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的陷阱 第24頁

他真有這麼恨她嗎?恨到不惜用這種方式傷害腦!

嚴恆韜一頓,只因嘗到咸咸的水氣,那是她的淚。

他瀟灑地一松手,翻身平躺。

「我似乎不具備酒後亂性的條件了,滾吧!」兩眼一閉,看都不看她一眼,夢周公去了。

宋憐拉攏衣襟下床,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只是怒火難消,想嚇嚇她而已,並不會真的傷害她。

「不管你听不听得進去,如果早知道會傷你這麼深,我絕不會這麼做的。」然後,她輕輕地帶上了房門離去。

直到房內恢復到原來的寂靜,他緩緩睜開了眼,清亮的眸底,醉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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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早上醒來,本想和他好好談談,可他一大早就上公司去了。盡避恨死了她,但在公事上他仍不會任性。

之後,他每天早出晚歸,全然地祝她如無物,甚至只要她開口。他就馬上走人,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她。

就這樣,一個月又過去了,而度日如年的宋憐,再也忍受不下去。

她知道是她的錯,也知道他很生氣,他可以用任何的方式懲罰她,不論是打她、罵她,甚至……像那天晚上一樣,她都認了!就是別對她不聞不問,視若無睹,好似……好似早已將她由心中連根拔除,再也無所謂……

她好難受,這樣的憂懼煎熬,她已無法再承受更多了!

于是,這天晚上,她刻意在他房中等他。

直到凌晨兩點,他才倦鳥歸巢。一見了她,二話不說,轉身又要出去。

「等一下,韜!」

嚴恆韜步伐頓了頓,不發一語。

「你已經躲我很久了,給我點時間好嗎?就算要斷.也得跟我把話說清楚c」

嚴恆韜輕扯唇角︰「啊,這可好笑了,理虧的又不是我,我躲什麼?」

「好,理虧的是我,我也不否認。你能不能靜下心來,好好听我說清楚?就算要判刑,也得讓我有辯白的機會呀!」

「好啊!」嚴恆韜一聳肩,很干脆地拉了張椅子坐下,「宋大小姐還有什麼高論要發表,本人洗耳恭听。」

他這態度,擺明了還在慪她。

宋憐無奈地嘆了口氣︰「韜,你愛我嗎?」

嚴恆韜變了臉色︰「你有什麼資格問?」

「我想知道!做了這麼多,不管是對。是錯,為的,就只是這句話而已。」

「好,那我告訴你,姓宋的,我現在只恨我為什麼認識你!與其像個白痴任你玩弄,我寧可當初被車撞死也不讓你救!」他一字一句,重重地將話逼出。

這句話,擊碎了宋憐的心!她跌退一步,顫聲道︰「你就這麼恨我?」

他別開臉,雙唇抿得死緊。

「說啊!你真的很我恨到寧死都不想和我有牽扯?」

她繞到他面前,堅決討個答案。

而他,殘忍的沉默,澆熄了她微弱的希望。

「好,既然如此,是我有錯在先,如果你真的有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我人就在這里,我任你擺布啊!

只要你肯原諒我,我什麼都無所謂!」她一使勁,扯開衣襟,將自己送上。

「你這是做什麼?」嚴恆韜皺眉,反手拉回她雪白的襯衫,宋憐旋即把握機會,撲進他懷中。

「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他,是否又上了一次當,宋憐根本不是個會虧待向己的女人,她會這麼委曲求今,是算準他根本狠不下心了吧?

呵,怎麼不是呢?這苦肉計的當,他不是一上就上了十四年了嗎?直到這一刻都還是如此!

嚴恆韜冷著臉,將她拉離︰「你到現在還是死性不改!」

宋憐一愣︰「我、我沒—一」這回不是啊!她是真的——

「夠了,我不想听!」他退到窗邊,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我只想知道,你眼楮什麼時候復明的?這回,不許有半句假話。」

提及危險話題,宋憐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一、一個半月。」

「一、個、半、月!」嚴恆韜恨恨地咬牙,如果殺人幾罪,他會直接扭斷她的脖子由窗口丟出去!

