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喜歡這束綻放得如此美麗卻不受青睞的玫瑰花,也不用給我吃閉門羹啊!」話沒說兩句就要關門,傅紹君自然急忙用身體擋住了。
竟然說他是討厭的人,也不怕傷了他小小的自尊心哪!
「我跟你說過了,我還沒準備好,弄好了我會打電話到你的房里的。」
那妃不耐煩地解釋,對實踐諾言的興致不高。
能拖一分鐘便少跟他相處一分鐘,所以她故意慢慢去做每一件事。
「別那麼麻煩,我在你房里等你梳妝完畢就好了。你慢慢來,我一點都不會介意。」臉上在笑,傅劭君確霸氣地推開房門,無視她的瞪視,徑自走進她房里。
把花隨手一放,他自動自發找了位子坐下來。
她不喜歡玫瑰花,下次送別的好了。
「你在我房里不方便。」
那妃全身僵直的站在門邊,懊惱瞪著這里人像走進自己的地盤一樣自在,仿佛兩人的關系熟稔,交情好到足以袒裎相見似的。
真像野狗啊!以為拉泡尿就可以佔地為王,她看他是搞不清楚狀況。
「我不覺得不方便啊!」
暗劭君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她要換衣服可以在浴室里頭換嘛!
「不行,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里,我怕我的名節受損。」那妃在隱忍怒氣。
就算非陪他一晚上不可,她也不希望自己整晚都在生氣的情緒中度過,糟蹋了自己的寶貝假期。
要是知道他會那麼難纏,她應該早早準備妥當。
可恨一切不如她所預期。
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惡!
「我也很在乎我的名節,不如我們趕緊把門關起來,省得有人路過,發現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傅劭君像是非常贊同她的看法,立即正色的建議,還煞有其事催促道︰「別光站在門口發呆,快關門保護我們寶貴的名節,然後準備準備就出門了。」哈!什麼時代了,她還真敢用名節當藉口。
知道多說無益,那妃沒好氣地甩上門。
諷刺人不用髒話,臭男人!
「你笨手笨腳的,我來幫幫你的忙好了。」
見她坐在化妝鏡前月兌下浴帽,賭氣似的梳理一頭長發,傅劭君嚷嚷著便自動上前。
「不用你多事。」
那妃嚇了一跳,想也沒想就拍開他搶梳子的手。
「想自己梳頭發啊?那梳頭發你自己來,我替你吹吹頭發好了。」
沒等她同意,傅劭君放棄她手中的木梳,直接拿起擺在化妝台上的吹風機。發現她想躲開,他已經先一步打開吹風機替她吹起頭發來。
「你就是不懂得怎麼死心是嗎?」
一雙大手已經在自己頭上忙碌起來,讓想拒絕的那妃覺得再怎麼說都是白搭,索性不正眼瞧他,隨他吹整著自己的一頭長發。
謗據經驗,掙扎到最後累的是自己,她不想再白費力氣。
「光等你很無聊,你就讓我有點事做嘛!」傅劭君對鏡中噴火的一雙美目微笑,「偶爾讓人為你服務不好嗎?」
他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勤快的。
「我不習慣讓男人服務。」
那妃冷冷回了一句,很難忽視有雙大手在她的發間律動的感覺,甚至懊惱他的十指東按西按的,竟然讓她覺得很舒服。
可惡,真的很舒服呢!
腦中長期積存的壓力好像都跟著減輕了些……
「從我開始習慣也沒什麼不好的。」
長指在她發間很利落自然地移動,傅劭君仍能對答如流,見她原本緊繃的神情因為舒服而松緩下來,他的嘴角才緩緩出現一抹微笑。
「你又不是勞碌命,干嗎委屈自己做這種事?」
那妃狐疑望著鏡中的人影。
他應該很習慣被服務而不是服務別人吧?
「心甘情願做的事就不覺得辛苦,所以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踫觸著軟軟的發絲,傅劭君笑得像是小善人,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當然了,我是什麼命我自己知道,你不用替我想太多,更不用因為受寵而感到不安。」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這個超厚臉皮的男人,讓她無話可說。
「說我奇怪無所謂,別說討厭我就好了。」他愈吹愈專心起來,好像在進行什麼大工程一樣的專注。
他沒想到,撥弄女人頭發的觸感會這麼好。
「你別來接近我,我就不會討厭你。」
那妃實話實說,希望他能听進耳里去,卻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只要他放棄接近她的念頭,以後她會干脆當作世上沒他這個人,就沒有討不討厭這回事了。
「要我為難自己的心,那可不行。」傅劭君微微一笑,即使有些不舍美好的觸感,還是放下手中的吹風機,問道︰「頭發吹好了,接下來做什麼?」
那妃瞪他一眼,有些僵硬道︰「別說你想替我換衣服。」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傅劭君微微聳肩,還當真回答。
那妃送給他一個大白眼。「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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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穿這樣出門?」
當那妃從浴室換好衣服走出來,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的傅劭君不免有些狐疑。
並不是對她的輕便穿著有負面評價,但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打扮不甚滿意。
隨意束起的馬尾,配上休閑套裝,頗符合青春俏麗的模樣和裝扮,那妃瞧瞧自己倒是沒啥不妥當,所以不解問道︰「我穿這樣有哪里不對、不妥當嗎?」
「不是不妥當……」
暗劭君望著她的休閑長褲欲言又止。
她穿這種長褲,肯定就不會穿上那雙玻璃鞋。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你不覺得,既然要約會,穿裙子比較浪漫嗎?」傅劭君微笑地勸說。
如果她願意換穿裙子,他就可以說服她穿上玻璃鞋給管月琴看了。
「我再告訴你一次,這不是約會,浪不浪漫都無所謂。」
那妃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眼前的男人,無法相信這是什麼時代了,還有男人對女人穿不穿裙子會有意見的。她的打扮只要自己喜歡又看得高興就好了。
她才不為了取悅男人而打扮呢!
像他這樣走在時代前端的男人,她本以為他不會有那麼可笑的舊思想。
原來,不管男人的外表看起來多時髦,骨子里還是流著迂腐的血。
不想承認,但她對他實在有些失望,幾乎要抹煞對他僅有的少許好感。
「我帶了花給你,這當然是約會了。」傅劭君頗為認真地道。
雖然她看起來不太喜歡那束花,不過要是自己沒當作是約會,何必帶一束玫瑰花給她?這應該是常識才對吧!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準備接她出門去約會的。
那妃望著眼前的男人,有好幾秒鐘說不出話來。
說她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也行。
帶了花給她,就算約會?看出他眼里的認真,她頗有哭笑不得之感,還真不知該如何反駁。
要說他這是單純的一廂情願,他卻完全不像個單純的男人。
「別想了,既然你不知道穿什麼衣服比較適合,我來替你出點主意好了。」
見她瞪著自己不說話,傅劭君自動自發打開她的衣櫥,修長的十指立即在她寥寥可數的幾套衣服里翻動,想替她找出一套可以搭配玻璃鞋的裙裝出來。
眼角瞥見熟悉的鞋盒,他仍是不動聲色。
可憐的玻璃鞋……果然被管月琴猜對了,鞋盒上的包裝帶完整無缺,連打開都不曾的樣子,更遑論曾讓主人「臨幸」過了。
看來他得努力點,才能讓這雙可憐的玻璃鞋重見天日。
「我不用你出餿主意,別亂動我的東西。」
那妃微微惱怒,急忙上前制止他翻動衣櫃的行為。
莫名其妙的男人,憑什麼以為他有權利翻動她的衣櫃?就算她的衣櫃里沒啥值錢物品,但這事關她對保護個人隱私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