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有情,她怎能不給他第二次機會,就抹煞他跟情竇初開沒兩樣的心情。
想想看,一個在情場上身經百戰的男人,從來不覺得自己被深深愛過,不得不懷疑每個接近他的女人都是另有目的;好不客易窺見愛情的原貌,她卻為了一次誤會,不肯給他任何挽救的機會,對他而言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怎麼說,身體雖歷經百戰,但他仍是情感上的處男呢!
年紀不怎麼小了,才發現自已閱女無數卻跟沒談過戀愛沒兩樣,連怎麼付出、用心去愛女人都還得努力學習,本來就是件很可憐的事。情感上的無能者洗心革面,想努力給別人幸福也讓自己幸福,應該更值得擁有一些從錯誤中學習成長,不該是還沒上場就被他狠心判三振出局才對。
總之,他是那麼的可憐,她不同情他也太說不過去了。
曾晉富
「喂!你要發神經也小聲一點,不要在我家門口大吼大叫的。」怕他激動的音量引來鄰居的注意,孟安琪著急地左右張望,沒好氣地壓低著聲音喝止。都怪偉倫那蠢小子,把她約出去不就行了,竟然把他帶到她家來。
難不成偉倫那小于還以為他這算是送佛送到西天不成?
自己丟臉也就罷了,她可不想丟了父母的臉,讓老人家受閑話困擾。
「你答應我,我就不會發神經。」他只要一句話!
「答應你什麼?」觀察著周遭,孟安琪有些不安,不是很專心的回應。
懊說的都說清楚了,就算篤定不可能一笑泯恩仇,他們也應該快些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相見不如懷念,從此分道揚彪,再也別聯絡。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何還要頂著受流言困擾的可能性,跟他繼續羅唆下去。
唉!靶情這玩意兒,想快刀斬亂麻還真不容易。
「答應我,回到我的身邊,讓我有機會證明我對你的感情有多真切!」齊嘉郡不願意讓她再次從自己的生命中溜走,牢牢握住她的手,神情認真地道︰」如果你不答應,我看我這輩子不是打定光棍,就是出家當和尚了。」
話是認真的,他的心意更是假不了。他再也受不了這些日于找尋她下落的不安與失落。
心被剜空了一大塊,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他已經不能回到以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種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心如浮萍飄浮不定的日子。
他只想跟她定下來。
「你會打幾天光棍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很確定……」孟安琪不自覺有那麼大的魅力,不免瞟了他一眼,頓了口氣訕笑道︰「你不可能去當和尚。」
她是為他傻過,直到現在還無法完全月兌身,但不代表她相信鬼話。
說不定再讓他禁欲個幾天,眼前擺個衣著清涼的火辣女郎,他就猴急地撲了上去。
她何德何能,怎麼可能讓一個喜好Sex、十分享受魚水之歡的男人去當和尚?就算他為了她而拒絕琳達主動獻身的誘惑,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時頭殼壞去而已?
哪天他恢復正常,心碎的還是只有她。
「不管怎麼說,你都不相信我。」
齊嘉郡這麼說並非疑問,而是確定如此。
說服一個受過傷的女人,比他想像中要來得困難許多,也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他內疚的體會到,自己曾帶給她多大的打擊和傷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吶!
他能懂得出的害怕,然悔不當初也無濟于事了。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就憑你的信口開河嗎?」
用力將雙手一拍,孟安琪抗拒著從他一雙厚實大掌感受到的溫暖,不讓自己信服這是安心的感覺,就事實涼涼的反諷。
「相信我真有那麼難嗎?」齊嘉郡不由得苦笑。
以為她有心復合,對她付出了最真的感情,難道她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在乎,感受不到他這一次真的完完全全不同,有多麼渴望永恆的愛情?
只要她再給他一次機會一定能明白。
「對,我無法相信你,恐怕一輩于也不能。」掙扎從眸中閃過,孟安琪強忍住心酸,還是無比確定地說︰「所以,這最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請你別再浪費彼此的時間,別再來打攪我了!」
言盡于此,她狠心地轉過頭去。
良久,在孟安琪以為齊嘉郡走了的時侯,他卻從背後緊緊抱住她,在她想要抗拒之前,有些顫抖地在的耳邊低喃︰「讓我抱最後一次吧,我必須牢牢記住你的體溫;在每次想念你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寂寞和冷清。」
她可以不要他,他接受;既然那是她的選擇,他決定尊重。
听見他的活,孟安琪整顆心驀的緊揪起來。
察覺脖間有些微熱的濕意,她咬著下唇,不敢猜測那可能是他的淚……會嗎?他一個大男人,會為了她不要他而落淚嗎?怎麼可能?不可能吧!
可那濕濕熱熱的絕望溫度,感覺為何那麼真實?
第十章
每年放暑假.在外國念書的孟心芸都會返台探親,讓想念她的爸爸、媽媽這邊捏捏、那邊模模,確定她整個人都完好無缺,沒有因為只身在外國而瘦了原本就苗條的身材,也算是她盡孝道的一種方式。
幾個月前出了一點小車禍,她可把父母嚇得差點心髒病發。
案母年近四十歲才生下一對雙胞胎姐妹,她倒不奇怪爸媽怎麼會疼她和姐姐到了幾乎任她們無法無天、只希望她們兩姐妹能健康快樂的地步;除了偶爾出點小意外,她可是一直都很健康快樂,多孝順吶!
說起來,安琪可沒她孝順。
「嘿,小心!」
罷走進一家店的孟心芸,猛地被同行的朋友拉了一把,才發現自己一時失神,自顧自的猛往前頭走,差點撞上一個迎面而來的男人。
「不好意思,沒撞到你吧?」孟心芸本能的對對方道歉。
一正視對方的臉,她差點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眼前頂著一個大光頭的男人,不光是有非常漂亮的頭型,而且光頭造型反而讓人難以忽視他俊爾不凡的輪廓,更加凸現他極為有型的五官,如同神祗般漂亮,比較起來他的穿著好樸素,跟人一點都不搭。
耶,等等,他這一身灰灰的……好象是和尚裝呢!
難不成……他老兄是和尚?不會吧!
如果帥哥不是同性戀,就都跑去當和尚,那她們這些等著釣帥哥的女人怎麼辦?注定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看著謠不可及的帥哥流口水啊?
在她懊惱惋惜之時,身旁的朋友忍不住推了推她的身體。
被朋友一推,孟心芸才發現光頭帥哥一直用一種極為深沉、且極為復雜的目光望著自己,好像認識她一樣。
她可不認識他啊!否則,在帥哥出家之前,她一定苦口婆心勸他打消出家的念頭,讓他知道紅塵俗世該是怎麼個玩法。
炳,他該不會是對她一見鐘情,後悔剃了光頭吧?
就說嘛,在跟她相逢之前跑去出家,本來就是不智之舉。
相見恨晚哪,現在說什麼好像都太遲,不知道他可不可以還俗就是了。
「你不是她。」對方突然冒出一句話。
「什麼?」孟心芸有听沒有懂。
人是長得帥,不過個性好象怪怪的那,真糟糕。
搖搖頭,對方只是兀自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安琪現在好不好?」
如果是她的話,不可能用這麼毫無防備的目光看著他,更難像眼前這女子眼中對他有著明顯的好感,更是一臉好奇地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除非失憶了,否則絕無可能。
如果是失憶,或許就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