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我是認真的。」他眼中再度散發著勾魂攝魄的魔力,「難道你忘了我們小時候的約定了嗎?如果你長大成了大美女,那我就讓你當我的女朋友,我們還勾過小指頭,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你承認那個小男孩子就是你了?」原來他都記得。
他笑得狡獪,「當時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是嗎?」
刁蟬愣愣的盯著他,說出心中的困惑。「可是……為什麼呢?跟伊學姐相比,我並沒有她漂亮……」
「也許是上天注定要我跟你這個笨女生糾纏不清。」
她噘著唇反駁,「我、我才不笨。」
呂熙平低笑一聲,「你是不笨,不過,也不夠聰明就是了。」
「學長,你……真的真的是認真的嗎?」
「你在繞口令嗎?」他失笑的問。
「請你正經的回答我。」
他似乎看出她的憂慮。「試了不就知道了。」
刁蟬猶豫不決。
這不是在做夢吧?
她該放膽去愛一次,縱使將來遍體鱗傷也不在乎,至少她愛過,或者為了避免傷害,該逃得遠遠的?
「你怕我?」
「我……我不怕。」她不想再後悔一次。
呂熙平俯下頭,「那就吻我!」
「我、我不太會。」刁蟬羞窘的看著他性感的雙唇,心跳加速。
他漾開邪魅的笑顏,「讓我教你……」
★★★
「我不行了……」她嬌啞的求饒。
「你可以的,再忍一下。」
她輾轉吟哦,「學長,我真的不行了……」
「叫我熙。」男性的粗吼從牙縫中進出。
「啊……熙……求你……」她將臉埋在枕間嚶嚶低泣。「熙……」
「我喜歡听你叫我的名字。」粗嘎的男聲抵著她的額低語。
刁蟬睜開未退的眼,發現自己的雙腿還架在他肩上,暖昧的姿勢讓她羞得閉上眼,就怕見到他調侃的笑眸。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三天前,他們才經過八年的分別而再度重逢,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之內,第二天她便搬離了原來和學姐一起租賃的居處,住進了位在高級地段的套房內,也正式和學長展開同居生涯。
同居,這個字眼從來不曾在她心中掠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依自己保守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在沒有名份之下和男人住在一塊,更不用說婚前性行為了,可是,她卻兩樣都做了!那天夜里,她又羞又怯的在他的引導下……光是回想,就夠她從頭紅到腳趾頭。
呂熙平翻了個身,順道將她攬進光果汗濕的懷中,「在想什麼?表情看起來很可疑。」
「沒、沒有。」她臉紅的說。
他打趣的問︰「該不會想再來一次吧?如果是,我很樂意奉陪。」
刁蟬害臊的啐了一口,「!誰在想那個?」
「哪個?」
她白他一眼,「不跟你說了。」
呂熙平輕笑一聲,坐直身子,在床頭櫃上拿起一包煙,點燃了後徐徐抽著。
瞅著他復雜的神情,刁蟬在心底盤旋的疑問又在舌間打轉。
「學……呃,熙,伯母她還好嗎?」
他執煙的右手微顫一下,想也沒想便沖口而出,「她在三年前就跳樓自殺死了。」
「自殺?」她震驚地也跟著坐起來。
「這些年她都住在療養院,可是病情一直沒有好轉,有一天夜里,她趁其他人不注意,就走上頂樓,往下一跳,所有的痛苦在那一剎那都解決了。」他自嘲的說。
刁蟬眼中泛著瑩瑩淚光,「不,並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解決了,因為它們還留在你心底,她不該自私的將一切都丟給你一個人承受。」
他憤吼,「錯的不是我媽,是那個男人!」
「願意告訴我嗎?」她想多了解他。
呂熙平別開臉,猛抽兩口煙,仿佛怕人揭開傷口,冷然的拒絕。
