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 第7頁

一個踉蹌,朱亭蘭一跌坐在床上。

她對黃雀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一副不能理解狀況的無辜神情;因為她無法忍受美好的感覺被阻斷,而且還被強迫結束想繼續做的事情。

她嘟起了紅唇,眼淚撲簌簌地了下來。

無預警的淚水就這麼從她眼眶中不斷泉涌出來,潤濕了她整張紅潤的小臉,更弄得黃雀啞口結舌,一時同就這麼愣在原地,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哭。

她又怎麼了?

半晌後,仍不見她淚水有停歇之意,黃雀只能無奈地問︰「能不能告訴我,你哭得這麼起勁到底是為了什麼?」

說真的,他又沒給她一巴掌,她到底在哭什麼?

就算她是因為被下了迷藥而情緒化,依舊讓他想搖頭。

「你不喜歡我?」她直視著他,不假思索便冒出一句指控的話來。

「呃?」她從哪里得來的結論?

看了他一跟,她垂下朦朧的雙眸,十分傷心地低喃︰「你不喜歡我、嫌棄我,不喜歡我吻你,所以才會把我推開。」听明白她為何哭泣,黃雀心中的無奈感卻更加沉重。

「我沒有不喜歡你。」他嘆著氣,希望這麼說能止住她的眼淚。

曾幾何時,他這個沒時間浪費在嘆氣上頭,也幾乎不懂得嘆氣的人,竟然開始在說話之前就想嘆氣,這連他自己都覺得納悶。

他似乎快跟她一樣變得神經質了。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吻你?」暫時收起淚水,朱亭蘭抬起疑惑的臉龐,提出不解的疑問。

不僅僅是舍棄她的吻,他還推開了她的人,好像怕沾上她身上的細菌一樣。

明明是他先吻她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樣是對的嗎?

為什麼?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做什麼;要不是知道這麼回答她,她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黃雀的確有股想實話實說的沖動。

不管說什麼都好,他就是不會說會讓她反彈的話。

除非他想無止境的頭痛下去。

在她等待的同時,黃雀只能僵硬地否認︰「我沒有不讓你吻。」

「沒有?」難道剛剛是她自己不小心跌下來的嗎?她露出狐疑的眼神,想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但卻怎麼搖晃腦袋都辦不到。

她的記憶開始模糊了。

「沒有。」黃雀開始睜眼說瞎話。

至少,眼前的她不哭了。

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朱亭蘭突然笨手笨腳扯著身上的衣服,嘴里也開始咕噥︰「好奇怪,我覺得好熱喔。」

像是泡了太久的澡,她的身體開始感到窒悶,承受不住逐漸涌上的燠熱。

仿佛烈陽在她身體里釋放君熱能,讓她直想月兌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沒兩下子,她的上衣就這麼被她扯掉了好幾顆鈕扣。

迷葒的另一階段作用開始了。

眼前的她扯掉鈕扣,手腳也似乎不太听她使喚,依舊努力地褪去上衣。

朱雀不動聲色地轉身回避眼前的畫面,知道現在的她一點也不介意他的存在,但明天的她可就說難了。

所以雖是無法阻止她月兌掉衣服,而他也盡量不去看不該看的東西,省得明天得面對她的抓狂。

苞身上的衣服奮戰了老半天之後,朱亭蘭懊惱地抬起頭來,朝他喊道︰「喂,我好熱喔,衣服月兌不下來,你來幫幫我嘛。」

黃雀僵視著窗外的景色,並沒有因為地的呼磅正圍頭。「我這麼做很不禮貌。」

「我都要你幫忙了,你不幫忙才不禮貌,快來幫忙听見沒有?」等了好半晌仍不見他回頭,只听見他回了一句話,她氣得瞪著他的後腦勺,同時也為了全身燥熱而煩操。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月兌衣服的,兩只手居然都卡在袖子里而無法進出,惹得她快難過死了。她已經快熱得受不了了!

