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夫君 第13頁

如今他娶了白水灩,發覺自己頭一次動了真心,也加深了心頭的恐懼,怕她也會和穆心梅一樣嫌惡他,所以他不敢去愛,只能消極的逃避與日俱增的感情,不斷說服自己她適合嫁給比他更好的男人。

司徒狂鷹嘆了一口氣,心事重重的踱出梅軒。

「大哥,原來你跑到這里來了,害人家找了老半天。」韋珊珊氣嘟嘟的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她撇了一下小嘴,為白水灩打抱不平。

「大嫂哪里不好了,大哥為什麼要冷落她?」

「我沒有冷落她。」他的用心沒有人了解。

韋珊珊鼓起雙頰怒瞠,「你有!大哥,我喜歡現在這個大嫂,所以不準你不關心她,不然,我再也不要認你這個大哥了。」

「珊珊,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韋皓庭不知何時也來了。

「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跟大嫂是一國的,要是大哥再不對她好一點,我就不理你們了。」韋珊珊踱了一下腳就跑了。司徒狂鷹則待在原地攢眉不語。

「大哥,珊珊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韋皓庭為親妹妹打圓場。

「不,其實是我不對,只是……」

韋皓庭可不像韓驟,他觀察敏銳細心,早發現到一些端倪。「我看得出大哥對大嫂並非無情,那麼關鍵是在穆心梅身上了,所以,大哥才會來這里找答案是不是?」

他泛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懷疑自己能不能給她幸福?」

「為什麼?」在韋皓庭的眼中,司徒狂鷹不到三十歲,卻有一種久經風霜歷練的精悍與干練,豪邁之色充分反應在粗獷的外貌上,臉上的線條像刀斧鑿出,儼然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這樣的男子,該是許多待嫁姑娘心儀的目標才對。

不過,他轉念又想,或許穆心梅帶給他的創傷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大,她不僅摧毀了他的自尊,也讓他失去愛人的勇氣和自信。

司徒狂鷹深深吸了一口氣,「算了,不提這個,我上回要你調查新科狀元的事,結果如何?」

「這位新科狀元姓譚,據說年紀很輕,不過二十四、五歲左右,從鄉試到殿試,一路過關斬將,到最後被皇帝欽點為狀元郎,而且,還拜在當今丞相門下,如今已是文武百官爭相巴結的對象,相當受到朝廷器重。

「不過,听聞此人聰明絕頂,只要和他為敵,下場都很淒慘。」

「看來是個相當棘手的人物。」

韋皓庭的語氣沉重,「大哥,咱們還是早作防範,朝廷若是招降不成,恐怕會動用武力,到時死傷在所難免,吃虧的還是咱們。」

他當然了解,問題是,該如何解除朝廷對梟王堡的疑慮才是最重要的事。???

