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冤家要成親 第37頁

「咦!這是……」東方錚暗驚不已。

謝漪竹擺擺手,似是無關緊要。「皇上給的護衛,擔心我這愛惹事生非的性子給自己帶來麻煩,讓他們來保護我,免得我沒上任就把自己玩死了。」

「他們?」不止一個……

「嗯,養著當打手,若有哪些心高氣傲的不听話,我就讓人去揍一頓,我是縣令我最大,敢在老虎嘴邊拔毛,找死!」他做了個活活掐死的動作,面色凶惡,表示他也是不好惹的。

東方錚澀澀干笑。「也許真是我眼花了,一時看錯,太子雖然愛玩卻也膽小,要他獨自出京怕是不可能。」

這話說得像是自我說服,物有相似、人有雷同,認錯了在所難免,誰沒個眼抽的時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得很。

不過他話中有話的又踩了太子一腳,意指太子沒有入主東宮的能力與才智,也就金玉其外,外表滿像一回事,內在卻是空的,輕飄飄地提不起來,不堪大用。

「說得也是,太子跟你一樣是羊皮囊子,里面裝的全是風,一擠出來就沒了,只是本宮不得不說一句,凡事要有度,別太過了,我看你……嗯,氣虛吧!臉色發黃,眼袋浮腫,兩眼無神,房事過度……」

第十章  酒樓內的交鋒(2)

噗哧!氣虛?他怎麼不直接說是腎虧,憋著壞,話里有話。

沒能忍住的霍青梅噗哧笑出聲,她趕緊用袖子遮面,表示她沒笑,只是嗆了一下而已。

「你才氣虛,本皇子好好的,沒事,你這張破嘴能不能說點好話,我是睡得少才精神不濟。」姓謝的!他跟他不共戴天,每次一遇上他準沒好事,被奚落得一無是處。

東方錚氣得忘了是他自找的,這回的「巧遇」是他為了試探才過來接近謝漪竹,他讓人在縣衙門口附近守著,人一出來就連忙回報,他好在半路攔人,假裝正好踫上。

「是、是、是,睡得少,女人玩多了嘛!精血外泄身子就虛,看在你也叫我一聲表哥的分上,勸你莫諱疾忌醫,有病就要看大夫,早點把腎……呃,腰給治好,男人腰力足才有夜夜做新郎的本錢……」別掐,那是肉,他說得可是有醫學根據,不是假話。

腰上一疼的謝漪竹僅眉毛挑了一下,他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一邊想著自己日後肯定是妻管嚴,所有一切都老婆說的是,他負責養家活口,妻子只管美美的翹腳,當個讓人敲肩捶腳的老佛爺。

「我、很、好——」東方軒一張臉黑得快滴出墨,他後槽牙咬緊,一字一字的吐。

「好、好、好,你覺得好就好,反正後繼無力的人不是我,你快回去養好身子,慢走不送。」大皇子還太年輕了,若再多二十歲,說不定會氣到中風,可惜了,他真想看到氣得嘴歪眼斜的的皇子。

