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不愛王子 第2頁

翟嘉雯好整以暇的嬌笑。「我不會死心的,除非新郎是你,否則我們翟家是不會再提供秦家任何金錢上的資助。」外界還不曉得,其實秦家近幾年來幾項投資失利,虧損連連,光靠醫院的收入還是不夠,更別說開分院的龐大資金了,所以才想要來個政策聯姻,她就是抓準這一點,非逼他就範不可。

秦仲熙掀唇冷笑。「你以為他真能決定我的婚事嗎?我看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我和秦家早在五年前就斷絕關系,你真要嫁,秦家多的是男人讓你挑,別把我算在內。」

「你──」一再遭到拒絕,讓她顏面盡失。

這時,身後傳來跑步聲,方才那群雜志記者一擁而上,將鏡頭對準秦仲熙和翟嘉雯,相機喀嚓喀嚓的猛拍。

「秦先生,你真愛說笑,我們知道你並沒有經紀人,不如現在就接受我們的采訪吧。」女記者笑得花枝亂顫。「听說秦先生打算在明月堂辦個展,請問有沒有這回事呢?」

他眉頭皺得更緊。「無可奉告。」

男人總是特別注意美女,另一家雜志的男記者兩眼發亮。「秦先生,這位小姐跟你是什麼關系?看你們好像很親熱的樣子,該不會是秦先生的女朋友吧?」

「我是他的未婚妻。」抓緊機會,翟嘉雯小鳥依人般的偎向身邊的男人。

「秦先生真是個幸運的男人。」口氣又妒又羨。

秦仲熙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推開黏膩的嬌軀。「我不認識她,要是你們敢在雜志上亂登,就等著挨告吧。」說完便鑽進其中一輛計程車,飛快的揚長而去。

從來沒有男人膽敢拋下她不管,翟嘉雯氣得嬌容鐵青,可是偏偏有記者在場,不好當眾發飆,可心里對秦仲熙更是勢在必得。

回到久違的家,空氣中透了一股霉味,摁了下牆上的開關,秦仲熙才想到自己忘了先叫人重新申請水電,想到才踏上台灣這塊上地,就見到最不想見的人,現在又得住在一間沒水沒電的屋子里,忍不住又是低咒,最後一絲好心情也被破壞殆盡了。

隨手將行李擱下,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響了好幾聲,對方才有氣無力的接听。「喂?」從清晰可聞的睡音听來,大概還沒起床、

秦仲熙摘下太陽眼鏡,唇畔露出一抹曖昧的笑意。「是不是昨晚做了什麼把你累壞了?都幾點了還在睡?」

「啊!」對方驚叫一聲,似乎認出他的聲音。「好小子,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又臨時決定不回台灣了。」

他一手揭開覆在皮椅上的白布,灰塵頓時漫天飛揚,引起一陣咳嗽。「我去向老師辭行,在他那兒多住了兩天。咳咳……丁鈺,你有沒有認識的清潔公司?我這兒需要徹底的打掃。」

「對啊,我還在想你那里沒水沒電的怎麼住人,可是又連絡不到你。」電話那頭的男人沉吟幾秒。「我幫你問問看,你就先到飯店住一晚。」

「不用了,我想房間應該還可以睡,將就一下就好了,有事再call我。」關上手機,秦仲熙才打算提著行李上樓,卻听見大門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因為會找上門的,只有秦家人。

丙不其然,率先進門的是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的秦守信一副學者的風範,嘴角的細紋下垂,顯然不常笑,在他身後的是他的妻子梁玉珠,身為知名私立醫院的副院長夫人,長年的養尊處優讓她身寬體胖,看人時鼻孔自然的往上仰。

「仲熙,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嘉雯在跟我們開玩笑,快讓大伯母看看你是瘦了還是胖了。」她裝腔作勢的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夸張的尖笑。「你真是越來越像你死去的爸爸了,父子倆簡直像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守信,你說對不對?」