棒天剛用過中飯沒多久,司徒狂鷹和韓驟、韋皓庭三人就待在書齋里商量對付朝廷的策略。

「相公,我要進去了。」白水灩先在門口通報一聲,便徑自推門而入,後面跟著喜雀,她手上還端了一碗東西。

三個男人見她步履盈盈,如娉婷芙蓉隨風舞來,那凝脂般的皓頰、豐盈裊娜的體態,無不讓人怦然心動,只能在心中喟嘆。

「大嫂來找大哥,我和老三要不要回避一下?」韓驟曖昧的語氣,果然得到一記惱怒的白眼。

司徒狂鷹回避她勾人魂魄的美眸,「有事?」

她淺笑盈盈的從喜雀手上接過白底藍花瓷碗,「我只是熬了點粥,想拿來給相公吃,吃完馬上就走,不會打擾太久。」

「我不餓,你自己吃就好。」司徒狂鷹心中涌起一絲喜悅,臉上仍沒啥表情,她對他越好,他越覺得內疚。

白水灩眼神中充滿乞求,楚楚可憐的瞅著她,「這是我專程為相公熬的,熬得好辛苦,你真的忍心不吃嗎?」

「大哥不吃,那給我吃好了。」韓驟伸手要拿,就被坐在身邊的韋皓庭用摺扇給打了回去。「你干什麼打我?」

韋皓庭白他一眼,仿佛在怪他不識相。「人家夫妻恩愛,你在旁邊攪和什麼?那碗粥是大嫂對大哥的心意,你配吃嗎?」

「既然相公不吃,那倒掉算了。」白水灩哀怨的說。

司徒狂鷹心髒驀地一緊,不讓她把碗端走,「我吃就是了。」他心軟的說,如果這是碗毒藥,恐怕他也會喝下去。

「相公最好了,那你趕快趁熱吃。」白水灩含笑的覷著他一口接一口的舀著,「好吃嗎?味道怎麼樣?」

他微微一笑,「很好吃。」

「太好了。」這樣她每天下午就可以熬一次給他吃,晚餐再加重藥效,她就不信治不好他的隱疾。

「大嫂,你也太偏心了,為什麼只有大哥有,我和老三都沒有?」韓驟心中滿不是滋味的開玩笑,雖然他覺得有個老婆在身邊很麻煩,可是,私底下又很羨慕有人在身邊伺候的服貼感覺。

韋皓庭往上翻了個白眼,「二哥,我勸你還是少開尊口,免得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他有听沒有懂。

白水灩眼波流轉,笑得好不嬌媚動人,「我想二爺應該不需要才對。」听其他的僕人說,她這個二叔常常流連花叢,夜不歸營,要是再補下去還得了?

「為什麼?」韓驟問。

「你自己心里明白。」她笑吟吟的接過空碗,用絹帕拭了一下司徒狂鷹的嘴角,讓他有些窘迫。「好了,你們繼續忙你們的事,我出去了。」三雙眼楮「恭送」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大哥,那碗粥里是不是加了料?」眼尖的韋皓庭察覺粥內另有乾坤,因為他對藥材有些研究,所以心中大概有數。

司徒狂鷹頷首,「里頭似乎摻雜了兩種中藥。」

「沒錯,是生地黃和酸棗仁。」他不會看錯。

韓驟不以為意的問︰「那是吃什麼的?」

「你猜?」

「你明知道我不懂還要我猜,不是擺明要我出糗?」

韋皓庭再也忍俊不住,「這兩樣藥材可以強腎益精,大哥,大嫂對你真好,怕你身子太虛,還想幫你大補一番。」

「哈哈……」韓驟聞言馬上捧月復大笑,笑得肚子都痛了。

司徒狂鷹有些老羞成怒,「有什麼好笑的?」

「大哥,我看你還是早點跟大嫂圓房,否則,她還真以為你‘不舉’,天天給你炖補就慘了。」

他刷黑著臉叱問︰「是不是你們在她面前說了些什麼?」

「不是我!」韋皓庭馬上撇清關系。

司徒狂鷹瞪向韓驟,「老二!」

「也不是我!」他嚇得大叫起來!信誓旦旦的說︰「大哥,我怎麼可能會跑去跟大嫂說你不能,這可攸關我們男人的面子,怎麼能亂說?!」

「最好是沒有,否則,你們的皮就統統給我繃緊一點!」司徒狂鷹暴怒的拉長了臉,「記住!這件事你們誰都不要多嘴。」???

迫不得已,當天晚上司徒狂鷹再度踏進新房,他立刻對上一雙驚喜的含情美瞳。

白水灩指著桌面上的特制宵夜,「相公,你來得正好,我剛要把東西送到書齋去給你。」

「我就是來跟你談這件事。」他在心中斟酌著該怎麼開口。「水灩,其實我的身體很好,根本沒有病。」

她體諒的微笑,「相公,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因為,這種事對男人來說可是奇恥大辱,所以只要咱們心里明白就好,你什麼都別說了。」

司徒狂鷹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大的誤解。

「我是真的沒有病,你不要再弄這些吃的給我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到白水灩小嘴一扁,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毫無預警的墜落下來。「你、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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