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開玩笑的愚人節 第18頁

誰稀罕這些破公司啊?那些不良編劇就不要被他逮到!

唉唉嘆嘆了三分鐘,勉強撐起身子離開辦公室,走進專屬電梯,看著樓層的數字顯示往下掉,一陣強大的空虛感襲來。

人很累,肚子很餓,他忙到現在都還沒吃,但是他不想回那個冰冷的窩,自有

意識的心,已經飛向它渴望的溫暖所在——

那個小笨蛋應該還沒睡吧?

他看了一下時間,電梯一落在停車場,他步伐堅定地坐上車,開往心中早已默記了千百次的地址。

今天見到她,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意外,這本來就是他回台灣的計劃之一,他只是沒預期會這麼快。

她居然在裴氏上班,這代表什麼?是巧合?還是……

不管是不是,他寧願相信她在等他!否則,以她一流學府畢業的鐵招牌,不難找到更好的工作機會,為什麼寧可大材小用,待在裴氏當個小小的總機?

雖然最後她並沒有真的听他當年的建議,去做0204電話員,不過,以她水水甜甜的嗓音來當總機,也算物盡其用了。

這些年尋尋覓覓、飄飄蕩蕩了許久,試圖找尋他要的溫暖,卻發現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像當年那記純淨的笑靨,帶給他那樣深沉的感動,他的心始終冰凍在十八歲那年的別離,找到了地,才能隱隱跳動。

不遠前的號志燈跳成黃色,他緩慢地踩下煞車減速,在轉成紅燈時準確地停在白線前。要在以前,他會加速超車狂飄過去,囂張得仿佛交通局是他家開的,拿罰單來當枕頭墊著睡……

自從認識她之後,他沒再闖過一次紅燈,每當開車時,耳邊總會響起她那聲柔柔的叮嚀︰「不可以闖紅燈,要遵守交通規則,小心安全哦!」

他苦笑,自嘲地想,這些年他遵守交通規則的程度,大概連交通局長都要感動得頒獎給他了!

停妥車,他住上望去,三樓的位置透出幾許暈黃燈光。

他上樓,按下電鈴,看著腕表計時。十秒,二十秒,四十秒,一分鐘——

門開了。

「有夠慢,腿短就走快一點嘛,我都快睡著了。」

夜深了,不能隨便放陌生男子進來。但是一看到門外的人是他,她傻愣到十萬八千里遠去了,手不知不覺的就打開了中間那道阻隔的鐵門。

「你、你、你!]他怎麼知道她住這里?

「肚子好餓,我要吃飯。」他一副被虐待的可憐相。

「呃,噢!」她點頭,愣愣地走進廚房,利用冰箱現有的材料,煎了一尾黃魚、一盤青江菜、一顆荷包蛋,再把晚上沒吃完的冬瓜排骨湯熱一下。

最後,她站在這擺了三菜一湯的桌子前發呆,後知後覺地問著自己,他肚子餓干她什麼事,她干麼要乖乖煮給他吃b.

浴室傳來沖水聲,表示他在洗澡,而且事先沒知會過她,這、這真是!!

半夜按她家門鈴,用她的浴室洗澡,還光明正大向她討飯吃,態度自在得像是加班晚歸的老公……

淚眼相望呢?感傷無語呢?動容擁抱呢?這些不是久別重逢該有的嗎?最好再飄個細細雨絲什麼的……

為什麼通通都沒有?

他們……似乎跳過了很長一段,長到她搞不清楚狀況,現在是演到哪一段了?

他表現得就好像他們之間沒有那九年的空白,他仍是當年那個與她笑笑鬧鬧,輕狂串性的裴宇耕……

她目光移向矮櫃上的雜志封面,那是在同事得知她和裴宇耕是舊日同窗之後,借她帶回家看的,上頭的封面人物,就是他和未婚妻出入公共場合的畫面,她認出上頭的美麗女子,就是與他共進午餐的那一個。

她,好漂亮,有種大家閨秀的溫雅氣質。

現在的他,也不再是過去那個人人輕視的不良少年,經過歲月的磨練,如今他已是公認的青年才俊,他們站在一起,好相配︰而她,反倒連與他當個朋友都成高攀……

九年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當年那些沒說出口的話,在現在看來,也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

「發什麼呆?」

額頭被敲了一記,她回神,又再一次看傻眼。

他他他、就圍了一條毛巾出來?

「有意見?」他挑眉,很民主的等她提出。

「那、那、那個毛巾……是我的……」結結巴巴說出口,就立刻懊惱地想咬爛舌頭。重點不是誰的毛巾,而是他的不當「穿著]!

「廢話,不然是我的嗎?」說得真大方,一點都沒有強行佔用私人物品的土匪自覺。

她應該表達抗議的,再不然也該報警把這個侵入民宅的土匪給抓走,可是看到他卯起來吃東西,以驚人的速度洗劫桌面上的食物,到嘴的話自有意識地變成︰「你晚上沒吃嗎?」

「沒有。」

「為什麼?」現在都十點多了耶!難怪他餓成這樣。

「何妨當我在減肥?」裴宇耕不客氣地給她一個大白眼。問這什麼鳥問題!

他常常這樣忙到沒時間吃飯嗎?她心房揪起淡淡的疼痛。「不可以這樣,身體會弄壞的,以後三餐要按時吃。」

正在和黃魚廝殺的筷子停了一秒。「你碎碎念的阿婆本性還是沒改。」

三菜一湯很快的相繼陣亡,裴宇耕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她收著空掉的碗盤,感覺卻比吃東西的他還滿足。只不過是簡單的幾樣家常菜,並不特別美味,他卻吃得津津有味……

「宇耕,以後你想過來就過來,沒關系,我煮給你吃。」

[這還用得著你說?」答得一點都不羞恥。

可是她卻笑了。

這就是裴宇耕啊,對她從來不曉得什麼叫客氣。

第八章

他真的天天過來她家,巴著她吃飯、佔用她的浴室,甚至大大方方佔用她唯一的床,然後還不準她打地鋪,霸道的將她拖上床睡覺!

不要想太多,真的就是「睡覺」而已,沒有任何引申涵義。

和一個身上只圍了一條毛巾的男人同床共枕?

她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我習慣果睡。」他答得理直氣壯。

問題是,我不習慣和果睡的男人一起睡,而且還是個有未婚妻的男人!

她每次都告訴自己,一定要狠下心趕他回去,可是每一次,他都是拖著疲憊的

身軀過來,看他倦累到不想說話的樣子,她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至少,在他最累的時候,只會想到要來找她,仿彿將她家當成最安心的棲息處,知道她會收容他一身的疲累,那樣理所當然的依賴著!

一直到後來,斷斷續續了解他的家庭狀況,她總算明白為什麼高中時,他老愛搶她的便當吃。又為什麼會說那個精致美味的便當「太冷」。

平凡的家常菜,讓他嘗到了平凡的幸福、平凡的溫馨,而那些有五星級水準的便當,只是金錢所堆砌起來,少了最原始的親情溫暖。

心疼著他冰冷的心沒人溫暖,心疼著他沉重的步伐沒人收留,她沒辦法拒絕他,不忍再將他丟回冷寂的房子里,只好任他夜夜留宿。

有一次,她好奇地問他︰「你怎麼會知道我住這里?」

他居然用斜眼瞧她,答得很嘲弄。「麻煩你問點有水平的好不好?回答這種問題實在很委屈我的智商。」

她後來才想起,他們重逢那天,她身上就別著裴氏員工的名牌識別證,他只要交代下去,隨便查查員工資料就行了,難怪他那天拋下她走得那麼瀟灑,不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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