎?你這樣是何苦呢?奉青!」相信天下問任何一個做人家母親的人,絕對不願意看自己的兒子愛上一個有夫之婦;更加不願自己的兒子,為了這一份錯誤的感情付出痛苦的代價。
「娘,孩兒的痛苦,您既然已經看在眼底,那不用孩兒明說,相信您也清楚地明了,這種痛苦雖會撕裂孩兒的心肝,但孩兒卻是甘之如飴。如果今日您開口請他們夫妻倆離開的話,那孩兒一定會義無反顧地跟著他們的身後一起離開,只因為她的身影,已經侵入了孩兒的骨髓,更沁入了孩兒的心底。試問,一個人被抽離了骨髓,更抽掉了那一顆心的話,那這個人還可能存活在世嗎?」不是威脅,這全都是他心底最真的話。只因為對她的那顆心已經那麼的深沉,又如何能再抽離呢?
白母無奈地凝視著奉青的眼神,從中讀取到他的深情、他的痛苦、還有那股為了這份情感所付出的傻勁,在在都讓她這個作為母親的深感不舍。
可是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迫于自已兒子剛剛所提的威脅,她也只能讓步。「好!我可以暫時不講他們夫妻倆離開,但我要你成親。相信只要你成了親,必然會把整顆放在她身上的心慢慢地收回來,這樣你的痛苦才會有解月兌的一天。」
母親的提議,他也曾考慮過,只是難堪的是自己那顆執著的心靈。「關于這點,請恕孩兒萬難從命,只因為一個已經沒了心的男子,又如何再有心思去真誠地對待自己的妻兒呢?這不是間接地毀了一個清白姑娘家的一生嗎?」言辭中的決心是這麼的猛烈,清楚地表達他無心成親。
「奉青──」白母心急地看著他,想再出口勸阻他時,他卻已經決然的站起身來,丟下一句堅持的話︰「如果娘真要孩兒成親的話,那倒也可以,但我要的新娘,也只有唯一的一個人選,那就是郁真,其余的女人我全都不要。」丟下了這番是以驚天動地的話,他即刻黯然地離去。
看著自己兒子這麼專注的深情,身為母親的她,也不禁為他憂心忡忡。但兒子的心意卻是這麼的執著,更讓她為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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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奉青匆匆走出的背影,郁真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行蹤,等確定他的身影已經遠離了,她才小心地嘆出了一口氣。
我要的新娘,也只有唯一的一個人選,那就是郁真……
回想剛剛不小心偷听到的那一句話,雖然听的不多,單這一句話就是以將她的心困擾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對她有情,她早已知道;但卻不知他對她的那一顆心,竟然是這麼的執著、認真。也就是因為這份執著與認真,讓她開始警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不行!她不能讓他繼續這樣子下去,如果再任由他去的話,她擔心事情會發展到嚴重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如果開口跟相公商量離開這里的事,相公必然會通她給個合理的解釋,到時她又該以什麼樣的借口來說明呢?講出事實,她擔心讓相公為難;不說明事實的話,以相公的個性,他是一定不會輕易地就答應離開這里的。
對這種既矛盾又為難的場面,她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第四章
「你又要出遠門了嗎?」看著相公忙碌地準備行李,郁真心中極度不安地問著。
她擔心只要他一出門,那個人又會來騷擾她那一顆已經極度不安的心,這讓她不由得更加地想緊緊黏在相公的身邊。
「是啊!這次要去的地方會遠一點。」一邊忙著手邊的工作,他一邊抽空回答妻子的問題。
蚌性耿直的林得寬,並沒有發覺到妻子的異樣,只是平板直接地回答她的問題。
看這樣毫無心機的相公,郁真心慌地走過去,搶過了相公正在折迭的衣物,用力地摔在床上之後,才轉過頭來,用著一雙盈滿淚水的眼楮,通向他叫喊著︰「從我們一入白府開始,你的心就全部擺在公事上,對我已經冷淡了許多,你知道嗎?」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態度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可是一想到現在她本身所面臨的難題,她再也顧慮不了那麼多。
望著幾乎從不生氣的妻子,今天竟然會這麼的反常,讓得寬關心地大手一伸,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安撫地輕拍著她的背部,語氣溫柔地問著︰「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妳如此的心煩呢?」
埋在他懷中的頭先搖了搖,才哽咽地回答他說︰「我只是很孤單、也很寂寞,誰教你都沒有空閑理我!」
看著妻子撒嬌的模樣,得寬耐著性子對她解釋著︰「為夫的不是故意對妳冷漠,只是我初次接觸到商場鎊方面的工作,必定有很多地方還不懂;今天難得有人願意帶領我去了解各方面的問題,妳說,我能不盡心地去做好每一件事嗎?更重要的是,這樣我才不會辜負青弟他的苦心安排啊!」
听相公提到白奉青,郁真的心更亂了!難道他一點都沒有想到。白奉青一切的作為都是有目的的嗎?不由得,她抬起了一雙已經發紅的眼楮,懇求地說道︰「這次不要去好嗎?多留點時間陪我,要不然的話,我……」那顆已經迷失的心,讓她難以啟齒,只能語焉不詳地點到為止。
謗本就無法體會妻子此時心中的慌亂,林得寬還是一心以公事為重。「這……恐怕不行!先不論這次行程的重要性,可它對我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學習機會,這讓我無法……」
一句話都還沒說完,郁真已經先耐不住地喊著︰「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懂什麼重不重要,我也不管它有多少的學習機會,我只知道,我需要你,我現在就需要你。」
急切的語氣是這麼的無助,終于讓得寬正視到此時妻子心中的無奈與焦慮,雖然不曉得原因,但依然出口輕哄著她說︰「要不然,妳不妨就跟我一起同行吧!只是旅程中的辛苦是在所難免的,妳自信能忍受得了嗎?」
相公的提議也未必不可行,郁真冷靜地細思著,想想這也是個方法。
相信自己離開這里一陣子之後白奉青那一顆深情執著的心,也應該能冷卻下來。不再考慮,她急切地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