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熙平閃著惡意的笑,「我姓呂……」
「媽,他姓李,我們才剛認識沒多久而已。」刁蟬本能的替他掩飾,就怕母親想起他真正的身份。
他朝她挑了下眉,不過沒有否認,讓刁蟬松了口氣。
「原來是李先生……咦?我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刁太太端詳著他的臉老半天,就是沒有將他和八年前住在隔壁的私生子聯想在一塊。
刁蟬嚇出一身冷汗。
「也許是我比較大眾臉。」呂熙平低笑的說。
刁太太很快的將疑惑拋到一邊去,「呵呵……李先生真愛說笑。」
「秋娥,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女兒都已經有男朋友了,干嘛還跑來跟正立相親,簡直是存心欺騙嘛!」常太太面子掛不住的大聲囔囔。
擔任介紹人的王太太也被搞糊涂了,「我……我也不知道。」
刁太太這下可有得炫耀了。「常太太,我們小蟬已經有這麼要好的男朋友了,你們就繼續相親好了。」
「氣死我了!正立,我們回家。」
「媽,我……」他不想放棄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孩子。
現在有個條件更優秀的男人,刁太太自然馬上轉移目標。「小蟬,今天是星期天,快跟李先生約會去,好好的玩,晚一點回家沒關系。」
刁蟬一臉錯愕,「媽——」
「快去、快去!」
★★★
假意欣賞原廠進口的高級車內裝潢,刁蟬如坐針氈,連手腳都不曉得該怎麼擺才好,只有頻頻告訴自己,她不再是十六歲的高中女生,而是個獨立自主的二十四歲女人了,可是為什麼只要踫到他,她就會方寸大亂?
司機接獲指示啟動引擎,開始繞著市區走。
「熙少爺,你跟孟小姐的約會……」坐在司機身旁的白擎開口問。
呂熙平不等他說完,「取消。」
「是。」保鏢兼私人秘書的他沒問原因,認命的掏出手機撥電話。
刁蟬放在膝上的小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勉強綻出友善的微笑,無論八年前發生什麼事,也都過去了,或許他都忘了,就當今天的重逢只是一個巧遇,不要想太多了。
「學、學長,好久不見了。」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呂熙平側著身軀,一雙諱莫如深的俊目像潭深井,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除了頭發長了一點,其他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不過,應該還不至于丑到要用相親才交得到男朋友吧!」
刁蟬小臉一紅,微扯粉蜜色的唇瓣,「是我媽媽安排的,我拒絕不了。學長,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你還是送我回家好了。」
「剛才為什麼要說謊?」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
「為什麼要騙你媽說我姓李?」他上身傾了過來,鎖住她躲避的眼,「怕她知道你跟我這種人來往?」
「不!不是的!」刁蟬想都沒想就叫道。
呂熙乎撇了下一邊的嘴角,譏嘲的嗤笑,「真的不是嗎?」
「當然不是!」她神色異常堅定的表示。「我只是不想讓我媽說出難听的話,我了解我媽的個性,她一向對你有偏見,要是知道你是誰,絕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你下不了台,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做,我……」
他眼神微愕,「你想保護我?」
紅暈霎時布滿刁蟬的小臉,「不、不,我當然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本事,可是至少不要讓你太過于難堪,我……」
話才說到一半,後腦勺就被扣住,在刁蟬還沒回過神前,兩片強悍的唇瓣已經覆上她的,大膽而需索的撬開她微合的貝齒,登堂人室。
這個吻是屬于成年男子所有的,和八年前那個青澀的淺啄已不可同日而語了,但是同樣能攪亂她全部的心思,還有她所有的防備。
「唔……」她逸出嬌軟的申吟,可是也因而清醒過來。
天啊!車上還有其他人在,她下意識的伸手推開他。
刁蟬窘迫的輕嚷,想讓自己保持理智。「不要……這樣太奇怪了……我們已經八年沒見,就跟陌生人沒兩樣……」
「誰說的?」呂熙平盯著她的唇,粗啞的問。
她垂下眼瞼,顫聲的說︰「學長喜歡的應該是伊學姐,不要再捉弄我了。」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在學生會長室,她親眼目睹那場火辣辣的熱吻,這八年來,常在午夜夢回時出現在腦海中,時時提醒自己他的無心。
「你說誰?」
「伊雪柔伊學姐,難道你忘了嗎?」
呂熙平挑了下眉梢,似乎這才想起有這麼一號人物。「哦!是她啊!我的確忘了,不過是誰說我喜歡她的?我可從來沒有說過,甚至現在連她長什麼樣子,我都已經記不得了。」」怎麼可能!那時候在學校里,你們還是公認的一對……」
「那是別人認為,不是我。」他一口否決。
刁蟬一時語塞,「可……」
「我唯一記得的女生只有你!」
她心神一蕩,不過旋即沉寂下來。「學長,請你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今天能再遇見學長,真的很開心,看你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能不能請你把車停下來?我可以自己回家。」
不該忘的!
當年他曾經對她做過什麼事,怎麼可以輕易的又被他蠱惑。
笨刁蟬,你要上過幾次當才會學乖?
呂熙平一臉邪笑,「別急,難得我們久別重逢,該好好慶祝一下。」
「學長……」
「叫我熙。」
她的小臉不爭氣的紅了。「我還是叫學長比較習慣。」
「可是我不喜歡。」呂熙平將她一寸寸的逼到車門邊,「為什麼坐那麼遠?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有趣的瞅著她戒備的模樣,不過,小白兔終究還是會成為大野狼的獵物。
刁蟬的臉都快冒出蒸氣了,「學長,你到底想干什麼?」受過幾次教訓後,她可不會再當他是無害的天使。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我欠學長人情?」她疑惑的喃道。
他好整以暇的咧開白牙,「你都忘得一干二淨了嗎?」
「呃,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刁蟬忽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好像自己正要往陷阱里跳。
呂熙平從小冰箱中拿出罐裝的氣泡礦泉水,倒了兩杯,「那年你們班差點被停止參加啦啦隊比賽,你來向我求情,當時我是怎麼說的?」
「啊!我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回事。「可是,因為我的腳受傷,最後還是沒有參加。」
「但是承諾就是承諾,答應的事就要做到不是嗎?」一句話就把她吃得死死的。
簡直是強詞奪理嘛!她為之氣結,卻又找不到話反駁,只能生著悶氣。
「那學長要我幫什麼忙?」刁蟬很自然的從他手中接過玻璃杯,湊到唇邊啜了口,明知道他一定又在打什麼壞心眼,卻還是無力逃月兌。
呂熙平鏗鏘有力的吐出幾個字,「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咳咳咳!」喉嚨被還沒吞下的水給嗆到了。「咳……」
他抿著嘴角袖手旁觀,懶懶的說︰「不要太興奮了。」
「咳……學長,你……你說什麼?」她咳得眼淚都淌出來了。
「我要你當我的女人,這次你听清楚了嗎?」
刁蟬瞪著他,仿佛他頭上突然長出兩只角來,不過,惡魔本來就有角,所以他一定又在使什麼壞心眼了。
「干嘛用這種眼光看我?」為什麼都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喜歡享受逗她的樂趣?尤其是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就會讓他的心情格外愉快。
她兩手緊握著玻璃水杯,聲音微顫,「學長,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呂熙平捏住她的下巴,命令她望向自己,「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