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追愛 第7頁

「你說——我——」瞪大眼,她的腦袋轟然空白,簡直無法相信自己听見什麼。

想到他話中挑明的曖昧行為,光是想象,她本就紅透的雙頰更劇。她想不透月龍此舉的動機。

天知地知,他知、眾人也知——

她……根本不是他月龍的老婆。

月湟惡作劇,月龍竟然順水推舟湊熱鬧?!

她無法相信,堂堂一個闕龍領導,怎麼會開這種令人不解的玩笑。

覺得他特別是一回事,當她知道他是闕龍門的九龍之一,她就下定決心不能與他多有瓜葛了。

誰不知,闕龍門絕對與平凡無緣;而她向來追求平凡的幸福,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看她臉色逐漸慘白,不用猜,月龍也知道她有多後悔剛才上前靠近他。

她抗拒的表情太明顯,激起月龍的挑釁。「不管你喜不喜歡、是不是忘了一切,你是我月龍的妻子,別想改變!」

未經思考,已月兌口的話,讓月龍自己都略感訝異。

他並沒有泄露自己的感覺,依舊神態平穩。

喔,她有種快暈厥的感覺。她哪是月龍的妻子?!

她不要,也不奢望或許人人渴求不得的身份;更何況,他那樣說一定不是源自愛上她。

不管怎麼樣,她知道自己有著極出色的容貌,如模特兒般修長的身材亦窈窕動人,在男人眼中絕對是極具吸引力;否則在家鄉,她身邊就不會老是有一群蒼蠅飛來繞去,前陣子蒼蠅的數量過劇,更是煩得她想盡理由出國游玩以遠離蒼蠅窩。

以月龍的身份,要什麼女人都有。但,若他老大看上她,有意將她收為妻妾,想將她留在上海當他的女人……

不——那還得了。成為月龍的人,絕對不會有太多自由可言。

她的一生,絕不以這樣的結局為終點。不知他打的主意,是否究竟如她所臆斷,不代表她得等人評決生死、而自己卻沒有逃的勇氣,

「我不要——」猛然將他胸口一推,她從他懷中月兌逃躍起,急忙往來處回沖,

是的,她不要。喔,她還是趕快逃回家;不然這一生,恐怕就莫名其妙葬送在上海闕龍門了。

天知道,她在海島還有好多事想做!

她不要?月龍看著月兌逃的玉兔,慵懶起身,拍拍身上沾惹的草屑泥塵。

什麼都不記得,腦中沒有親人朋友,她卻本能拒絕他這個「親密愛人」?到底是他面目可憎,還是有什麼傳染疾病寫在臉上,她竟然怕他怕成這樣。

想當初第一次見面,她還意志堅定地央求他成為她的情人;失了憶,她的審美觀突然轉變,當他是曠世丑男要攀她那只天鵝?呵。

這倒有趣了……抓兔子去。

=====

以月龍的身手,要逮住月兌逃的獵物自然輕而易舉。

他們所在的百合國,是月龍生母生前所精心照料、也是最愛的休憩地,佔地之廣猶似汪洋大海;若是不知離開的捷徑,用跑的,至少也得跑上近二十分鐘,才能月兌離這片白色花海綺麗純淨的院景。

夏琳心氣喘吁吁,竄于百合之間的通道。

來時容易,去時難。這是她跑得喘不過氣中,惟一能思考出來的結論,逛進這片百合國不覺多累,要離開用跑的可就累傻了人。

下意識里,她不敢踫傷一花一草,總覺得這片花海對月龍有種特殊意義,跑起來也就更加吃力費神,得避開不能踩的百合。

等她跑了大老遠,月龍才動身擒兔,卻在轉瞬間就趕上她的腳程。

月龍追上她伸手一拉,氣喘吁吁的她嚇一跳,整個人往後倒撲進他懷里。由著她撞來,暗中調整力道,他任兩人跌坐于花海之中,卻不至于受傷。

趴在他的胸口喘氣,她抬起因跑步而紅撲撲的臉蛋,懷疑他怎能如此神速。

「老婆,想去哪里?」月龍不急不喘,愈玩愈起勁了。

喊她老婆,她又不是……

心虛地瞥著他,無措的她靈機一動,滿臉怯懦地道︰「月、月先生……我……我對你沒有任何的真實感,能不能請你給、給我一點時間適應?」

緩兵之計,姑且用之。早知會惹來那麼多後遺癥,她當初就不配合月桀的猜測,硬裝失憶了。局面,已月兌離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要是她有真實感,那才可笑,因為他半點也沒有。「就算要時間適應,你也別叫我月先生,听起來真礙耳。」

