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說定了,那就有勞娘子替我倆準備準備要出遠門的行李吧!」安撫了妻子的心,得寬終于可以放心,所以這準備行李的工作,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妻子的身上。
擦干了淚水,郁真高興地點著頭。
看到妻子那張嬌麗的容顏上終于露出些許的笑容,不由讓得寬安心地一笑,寵愛地捏了捏妻子的俏鼻,溫柔地對她一笑。
他的笑,安撫了郁真一顆傍徨慌亂的心,終于她釋然了。轉過身,開始動手整理起兩人的行李,得寬也體貼地在一旁幫忙。
此時達成共識的夫妻倆正同心協力地準備這次要出門的行李,卻不知屋外已經有人把他們之間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也自有他的打算。
白府莊嚴的大門口,林家夫婦兩人各自拿著自己的行李,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相公,你不是說有人會來帶領我們同行的嗎?為什麼我倆在這邊等了那麼久,卻還不見半個人影出現呢?」想不通怎麼會是這種情形,郁真終于忍不住疑惑地問著。
「這……我也不知,這種情形我倒是不曾踫過。」只因每次出門,白府的總管都會先他一步等在這邊,今天這種情形倒是第一次發生呢!
「相公,你想我們是不是要進去找人問問看呢?否則只在這邊干等也不是辦法啊!」擔心出門的時間拖得太晚,到時耽誤了公事可不妙!
「也好,那我進去找人了,妳先在這邊稍等一下吧!」听從妻子的建言,得寬轉身要再跨進門內尋人。
可是他才剛要跨進一步,眼前卻出現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身影。
當那個人出現之際,郁真整張臉都嚇白了,可是得寬卻恰好相反,他一見來人,即刻欣喜地一步向前,高興地開口問︰「青弟,你也正要出門嗎?」
「是啊,大哥這次的行程,就由小弟親自陪你同往吧!」話是對得寬說的,可是眼神卻只專注在得寬身後的住人,眼神中的灼熱依然沒變,說出口的話也別有一番深長的涵義。
這番涵義,得寬不解,但他身後的郁真卻是听得膽戰心驚啊!只恨自己不能在此時開口對相公反悔自己的同行。
這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得寬欣喜不已,他高興地昂首大笑,用力地拍著奉青的肩膀,說︰「好!我們兄弟二人,這陣子都各自忙著個人的事,倒也聚少離多,今日難得的機會能夠同行出門。沿途上有青弟你的陪伴,相信此次行程定然會別有一番不同的滋味。」
別有一番不同的滋味,這一句話,引發了另兩人心中不同的感觸。
白奉青一心只希望能多點時間陪陪佳人,更希望三人之間能在這一段時間里面,發生一些能夠改變三人關系的事情;另一方面,心中則矛盾地希望林得寬能察覺他的心意,卻又擔心郁真的處境。
而郁真則心慌地不知該如何去避免這次的行程。
正當她還在苦思良方之際,得寬卻已經一手拉著一人,就這麼三人一同前行。
二人中的心境,只有得寬一個人是真心的高興,另二人,卻各自懷有各自的心事。無可避免的,郁真忍不住柔眼一瞄,瞄向他的方向,誰知他竟也剛好在看著她。當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之際,她先心慌地轉開了視線;而他則是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再多看了一會兒她臉上那不可錯認的羞意,才滿足地跨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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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兒累了吧!我看我們就暫時在這邊稍事休息後再上路。」這一次的休息,不知已經是沿路來的第幾次了。
每次只要白奉青看出了郁真臉上的倦意,他就會主動開口提議要休息。
也因為這個原因,讓他們的行程已經比預定的時間還要慢上許多。
听到還要休息,得寬不由擔心地看了看天色。
看著吊掛在天際邊那紅通通的落日,他不由擔心地想,如果這次再休息的話,那今天晚上肯定必須露宿荒野。「真兒,妳還能忍受嗎?」妻子是他的,他當然也會關心,可是如果不多趕些路的話,那情況只會更糟。
「可以的。」咬緊了牙關,郁真逞強地道。
仔細地觀察著郁真那容顏上不可忽視的倦容,白奉青心中不舍地直皺著眉頭反駁說︰「瞧瞧妳,臉上都已經出現倦容了,還這麼的逞強嗎?」
「我……」
不想成為這兩個男人的包袱,郁真就算再苦也會忍受的。可是她的話還沒出口,得寬已經先攔在她的前頭代她回答。
「青弟,不是我看不出真兒的疲累,只是現下如果我們不多趕些路的話,那今天晚上我們就只有露宿荒野的份了。這樣一來,只會讓真兒更累而已啊!」
林得寬所說的話雖然不無道理,可是眼看著郁真那臉蒼白的神色,白奉青就不禁地心疼。在無法可想的狀況下,他只能緊跟著提議道︰「不然這樣好了,就由我來背著她走吧!」說完,他真的擋在郁真的前頭,半蹲子,等她自已跳上他的背部。
望著眼前那副壯碩的背部,郁真為難地看了一眼相公,無聲地對他提出求救的訊號。
青弟對自己妻子的關心已經明顯得過分,這讓得寬漸漸起了疑心。可是轉而一想,又安慰自己別那麼多疑,看著妻子那一雙求救的眼神,他走向前對白奉青說︰「還是我來背吧!」
「不!」白奉青沒有細思地就直接開口反駁了他,跟著才緩了緩口氣,解釋著說︰「我練過武,身體狀況會比較好一點,背個人走也不會太累;反觀大哥你,雖然也是身強體壯,可是畢竟是文人出身,體力方面必然也差我一截。兩相比較之下,還是由我來背會比較好一點,這樣我們趕起路來也會比較快速的。」
他所說的話雖是事實,而且還有幾分的道理。可是妻子是自己的,再怎麼樣,也不該由他來背啊!但看他是這麼的熱心,如果真拒絕了,豈不是讓他難下台嗎?
當三人堅持不下、場面難堪之際,郁真咬著才說︰「相公,真兒還忍受得了,還是讓我自已走吧!」說完,不等他們二人再發表意見,徑自先行而去。
身後的兩個男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也只能無聲地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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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三人終于來到下榻的客棧,郁真真的是累慘了,連晚飯都沒有吃,直接就這麼上床去夢周公。
兩個男人也各自懷著心思,沉默地用完晚餐之後,就這麼各自回房安寢。
回到房間的得寬,望著妻子那張因疲倦而熟睡的臉龐,心底深處一直有個解不開的疑團,想搖醒自己的妻子向她追問個明白,但又擔心她身體上的疲憊,所以只能隱忍而作罷。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無奈地閉上眼楮想入睡,可是腦海中一直浮現出今天一天下來,他們三人相處的種種。
奉青眼神中的灼熱是這麼的難以否定;還有他對妻子的過度關心,是這麼令人匪夷所思。種種事實的真相,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現在他的眼前,他就算再遲鈍、再耿直,也不能再裝傻下去了!
問題是,自己的妻子對這一份感情,心中所抱持的是什麼樣的態度呢?是雖然感動,但卻無心接受?抑或是……想到此,他倏地睜開眼楮,轉過身來,看著一旁熟睡的妻子。
真兒,妳變了嗎?妳對我的那份感情,是否如當初一樣的執著?一樣的堅定與不悔呢?倘若妳真變了的話,那叫我林得寬又該如何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