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不愛王子 第3頁

秦仲熙忍住翻白眼的動作,不露痕跡的將她送到門口。「那就請大堂哥多在她身上下功夫,我跟她是不可能的,再見。」當著梁玉珠的面,將大門「砰」的一聲甩上,反正他們早就見慣他的無禮,再多一次也無妨。

媽的!什麼親戚、長輩,說得多麼冠冕堂皇,以為他不曉得若不是秦家老太爺有令,非要他這只秦家的黑羊迷途知返,根本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只顧著爭權奪利就夠他們忙了,眼看控制不了他,就想搞個什麼聯姻,他若是乖乖就範,不如一頭撞死比較快!

就是這里沒錯!

再對一次門牌和乾哥給她的地址,確定無誤,一根縴白玉指往門鈴摁去,卻沒發出任何聲音,這才想列屋子里是缺水缺電的狀態,正在考慮要不要敲門,卻發現大門虛掩,一推就開了。

厚!這個屋主實在太粗心了,連門都沒關好,萬一有小偷進來,豈不是被搬空了?池曼秋順手將門反鎖,然後走進玄關,屋里的空氣很槽,她趕緊將窗戶全都打開來通風。

「這里多久沒人住了?」灰塵積得厚厚一層,讓愛干淨的她眉心都蹙了起來,看來這里需要好好打掃了。

在樓下的客廳和廚房繞了一圈出來,以她的速度,估計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來整理。對了!還有二樓忘了看,這樣加起來恐怕得花上一星期的時間,除非她能找到幫手,才能早點完成。

曼秋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打開一間間的臥室,並將窗戶全數開啟,幸好她有先見之明,記得戴上口罩,否則難保不會窒息。

直到打開接近陽台的主臥房,差點被癱在床上的「死尸」嚇了一大眺!

走近一看,見「死尸」半果的胸口上下起伏,鼻端還發出微弱的打呼聲,證實他是在熟睡當中,一顆心才落回原位。

這個「死尸」……嗯,不是,這個男的大概就是乾哥的「麻吉」,也就是屋主大人,據說兩人從高中開始就是死黨,認識到現在少說也有十年以上,知道他昨天剛從日本回來,湊巧乾哥有工作纏身走不開,只好拜托她來幫忙。

「先生?秦先生?」曼秋湊上前輕叫。

睡癱的男人一動也不動。

屋里又悶又熱,他居然還有辦法睡,她搖了搖螓首,將通往陽台的落地窗打開,讓陣陣微風吹入屋內︰

旋過身子,曼秋再瞅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瞥見床頭櫃上擺了一副鑰匙,嘻該就是這間屋子的,於是拿了起來,打算出去幫他買些吃的,等他睡醒就有東西可以填飽肚子了!

不曉得是被什麼吵醒,秦仲熙張開眼皮。

恍惚之間,他似乎又听見記憶中的聲音。

那女孩的嗓音就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柔媚輕甜,和翟嘉雯截然不同。

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年真的是翟嘉雯救他的,還是另有其人?

秦仲熙抓了抓頭發,翻身下床,瞅見落地窗被人打開了,有些狐疑,他不記得自己有去踫它,有些被搞糊涂了,於是赤著大腳走出門,在屋內前後搜尋著,然後又下了樓,證明除了他,並沒有其他人。

難道他是在作夢?

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到一家快餐店,買了個便當回來,曼秋轉動鑰匙,開門進屋。

站在樓梯下方往上看,想了一想,還是決定不吵他,讓他多睡一會兒,乾哥也說過這位屋主大人是個藝術家,難免有些怪脾氣,想想讓他睡飽一點,心情自然就會好。

曼秋將便當擱在客廳的矮幾上,打算先去買些清潔用具,先把房間打掃好。

隨手將鑰匙放在便當旁,因為她剛才趁出門之際另外打了一把,以方便進出這屋子,她這才匆匆忙忙的出門去。

曼秋前腳剛走,在地下室晃了一圈的秦仲熙正好上樓,就听見插在臀後口袋內的手機響起日本傳統演歌旋律。

「模西模西。」他仍習慣用日語問候。

對方響起爽朗的笑聲。「是我啦,見過我乾妹妹了吧?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對她太凶,也不要板著一張臉,要是把她嚇哭了,我可是會找你算帳。」

「什麼乾妹妹?」他一頭霧水。

丁鈺停頓一秒鐘,然後哇啦哇啦大叫。「什麼乾妹妹?姓秦的,你把我乾妹妹弄到哪里去了?」

「你發什麼神經,找哪知道你乾妹妹是誰?」這小子瘋了。

「你沒見到她?」丁鈺緊張得舌頭部打結。「不可能!她明明跟我說好今天就會去幫你打掃屋子的,你怎麼會沒見到她?」完了!這下死定了!要是讓他老爸知道他把他的寶貝乾女兒給搞丟了,鐵定扒他一層皮。「你有沒有看清楚?快去幫我找一找。」

秦仲熙瞪著手機,實在很想直接掛斷。

霍地,他眼尖的注意到客廳里多了樣不該存在的東西,提起塑膠袋,聞到紙盒里飄出來的香味。

「我找到了!」

「你找到我乾妹妹了?」真是謝天謝地。

他登時潑了死黨一盆冷水?「不是。」

「不是?!」丁鈺驚天動地的大聲嚷嚷。

「我找到一盒熱騰騰的便當,應該是她買來給我吃的,不過我沒見到她的人?」秦仲熙打開紙蓋,肚子同時也唱起空城計。

丁鈺在另一頭急得團團轉。「她會跑去哪里了?」

「我怎麼知道。」

「兄弟,你要是見到我乾妹妹,請她馬上打電話給我。」

「听你的口氣,你很在意這個乾妹妹?」秦仲熙邪邪一笑。「該不會乾妹妹只是幌子,其實她是你的女人?這我怎麼好意思,讓未來的嫂子來幫我打掃屋子,還是找清潔公司好了。」

「呿!」他沒好氣的啐了一口。「曼秋才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老爸認的乾女兒,我疼她就像自己的親妹妹;兄弟,我可警告你喔,看在多年的交情分上,才拜托她去幫你,你最好收斂一下你的壞脾氣,要是惹她掉一滴眼淚,你就完了。」

秦仲熙說了句「知道了」,就直接摁下結束通話鍵。

听死黨的口氣,他這個乾妹妹是朵嬌貴荏弱的小花,說話不能太大聲,也不能擺臉色給她看,活像她隨時會嚇昏似的,他可不希望跟這種一踫就碎的女人扯上關系,等見到她之後,還是婉轉的拒絕她的好意比較妥當。

明月堂可說是台灣首屈一指的藝廊,許多知名藝術家的作品都曾在此公開展覽,而能獲邀參展的人物,在藝文界必定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身為藝廊主人,金薰嵐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從父親手中接下重擔,她的美貌和才智也讓一些前輩刮目相看。而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前往日本洽談好幾次,總算說動這名旅日陶藝家回台舉辦首次個展。

「明月堂共分春夏秋冬四廳,這次我選擇在秋廳,不只格調上適合你的作品,而且場地夠大,可以容納更多參觀的民眾。」之所以獨厚於他,當然也是存了些私心,金薰嵐並不否認。

他不置可否,四處走動,一面沉思。

「還滿意我的安排嗎?」她渴望盡快結束公事。

秦仲熙爬了下及肩的頭發,眉峰一皺︰「空間是夠了,不過這里太精致華麗,牆面上的設計最好改一下,如果能利用石子鋪設出原始的造型更好……我要的是古樸溫潤,燈光要再柔和點,大致上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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