「是……是嗎?那我……我以前怎麼叫你?」他的語氣怎能那麼像不高興.情況變得如此復雜到底是誰的錯啊?

她不曾是他的老婆,她比誰都肯定,舞台上,她曾是一個妻子、情婦、母親、甚至同性戀,現買的生活中,她過的卻是再單純也不過的日子;或許交過幾個男朋友,但絕對還沒嫁過人。

「亞檉。來,叫叫看。」將臉貼近她的臉側,月龍在她耳邊蠱惑勸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對勁,他還是第一次對女人如此。

以前那些用來暖床、排遣欲念的女人,他從未允許她們喊他的名字。

哦,他玩得可真起勁。

難道她應該順著他的期待,陪他玩這一場游戲?她再三思量.就算失憶可以拿來當無知的擋箭牌,月龍仍不是她該得罪的人。

那麼……就陪他玩一場吧!就當是演一出戲……

「亞……亞檉。」紅著臉,她小小聲地說,態度極引人愛憐。

「大聲一點。」他閑閑地命令。

「亞……檉。」怯怯扯著他的衣服,她放膽加大音量。

「有進步,聲音確定一些。」睨著她百般嬌羞的模樣,月龍升起莫名的悸動。

這女人失憶後,似乎比失憶前可愛多了。

听見他的鼓勵,她害羞一笑,再喊︰「亞檉。」

嘿,不管他怎麼想,她是覺得自己愈喊愈順口,很人戲。

「不錯了。」怪怪的,他挺喜歡她喊他的名字。

一陣陣百合花香挑來,向來喜歡獨自品嘗這種特別的寧靜,在這種氣氛中理清腦中沉積的垃圾,或者為一些復雜的事想解決之道。他從未想過原來和女人分享這種輕松的閑適,感覺也會如此自在愉快。

定定打量她羞澀的容顏,月龍不斷思忖。

眨著單純害羞的大眼,對于他的贊許,她回報雙頰更深的紅潮,

月龍忽而收緊雙手,將她抱得更緊,莫名地笑了。

夏琳心沒有反抗,其實她也喜歡被他深深擁抱的感覺,卻禁不住在心底祈禱——上帝呀!您可千萬別遺棄我,保佑我能平安離開這里吧!

他的笑,讓她感到不安哪!

第四章

情況有點不對勁。

月湟一只手伸得大老遠,提著一個不太情願提的小玩意,那小玩意被他拎著頸部,懸空不太舒服地動來動去,使他的俊容更是皺得不人愉快。

照例,夏琳心一看見月湟出現,就是一副人侵者出現的驚慌不安。

問題是,當她發現他所提的東西和他臉上的表情時,她不知有多努力,才硬把滿腔狂笑的沖動逼回肚里,只露出滿臉無辜的疑惑。

小狽?月湟提著一只小狽于嗎?

可笑的是,他的表情……喔……她真的快笑出來了。忍住,忍住!眼下,她得扮演對一切怕生的失憶者,可不能為了一只小笨狗破功。

月湟早習慣她拒他于千里之外,對她縮在角落的舉動沒多余反應,只是一個勁盯著自己手中動來動去的毛球,仿佛那玩意才是他的天敵。

「那只狗是……」

瞥向角落怯生生的人影,月湟挑起了眉,這還是她少數幾次先主動開口的紀錄——為了他手中這只莫名其妙的毛球!

看來不管是否失憶,女人對小動物永遠沒轍是定律。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