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除了錢,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嗎?」他好感嘆的模樣。
「看得到啊!」靠在欄桿上吹風醒腦,我又恢復愛錢的本性,不以為然的反駁︰「金銀珠寶、不動產和任何有價物品,我都很愛呢。」
尤其是屬于我,確定在我名下所擁有的東西最愛了。
「你這女人,難怪你會舍得花錢委托我們公司這種工作。」這聲音不只感嘆,還摻入在恍然大悟之後,終于洞悉一切的調調。
有些遲疑,我不確定的瞅著他問︰「什麼意思?」難道他發現了我的「報酬率」有多高?
「在你跌進馬桶里的時候,你爸爸找我過去把事情都告訴我了。」瞧著我眼中閃動心虛的眸光,他把話一句句說出來︰「你和他約定,只要你帶老公回來給他看,他就將名下公司百份之二十的股份過給你對吧?」
「是、是又怎樣?那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啊!」事實如此,只是我沒跟他提罷了。
吧嘛,他不過是個被委托工作的人,我又怕讓他知道真相之後,不是任他宰割敲竹杠,就是被迫提高委托費用……當然只好對他隱瞞到底。
「不怎麼樣,只是你恐怕得暫時失望了。」莫名其妙,他笑得好討人厭。
「什麼意思?」我有不好的預感。
「雖然你老爸並沒有搞清楚真實的情況,不過你老爸說他不是笨驢子,要是我只是你隨便找來嫁了,商量好事後拆帳便離婚的臨時丈夫,那他豈不是被我們給耍了?不過,他說他的確會把股份過到你名下,只不過——」
在他語氣停頓的時候,我幾乎敢說,他那賊賊的目光里有些幸災樂禍,以看好戲的成分居多。接下來,我確實听到他說出讓我大受打擊的話——「得確定我們至少能維持五年的婚姻,在兩年內生個孫子確保婚姻之實,而且每個月都要恩恩愛愛相偕回這個家一次。」
可惡,那是什麼鬼說法,恩恩愛愛就不必強調了吧!
「詐老頭!」我發出了詛咒。
五年?光兩個月的委托費,就快讓我心痛得要吐血而亡啦!包遑論誰能跟假老公生孩子!?
就算老頭名下企業的股份百份之二十也有好幾億,那也得等五年後才能到手啊。一想到我本來打算股份到手便盡數釋股賣出,好氣死老頭和大媽的計劃;可如今不但要等上未知真有其報酬率的五年,還得在這五年間要花上可觀的委托費,我的心髒就快衰竭無力了。
誰來殺了我,免得我為金錢大出血心痛而死吧?
「親愛的,你想引來非議猜測嗎?」他握住我的手掩人耳目,利落擋住我的身體,在我耳邊提醒。
听不見我們交談的聲音,里頭的人卻可以由透明的落地窗,看見我們兩人的一舉一動,自然不難看出我臉上動了怒的火氣。
他挽救的舉動,倒是讓人錯覺我們正在……接吻。
「可惡,可惡,可惡!」死老頭本來沒有那些條件的啊!我忍不住咬牙切齒,就知道老頭怎麼可能輕易把名下公司的股份,送給我這個在他心中微不足道的私生女。臭老頭,該不會是得到什麼絕癥就快死了,打算在死前耍耍我吧?
我當然知道,要是老頭在五年之內翹辮子,無憑無據的約定不會被兌現。
就算我和老頭立下字據為憑,大媽和那些跟我不對盤的家伙,肯定也會暗中串通律師搞鬼,讓白紙黑字的字據成了廢紙一張。勢單力薄的我,就算請律師也討不了便宜。
「看樣子,你的計劃似乎有些不可行。」他竟然在這時候拍拍我的頭。
「你干嘛?安慰小狽啊!」我瞪他一眼,心情不爽到極點。
沒理會我發泄在他身上的怒氣,任峽俯視我臭到極點的臉蛋,還伸手撥弄我垂在耳鬢的幾綹發絲,一臉笑意逕自問道︰「既然不可行,你是否解約?」
想也知道,他在做戲給里頭很想出來參觀的人看。以工作態度來說,他的確表現良好。
「干嘛,你迫不及待結算我的委托費嗎?」一想到他急著擺月兌我,離開我那個讓他處處嫌的小窩,又讓我的心情更不愉快。
事事不順,我此刻的悒郁臉色恐怕難以掩飾。
「不是,如果你的委托費足夠,跟我們公司訂下五年合約也不是問題,我還可以跟公司說給你打個折扣,只不過……」他像是吊人胃口似的拉長尾音,口氣里有種捉弄人的味道,讓我不確定他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不過什麼?」我失去耐心皺眉。
噢,光想到五年下來要花的費用,我就很想從二樓的陽台跳下去。
而且還有個最大的問題存在——小孩。
像是看穿我的疑慮和考量的問題,眸中閃著詭異光芒的任峽,故意靠近我的耳朵以非常曖昧的聲音道︰「我的精子非常「昂貴」喔。」
去!說什麼鬼話,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別開玩笑了,再怎麼愛錢我的人格還在,我才不要為了錢和你上床!」我不能否認腦筋還轉不過來,可我已經很用力的瞪他。臉上源源不斷涌上的高溫,讓我幾乎想沖進盥洗室去用冷水沖沖臉,好解決我此刻竟覺得他提議可行的尷尬。
話一罵完,我突然見著他松了口氣,似乎認為我還有救的表情。讓我真的懷疑,他的提議只是在測試我,愛錢似乎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何在。
「如果你認為錢有那麼重要,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神情認真了些,他以慎重的口氣暗示我︰「不用SEX,我們還是可以有個小孩。」
「你是說……」吞了口口水,我幾乎說不出口最後四個字︰「人工受孕?」
原來,他只是要當那個精子提供者。難怪他說他的精子昂貴……剛才是我反應過度,現在的感覺卻有點被侮辱。既然他都願意提供精子,干嘛不直接上床,還要我去接受手術?是不是我在他眼中就那麼魅力不足?否則,他怎麼會對我一點都沒有?想起早上,他真的把我放在床上就走了,我不免有些受到自我懷疑的打擊。
當時的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多好佔便宜啊!
「你好好考慮吧,不急在一時半刻作決定。」只等我做出結論,他一臉輕松地笑了。
「是啊,反正考慮好之前,我還是必須照常支付委托費用,對你沒啥損失嘛。」他那點心思我還看不透嗎?專賺黑錢的黑心鬼!經他老大「好心」提醒之後,我決定在最短的時間考慮出結果來,絕不能多浪費錢。
三天,我就給自己三天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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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是星期日。
時間充裕,我盯著任峽足足發呆了一整天,而他似乎也毫不介意我把他當作水族箱里的蝌蚪觀察研究——只要我照常听他使喚,照常進廚房烹調三餐,不忘供應他所需的飲食。
到了入睡前,我的結論是——他果然長得該死的好看,半點該有的結論也沒有。
第二天,是星期一。
總是睡到快中午才起床的我,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破天荒的在早上八點就醒了。醒來後無所事事,我管不住自己往他房間悄悄潛進的兩腳,不出聲息蹲在床邊研究他的睡臉;直到他醒來發起莫名其妙的下床氣,不客氣把我趕出他的房間。
吃過中飯,食人俸祿的我依舊得跑公司和工廠一趟,直到晚上五點半趕回家給他大老爺做晚飯。
跋得我氣喘吁吁,差點沒累掉我這條老命。
沒辦法,我怕我沒趕回來做飯,他會去外面吃,然後丟張發票向我請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