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結 第11頁

「可以說說是怎樣的一個人嗎?」言洛宇好奇地追問。

「他哦——」偏頭思考了一下。「他個性很狂,想做的,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不想做的,誰來勸都一樣。逃課永遠比上課多,校規完全不看在眼里,很酷吧?第一次看到他時,我簡直迷死他了,在來我們學校之前,也不曉得他轉過幾所學校,听說由北到南都讀透透了,沒人敢收這匹月兌韁野馬,他老爸頭痛得要死。他習慣靠拳頭解決事情,可是絕對不欺凌弱小,大哥風範和地痞行徑是有差的哦,他就是天生的大哥,校園里海個人都很服他。」

言洛宇凝思了會兒。「听起來和妳好像。」

「你也這樣覺得?」她興奮地坐直身子,很高興得到他的認同。「我就說我和他是天生一對嘛,我們一定會合得來的!」

「可是,他知道妳的心意嗎?」

「現在校園里傳得如火如荼,他耳朵要是沒聾應該听到了。」

「那不一樣,這種事,還是要親自去說比較有誠意。校園傳聞很多啊,像以前我們學校不是就傳校花喜歡我,其實根本也沒那回事。」

「誰說沒有?」還讓他差點被一群人整死,這二百五不會到現在還以為那是謠言吧?「她哈你哈得要死好不好?秋波頻傳到眼楮都快月兌窗了,你是情感接收神經殘廢了還是怎樣?居然一點都感受不到!」

「咦?有嗎?」他後知後覺地思考了一下。「算了,那個不重要。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妳的告白。」

「告——告白?!」她抓抓頭,這可難倒她了,叫她打架還比較行,告白?一輩子沒告過。「要怎麼說?」

「不知道怎麼說就用寫的,這總容易多了吧?」

「寫情書哦……呵、呵呵!」她尷尬地傻笑,同樣一輩子沒寫過啊!「我文筆……不怎麼好耶。」

「沒關系,盡量真誠地把心里想說的話全部寫出來就對了。」他從抽屜翻出一疊信紙塞到她手上。「不夠的話我姊那里還有。」

于是,這廂溫書準備明天的小考,那廂振筆疾書,埋首寫情書。

一個鐘頭後——

「好了!」丁大俠女豪情萬千地揚揚手中的革命物。「你幫我看。」

「噢。」低頭讀了幾行……這、這是情書嗎?要他說,他覺得比較像——挑戰書吧?髒話滿篇不說,字跡丑到他眼楮差點瞎掉!有些字還得用力瞪好久才能分辨出「疑似」哪一個中國字。

「有什麼問題嗎?」他干麼一臉想大便的樣子?

「丁、丁群英,我覺得,妳髒話可以少寫一點……」停了下急忙補充︰「如果可以不要寫那是最好啦。」

「我哪有?」她喊冤。

「例如這里——『第一次看見你,我心里就在想︰拷,這男生真他媽的有個性』,妳一定要這樣寫嗎?」

「可是我當時是真的這樣想啊,我只是忠實反應我那時的感覺而已,你不是說要真誠嗎?」

「那妳也不必『拷』他啊!」更不必……多禮地問候他媽媽。

「拷是髒話嗎?」

算了,他們認知有差異。

「還有一些錯字……」說錯字算是客氣了!事實上,她根本分辨不出錯在哪里!

「哪里?」

「不是一見『終』情,是一見『鐘』情。」裴姓大哥大是怎樣?長得很驚天地泣鬼神嗎?一見就要為感情送終?

「不是一樣嗎?」很奇怪地看他一眼。

「不一樣!還有這個——我『粉』喜歡你,是『很』。」他拿筆寫給她看。

「可是網絡上都這樣寫。」

「問題是妳不能這樣寫!」他快瘋了!

「噢。」雖然覺得他很龜毛,但還是乖乖听他的,收回來重寫。

十分鐘過後,一張信紙被丟在地上,陣亡。

二十分鐘過後,第二張信紙,壯烈犧牲。

三十分鐘過後,第三張信紙追隨先烈,革命失敗。

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一本信紙見底了,丁群英盯著滿地的信紙尸體,好生感慨!