听見她火氣十足的聲音,黃雀總算回過頭。

一回頭,他便看見她滑稽的模樣,總算明白她為何求援了,因為小孩子月兌衣服也不會這麼遜。

她往上月兌的緊身衣服卡在脖子上,導致她兩只手動彈不得,整個白色都暴露了出來,同時正展露著她平滑白皙的小骯和肚臍眼;一般女人在這種時侯,怎麼也不會希望被男人瞧見這窘困的模樣。

顯然她的腦袋已被藥物控制,所以行事作風才會反其道而行。

雖古人有雲非禮勿視,但他是被「邀請」才不得不觀賞。

思緒復雜的黃雀走到她面前!準備替她把衣服穿回去,只見她立即抗議︰「我是要月兌衣服不是穿衣服,你弄錆了。」

整個身體像火在燒,她一件衣服也穿不住。

╴「等我出去後,你可以慢慢月兌。」思索了一會兒,黃雀決定離開她的房間,準備到門外站崗!「我不要你走!」雙手能活動了,她立即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從自己的眼前消失,「我也不要穿衣服!」

她又突然放開他的手,再次月兌起被他穿回身上的衣服。

這回她三兩下便扒光自己的衣服,連內衣都月兌了。

「喂,我想睡覺了。」她揉揉酸澀的眼,她又突然撲向黃雀,再度抱住他健壯的手臂。

生平第一次,他無法抑止自己的心跳加速。

不光是她燥熱起來,他也覺得熱了,但他可沒有被下藥。

「喂!」不見他有反應,她縱使開始困盹不已,仍努力扯著他的手;一不小心,她雖又和他有了身體上的摩擦,卻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想睡就快睡吧。」柔滑的膚觸造成黃雀一陣心悸,整個人更為之僵硬。

在她好不容易睡著後,他盡快將她的手拉開,眼神也避開她的,直接將她塞進棉被里,然後馬上離開了她的房間。

這房間里太悶了,他需要透透氣。

第四章

她真的想死了算了,因為一死百了︰她就不會再回想起昨晚的窘態。

老天!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又哭、又笑、又鬧,朱亭蘭不但主動要求黃雀吻她,還說了一堆瘋瘋癲癲、平常打死她,她也說不出來的話,最後還毫無羞恥之心地在他面前月兌得一絲不掛。

包恐怖的是,她竟然清楚記得這些事,記得自己有多丟拴。

懊死透了,她不僅懊悔自己昨晚喝了過量的酒,更不相信自己的酒量那麼差,竟然會醉成那副讓她後悔莫及的難堪德行。天呀,誰來給她一槍痛快,就讓她死了算了。

不,也許是夢吧!

足足把臉埋在棉被里十分鐘以上,並且想死掉不知幾百回之後,她開始逃避現實,並且奢望那些清晰、惱人的記憶其實只是一場餅于真實的夢。

朱亭蘭從棉被里抬起臉來,小心翼翼地望向房間大門。

一如往常,她知道黃雀就在那扇門外站崗。

或許他趁她睡覺時做了很多在白天當她保鏢時無法做的事,不過當她每天早上一打開房門時,他就一定站在門外,且用他那令人猜不透思緒的目光看她一眼。

她可以想見,他一定是用最短的時間去處理他的私事。

身為她的全天候保鏢,這似乎是他時間上能做的分配了。

「黃、黃雀!」在穿妥衣服之後,她大大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對門外喊道;她知道自己不用喊得太大聲,听力極好的黃雀就能听見。果不其然,房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黃雀緩緩地走入她的房間,眼神似乎在詢問她有何事吩咐。

朱亭蘭努力壓抑內心的潮涌,不露聲色地觀察他的眼神、反應,想從他身上看出一些端倪,確定自己關于昨晚的記憶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嗯……他回望她的眼神很淡然。

「黃雀,我問你……」

黃雀挑起眉,雙臂環胸等著她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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