「謝漪竹——」

「有事?」謝漪竹涼涼一瞟。

東方錚忍了又忍,擠出近乎和氣的笑臉。「既然遇見了便是有緣,咱們都是自己人,這頓我請。」

「不好意思,這頓你請,但我跟你們無緣。」

他看了一眼若不是被粗壯婆子扣住手腕捂住嘴,否則又要嚷嚷著沖過來的劉慧蘭,話中的含意十分明顯——大皇子的「自己人」他擔當不起,無福消受。

「處久了就有緣了,我的面子不會不給吧?」東方錚抬出皇子的身分,半是脅迫半強橫,想將人逼得轉向他的陣營。

謝漪竹假裝不悅地被抬頭一睞,京城小霸王的脾氣又要拿出來了。「東方錚,太久沒和我的拳頭打招呼了是吧?」

「我可是帶人來了!」想起這些年被壓在地上打的日子,東方錚瞳仁一縮,略有懼色,外強中干的威脅,誰讓謝痞子打人實在太狠。

「照打。」他有人,難道自己沒人嗎?一樣打得他鼻青臉腫,哭爹喊娘,誰叫大皇子額頭上明顯寫著欠揍二字。

「你……」想到還要和他拉近關系,東方錚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以前的事算

扯平了,誰也別再提起,我們今日就喝酒喝個痛快,酒杯底下見真章。」

「誰掏銀子?」丑話說在前,向來只有他坑人,沒有人能坑他,親兄弟都得明算帳,說清楚了才不會掉入坑里。

聞言,東方錚嘴角抽了三下。「我來。」

謝漪竹幾時變得這麼小氣,些許銀兩斤斤計較。

「這還差不多。小二,上菜,把你們酒樓最好最貴的全上一份,大皇子請客,還有去年釀的招牌桂花酒也上十壇子,記大皇子帳上,記得跟他要,別讓他賴帳,要是他不給就到縣衙擊鼓鳴冤,本官為你們做主!」

這是變相的坑人嗎?

從最貴的菜到酒樓的招牌酒,而後又怕有人說話不算話吃白食,事先撂下話,讓原本想仗著身分榜點好處的大皇子沒臉賴帳,掏出三張一千兩銀票付錢。

看到大皇子乍青乍白又由白轉紅的臉色,忍著不笑的霍青梅憋到肚子疼,她朝事先得到她眼神示意,已機靈的把每道菜都翻倍報價的夥計一使眼色,夥計樂呵呵地將銀票全部收起,一張也不落下,動作之快讓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又臉黑了一半。

他大概在想,多不識相的跑堂的,居然連皇子的銀子也敢收,那膽子是橫著長,用鐵鑄的吧!

誰知悶著樂的霍青梅什麼也沒做卻突然遭罪,伴隨著一記吃痛的叫聲,一陣旋風掃來的同時,她被人重重一推,險些摔在地上,幸好謝漪竹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人。

「賤人,這里是你能坐的嗎?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也敢與我們平起平坐!」她為什麼不去死,活在世間礙人眼!

由愛生妒的劉慧蘭一臉鄙夷,她氣不過謝漪竹和那女人卿卿我我的樣子,用力咬了捂著她嘴的婆子一口,掙月兌箝制就沖過來打人。

她又氣又恨的瞪紅了眼楮,看著被謝漪竹拉住的女人,盛氣凌人的不把她當人看。

「你干什麼?」她被推的地方好痛,不知瘀青了沒?

「你有資格問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我們在這吃飯你沒資格坐著,給我站著侍候,端杯、遞碗、服侍湯水,把我們用過的碗碟拿下去……」她一口氣就是一連串的指使,說得順暢無比,絲毫不費勁,想都不用想,一听就是常干這事的人,對人頤指氣使。

「你……」

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目光一寒的謝漪竹正想出面喝斥,忽地衣角被輕輕一扯,他低頭看去,就看見一雙淺淺斂笑的水眸,似在對他說——

女人吵架,男人別插手。

「劉小姐,我是什麼身分與你何干?要端杯、遞碗、侍候湯水是你家丫頭的事,我一沒賣身給你,二沒吃你家的糧,三來你花了多少銀兩聘用我?我看你是來踫瓷的吧,空手套白狼,想逼良民為奴僕,你的身分跟我一樣,也不過就是個官家千金,真給自己長瞼。」人不犯我,她好言好語,人若犯我,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一國相爺听來是權大、勢大、官也大,連皇上也要敬重三分,可遠水救不了近火,人在京城又怎麼趕來救場,難道一個魔王級的丞相還會動用治國資源整治一名小縣丞?

再說,他們也不靠縣衙給的俸祿過活,哪天真受到上面的逼迫,頂多不當官了,多買幾百畝田地當地主老爺,每日手背于身後在田間閑游,看看田里的作物由綠轉為金黃,風一吹動,稻浪麥海上下起伏……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誰還唯唯諾諾看人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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