「沒什麼好說的。」他不習慣剖析自己。
她不由得失望,以為隨著他們關系的改變,她可以更接近他的內心,結果不然,他依舊不願敞開自己。
「對不起,是我太多事了。」刁蟬咽下喉中那股被排拒在外的苦澀,抓起丟在床下的連身睡衣套上,一雙鐵臂從身後擁住她。「我口渴了,你要不要?」
「別走!」
簡單兩個字,她卻能听出其中飽含的寂寞和孤獨。
刁蟬轉身面對他,微微一哂,「我不會走的,除非你趕我。」
「什麼都別問,只要陪我。」他將頭枕在她腿上,像個無助的孩子,渴望得到一絲溫柔。
她因他的脆弱而心軟,輕柔的撫著他微卷的發梢,「我會陪你。」
假以時日,他會對自己敞開胸懷的,她要有耐心。
★★★
因為搬家的事沒有事先向父母報備,就是怕遭到反對,因此都是靠學姐從中幫她圓謊,不過,有些事還得靠自己去面對。
撥了熟得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是母親接的。
「媽,是我,學姐說你打過兩通電話找我,有事嗎?」
刁太太在電話的另一端問道︰「怎麼最近比較晚回家,公司加班嗎?」
「嗯,最近公司比較忙。」她含糊的帶過。
「對了!小蟬,你跟那位李先生交往得怎麼樣了?」這才是她想問的。
「李……哦!很好啊!」刁蟬怔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撒的謊言。
刁太太又急急的問︰「上次听你說他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到底是哪一家?又是什麼職位?看他的派頭架式跟普通人不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刁蟬面有難色,「呃,他……他在七曜集團上班,至于什麼職位我就不清楚了,當初也是經朋友介紹才認識的。」
「七曜集團?!」刁太太興奮的叫聲傳了過來,「那可是家知名的大企業,不輸給台塑,能夠進到里頭,表示他很有能力,小蟬,這樣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有空帶他回來讓我和你爸認識認識。」
「好,我會的。」
刁太太咯咯直笑,「這下媽可以去跟左右鄰居說了,我女兒可不是沒人追。」
「媽,這有什麼好夸耀的?」
「怎麼沒有?他還年輕,說不定將來還有可能當上什麼總經理,到時你爸和我的下半輩子就得靠這個女婿了。」
刁蟬在這頭露出苦笑,「媽,八字還沒一撇,別說得這麼早。」
「不早、不早,有好對象就趕緊嫁人,如果結婚以後,你們還願意和我們這兩個老的住,那就更好了。」刁太太打著如意算盤。
她不知該哭還是笑,「媽……」
「好啦!我不說就是了,記得有空帶他回來,再見。」嘟!掛斷電話。
刁蟬望著听筒發呆,久久才放回去。
結婚……她對這兩個字抱著不確定的感覺,自從同居以來,熙從來沒有提過他們的未來,她用兩手環抱住自己,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第八章
在公司附近的超市買了幾樣菜,刁蟬匆匆忙忙的趕回來做飯。
雖然熙提過要她辭職的事,不過,她始終不願意當個英英美代子讓他養,在她少見的固執下,讓兩人的關系陷入了冷戰。
她將菜分類好,一一的洗切完畢,心想要為他做頓晚餐,借此平息他的怒氣,她實在不想再這麼僵下去。
鈴……
「喂……熙!」听見對方的聲音,刁蟬笑彎了眼眸,「我正在做晚飯,我……」中間停頓了幾秒,她的笑靨倏地不見了。「你今晚不回來了?哦……沒關系,你去辦你的事,我不要緊,再見。」
直到那一頭傳來嘟嘟的十幾聲,她才掛上話筒。
刁蟬深吸口氣,將淚水眨了回去。她早該想到的,這間套房並不是他唯一的住處,同居的這半個多月來,他並不是每天都回到這里,有時會在外頭過夜,可是她又怕問了,只會惹得他不高興,所以只能把疑問全往肚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