「別……韜,我知道你很生氣,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明知道我有多愛你,如果我說了,我又好怕從此失去你,所以……」

「所以你就任我像個傻瓜一樣,在一旁為你緊張、為你憂慮、為你心痛?這就是你的愛嗎?你顧慮過我的感受沒有?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不理會夜深人靜,他發狂地吼出聲來。

「你不是聰明到可以一再設計我嗎?那你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我是如何全無保留地在為你付出?你以為我是那麼沒原則的爛人嗎?如果我不想要你,就算你真的淪為別人的情婦,我也多得是辦法解決,沒必要用最差勁的方式辱沒愛情的神聖.你該死的怎麼可以質疑我的真心?還用了這種鬼借口,隱瞞我這麼重要的事!」

原來……他真的愛她?而她還……噢,難怪他會氣成這樣。

宋憐正想說些什麼,就見他動作粗魯地拉開抽屜。

「你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看你悶悶不樂,我心里有多憂慮?我甚至都已經準備好戒指要向你求婚了,可是你又是怎麼對待我的?與其付出真心去讓人踐踏,我寧可再也不要付出!」他愈說愈氣,將手中的婚戒艱狠往漆黑一片的窗外丟去。

「不——」她心驚地想阻止,卻慢了一步。

就這樣完了嗎?連婚戒都狠得下心拋舍,那麼他——是真的狠絕了心?

「看不看得見,有這麼重要嗎?如果早知道復明的代價是失去你,我寧可當一輩子的盲人!」淚水落得洶涌,她哀蹌地道︰「我好懷念以前的日子,雖然看不見,但是有你綿綿不絕的疼惜,如果我真的瞎了眼,你才會對我關懷備至,好!那我情願不要這雙眼!」

她神情淒絕壯烈,滿屋子找著自殘的管道。

嚴恆韜沉下臉,神色陰鴦寒冽︰「你還是只會用威脅招數嗎?好啊,宋大小姐請自便,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了,我替你操什麼心?大不了賠你一雙眼,讓我也試試當瞎子是不是真的這麼好玩!」

「那不然你要我怎樣嘛!我可以承受失去光明的日子,卻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知不知道!」她跌坐地面,不再壓抑地放聲痛哭,哭出了這些時日以來所堆積的苦楚與心酸。

哀哀切切的泣訴,牽動了嚴恆韜靈魂深處最敏感的角落,他神色僵硬,強迫著自己無動于衷。

可——他在騙誰呢?心,還是會為她而疼。

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激動了,她細細地抽氣,顫抖地喚他︰「韜,我——我肚子好疼——」

嚴恆韜瞥她一眼︰「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不,這次……是真的,拜托,請你相信我……」

微弱而輕顫的語調,令嚴恆韜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她表情真的有點蒼白,難道說……

他不敢再有所遲疑,快步奔向她︰「怎麼回事,小憐?」

唉,承認吧!無論如何怒極之下,他就是不忍她受罪,就連見她傷心,都無法平靜以對。

宋憐揚唇一笑,甜甜蜜蜜地偎入他懷中︰「看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就不信你真的有辦法拋下我不管。」

嚴恆韜一震,看向她巧笑嫣然的面容︰「你又騙我!」

一把火冒了上來,他松手就要甩開她。

「別——一」她緊抱他不放,「听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如果你還是決定不原諒我,那我會認命滾得遠遠的,不再來煩你。」

嚴恆韜繃著臉,哼都不哼一聲。

「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你從來都沒說過任何愛我之類的話,我當然會不安嘛!身邊的人,全都認為是我強迫了你,而我記得的,也全都是我勉強你的點點滴滴,我怎麼能夠不自我懷疑呢?任我再怎麼聰明自信.也沒能耐斷定感情的事啊!如果你真要說我設了一堆陷陝很不應該,你是不是應該反問自己,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有可能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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