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不管他怎麼想,她都相信她可以決定自己的穿著。
她又不是三歲女乃娃兒,不須別人替她做主。
「你怎麼連件像樣的裙子都沒有?」
在她關上衣櫃門之前,傅部落早巳瀏覽過一遍,對她滿櫥子過于休閑的衣服有些意見。雖然那些休閑能展現個人風格的服飾,並不至于讓人覺得平庸,只是沒有一件能搭配那雙玻璃鞋。
從櫥子里的休閑服飾,他就能看出她的品味算是還不錯。
包看得出來,她純粹是在此休閑度假。
「我窮,買不起像樣的裙子行不行?要你來多事。」那妃沒好氣的回道,並用身體擋在衣櫃和他之間,護衛個人隱私。
她是來度假,又不是打算來招蜂引蝶或順便釣個金龜婿當作紀念品,輕便的衣服自然比較符合她的需求,干嗎帶些一根本穿不著的衣服?
堡作時得注意形象,已經讓她覺得夠了。
休假的時候,她就是要輕輕松松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穿想穿的衣服。
櫥櫃里的衣服不多也不少,足夠在她休假里穿了。要不是他冒冒失失闖進她的視線中,她一個人的假期幾乎如她所願的完美。
不願意在休假中想起工作,所以她才只帶休閑服飾來。
然而,她沒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不相干的人,也不用別人批評她的穿著打扮,只希望能擁有一個有質感的假期,一個沒有外人打擾的假期。
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外人」。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穿這些衣服不好或是寒酸什麼的。」
听出她口氣里的不悅,傅劭君急忙替自己解釋,怕她誤會他的意思。
一時嘴快,他沒把自己要表達的意思說清楚。
「請你好好解釋。」
那妃冷眼以對,擺明不采信他的辯駁。
「我的意思是,不同的場合本來就有不同的穿著,我打算帶你去高級餐廳吃飯,在那樣的場合里,女士以裙裝的打扮總是比較恰當。」傅劭君婉轉地解釋。
言下之意,他從頭到尾都是在為她著想,免得她到時因為輕便的穿著而尷尬,並不是個人對她的打扮有意見。
不拐她穿漂亮一點,玻璃鞋何時有出場的機會?
「我不想上高級餐廳吃飯,對出入那類場合也不感興趣,如果你堅持,就請約別的女人去吧!」那妃一口否決他的計劃,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我相信你不愁沒有共度燭光晚餐的漂亮女伴。」
發現他並非惡意批評,她心中的不悅的確釋懷許多。
如果他打算帶她去高級餐廳用餐,她這一身過于輕便的穿著的確不適合,不過她對高級餐廳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完全不想在休假的時候,還去那種綁手綁腳的場合吃飯;沒得輕松不說,還得在意陌生人的目光。
休息中,她要輕輕松松,不要累。
「一點都沒得商量?」
瞧出她的認真,傅劭君有些挫敗感。
如果她排斥打扮成漂漂亮亮的淑女,要拐她穿上玻璃鞋談何容易?
看來,要卸下她的心防,似乎要花上一段不短的時間。
「沒得商量。」那妃很肯定。
他打亂她度假的步調,已經讓她覺得很嘔,所以有些事她得堅持。
雖然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可是源于工作需要,她出入高級餐廳的機會多的是,休假時,她想找回平凡人的生活步調。
雖然在五星級飯店里,想過平凡人的生活顯然是有些奢侈;然而,誰說住在五星級飯店里頭,就得擺有錢人的譜?
她又不是什麼名門望族養出來的千金小姐,她能住五星級飯店,完全是平日辛苦工作換來的,住之無愧。
或許老板是想以此當成甜餌,之後再把她給操死,那就不得而知。無論如何,她若不能好好享受這個假期,將來被操的時候一定會更不甘心。
惡靈退散,快快退散,還她一個清靜的假期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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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坐進傅劭君自己開的賓士車里,那妃慶幸自己沒有被人載去賣掉的憂郁,悶悶的情緒只表現在不知目的地何在的上頭,連帶的對飛逝的街景也不感興趣。
原本,她打算整個假期都待在愛情大飯店里,一步也不想離開。
難得住進那麼高級的飯店,當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才過癮,外頭的世界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接觸,不須浪費她住五星級飯店的寶貴時間。
所以此刻離開飯店,讓她覺得很浪費。
唉,她的飯店假期啊!
「在你拒絕跟我去高級餐廳吃浪漫的燭光晚餐之後——」傅劭君側看了她一眼,視線又朝向前方,「我還在考慮要去哪里。」
考慮什麼樣的安排,才能夠討她歡心。
「那你現在不就是毫無目的地亂開?」
那妃幾乎要在車里跳起來。
不敢相信,在他開了十幾分鐘以後,竟然還沒決定他的目的地在哪里。而且,還把他們現在會毫無目的在馬路上閑晃的情形說成是她的錯。意思是說,如果她肯照他的安排去高級餐廳吃飯,他們現在早已入座享用美食了。
「算是,也算不是。」
暗劭君輕笑。
「笑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帶我去哪里?」那妃瞪著他的側臉,對他的笑聲有點反感,沒啥好氣冷冷地道︰「如果要去哪里都不知道,我們不如回飯店算了,何必這樣浪費彼此的時間。」
打道回府總比開車在馬路上晃來晃去來得強。
快七點了,她的肚子也餓了。
沉默中,傅劭君突然將車子停在大馬路旁,轉而正視她的臉,這才以認真的神情道︰「跟你在一起很開心,我並不覺得我在浪費時間。」
不工作的時候,就是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他正在做。
他用認真的態度清楚告訴那妃這一點。
還在想他干嗎突然停車,懷疑他是不是生氣了的那妃呆愣一下,面對他那堅定的黑色瞳眸,忽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無法繼續正視他。「我不記得我做過讓你開心的事,你不要自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听不懂。」
不可以,不可以為他不負責任的話、為他隨性的愛情而心動。
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絕對是不同的。
「你不用做什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開心了。」傅劭君一副痴情口吻,含笑面對她可愛的反應,「況且,我的話沒要你懂。」
愈是和她相處,他就覺得愈有挑戰性,不由得讓他真的有些心動。
太久投有為一個女人心動了,他是真的很開心。
「你的開心,建築在我的為難上。」
那妃不滿地咕噥。
像他這樣的男人之于她,縱使有感情也只會是短暫過客,不可能適合她。在找到可以跟她共築夢想的男人之前,她並不想浪費時間在其他男人身上,免得機會一閃即逝,錯過她的真命天子。
她的人生都規劃好了,「傅劭君」這個人不可能在里頭。
因此,不管他有多麼出色,不管他長得多麼英俊挺拔,一對漂亮的眼楮多會勾人,一張性感的薄唇看來多麼性感,讓女人簡直想一口吞下去,她都不可以為他動心,絕對不可以。
「而你的為難,讓我傷心。」
暗劭君嘆息,還當真以受傷的雙眸瞅著她。
費盡心力討好一個女人,換來一句她的為難,實在很令男人感到傷心哪!
臂察了幾天,還沒發現她特別喜歡什麼東西,不然想討好她也有個法子可以想。他惟一觀察得出來的事情是,她非常渴望「安靜」,而這點他卻愛莫能助。
讓她一個人安靜下去,他就得永遠站在一旁納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