秦守信輕哼一聲。「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先去跟你爺爺請安?」面對不受教的佷子,他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他會想看到我嗎?」每次都鬧到不歡而散,只差沒氣得他心髒病發作,還是別見的好。

「你畢竟是他的孫子,他當然想見你了。」梁玉珠投給丈夫一個眼色,忙著打圓場。「仲熙,你爺爺不讓你去學陶藝也是為了你好,這個時代,有哪個藝術家有本事賺大錢,他是怕你將來過著三餐不繼、窮困潦倒的日子,那就太對不起你死去的父母了。」

他扯了扯嘴角,兩手環胸的嘲謔。「我看他是怕我丟了他的臉,堂堂的秦家人居然不當醫生,跑去玩泥巴,既沒出息,又不務正業,簡直丟人現眼。」這些台詞他都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

「你知道就好。」秦守信口氣轉硬了。「現在馬上跟我走,你爺爺有事要跟你商量。」

秦仲熙嘲弄的笑了笑。「跟我商量?他是秦家的太上皇,有什麼事一向是他說了算,哪懂得什麼叫商量。」這話若傳出去,真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他沉下臉訓斥。「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說錯了嗎?麻煩大伯父回去跟他老人家說,不管他跟翟家達成什麼樣的協議,要我娶翟嘉雯免談,我是不接受威脅的;若他真的喜歡,我倒是不反對他再娶,反正女乃女乃早就不在,他的晚年確實也相當寂寞,只要他的身體受得了,就不必客氣了,就當是我們這些子孫孝敬他的。」

這番沒大沒小的話語讓秦守信為之氣結。「你……你真是目無尊長!」

梁玉珠抽搐幾下臉皮,硬是擠出假情假義的笑臉。

「仲熙,嘉雯有哪一點不好了?她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得沒話說,家世背景配我們秦家更是綽綽有余,不用說她也曾救過你一命,哪個男人不想娶到這樣的老婆。」意思就是他不知好歹。

「就算她救過我,我也沒必要以身相許,總歸一句話,我是不可能娶她的,你們的如意算盤不要打到我身上來。」他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不好意思,我剛下飛機,想要休息一下,就不送你們出去了。」

秦守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好歹他是個長輩,也是堂堂的副院長,在醫院里有誰見了他不鞠躬哈腰,唯獨這個佷子總是給他難堪。「你也不想想,你爸爸生前可是個有名的腦神經外科醫生,而你才讀了兩年醫學院就不念了,一天到晚只會跑到鶯歌跟人家鬼混,你難道想讓他蒙羞,在地下也不能瞑目嗎?」

這輩子他最痛恨有人拿死去的父母來壓他,不過無妨,他照樣見招拆招,「大伯父,你太不了解我爸爸了,如果他還在世,絕不會勉強我做不想做的事,而我媽更不用說了,她從小就教導我,不要在意別人的想法,只要做我自己。」

「哼!簡直是對牛彈琴。」秦守信下不了台階,不禁老羞戎怒。「還愣在耶兒干什麼?走了。」

梁玉珠面有難色。「可是爸爸那邊……」

「個然你自己留下來說服他。」說完,轉頭就走,連一秒都不想多待。

為了讓丈夫登上院長寶座,梁玉珠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佷子。「呃,仲熙,大伯母也是為了你好,可憐你爸媽早死,讓你養成獨立的個性,凡事不用我們操心,不過我跟你大伯父總要多替你的將來設想。」

他听了只覺得虛偽得想吐。「謝謝大伯母的好意,不過,還是請你把這份關心用在大堂哥身上。」

「呵呵,我們家仲廉一向乖巧听話,明年你爺爺說不定就會升他當外科主任了。」一談起寶貝兒子,梁玉珠可是說得口沫橫飛,壓根忘了原先的目的,「唉!我現在比較煩惱的是他和翟家的親事,偏偏嘉雯想嫁的人是你,我們家仲廉哪一點比不上你了,能嫁給他可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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