「唉,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信紙淚滿襟。」

言洛宇挑眉望去,不錯嘛,她還知道這首詩,有得救。

「不行了,我投降,握筆寫字簡直比握拳揍人還困難,最多就是這樣了,不要拉倒!」她丟開筆,最後一張信紙扔給他,整個人直接癱倒在他床上裝死。

言洛宇撿起滿地的信紙,一一讀了遍。

算了,她能力最多也就這樣而已了,再逼下去可能會出人命。

「不然我綜合妳這些信的精華,幫妳重寫一封好了,不過妳自己回去要多練一下字,我寫完妳自己要再抄一遍。」

「知道啦!」隨手撈來枕頭蒙住臉。

「妳是不是下個禮拜期中考?不多少讀點書嗎?」

嘖,煩!

本噥歸咕噥,還是听話地爬起來,伸長手。「拿來!」

言洛宇把她上次丟在他這里的數學課本遞過去。「不會的話我可以教妳。」

「好啦好啦,你先讀你的,明年要考台大的人話還這麼多。」

言洛宇眼神放柔,淺淺笑了。

她其實很關心他吧?不然不會一天到晚擔心他考不上好學校,都還有一年呢,比他爸媽還緊張。

低頭又看了眼滿桌的信,他合上課本,凝思了下,低頭專心寫起生平第一封的代筆情書。

但是,言洛宇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她會沒救到這種地步!

棒天,他將寫好的情書交給她,讓她重新謄寫。

第一次,上頭的字跡讓他極度希望自己立刻失明!

他把感受坦白告訴她,于是她又重寫了第二次。

這一回他說,他用左手寫都比她好看,如果她不希望裴宇耕懷疑她裝義肢,最好再寫一次。

直到第三次,他還是不滿意,她終于決定她受夠了。

「言洛宇,你他媽龜毛夠了吧?是我談戀愛又不是你談戀愛,意見那麼多!」

「我只是覺得,起碼妳要讓他分辨得出妳寫什麼東西……」他才想問咧,她平時是不寫字的嗎?用那種讓人看了眼楮像被雷打到的字體寫出來的情書,不管內容如何感人肺腑,注定都要失戀的。

「我就是寫不出你那手漂亮的好字嘛,你殺了我,我還是辦不到啊!」她更火大。「不管了,就用你寫的好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的筆跡。」

那種鬼畫符……基本上也沒有所謂的筆跡可言吧?他在心中喃喃自語。

接著,問題又來了。在她送出情書之前,他先听到一聲直可比擬命案現場的淒厲叫聲。

「妳干麼啊,嚇死我了!」撫著余悸猶存的胸口,回頭見她站在體重機上,那神態和他看到她的字體時沒什麼兩樣!活月兌月兌被雷劈成焦尸的扭曲表情。

「五、五十公斤……」她抖著不輸貞子的恐怖聲音,完全無法接受打擊。

「還好啊!」又不是五百公斤。

「你懂什麼!像你這種天天吃海陸大餐還是縴細輕盈的人,怎麼會明白連吸空氣都會胖的人的悲哀?」她殺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忿忿不平地控訴。

「妳又不胖……」他低噥,再補上一句︰「就算胖,那也不是我的錯。」歇斯底里地怪到他這里來,很不理性耶!

「誰說不是你的錯?你三天兩頭挖我來吃飯。明知道言叔的手藝只要有味蕾的人都無法抵抗,你存心陷我于不義嘛!」

那是妳自己貪吃好不好?

他嘆氣。「就算是這樣,那也沒關系啊。」

「當然有關系。我現在要去告白耶,你叫我怎麼用這副肥胖臃腫的身體去告白?」

妳也知道妳只是去告白而已?是不是用肥胖臃腫的身體沒太大差異吧?又不是獻身,要不要全身去角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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