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不肯為我努力是不是?」她哽咽的問。
他笨拙的想制止淚水決堤,「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水灩的眼淚掉得更凶,美麗的雙眼仿佛在指控他的無情,「我就知道相公的心里沒有我,你一點都不愛我,枉費人家每天替你擔心,處心積慮想治好你……嗚……結果你一點都不在乎……嗚……」
「我吃、我吃。」司徒狂鷹被她的淚水打敗了,只有舉雙手投降。「不管你要我吃什麼,我都全部吃光,這樣總行了吧?」
她捂唇啜泣,「你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嗚……」既然眼淚攻勢對他有用,那就要多多利用。
「誰說我不是心甘情願的?」他急得滿頭大汗,一手端碗,一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我現在就把它吃完,你別再哭了。」白水灩這才破涕為笑,「要吃光光才行喔!大夫說這鹿茸有壯陽的功效,對男人很補的,只要你每天吃,你的病一定很快就會好的。」
每天吃?!司徒狂鷹差點吐出來,這簡直是要他的命,可是他還有什麼辦法,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將一碗鹿茸炖雞湯喝得一滴不剩。
她笑開麗顏,「我就知道相公對我最好了。」
司徒狂鷹吃得汗流浹背,臉龐發紅,「辛苦你了。」
「只要相公早點把病治好,我再累也沒關系。」辛苦總比丟臉好。
「嗯!」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唉!這是他自作自受。???
從那天起,每天下午的點心,白水灩必定準時送來一碗藥膳粥,有時是枸杞羊肉粥、有時是棗仁地黃粥、有時則是英實肉片粥,這還不夠,晚餐之後的宵夜則是蟲草炖鴨和鹿茸炖雞湯交替輪流,開始一連串的進補行動,吃的人沒有怎麼樣,看的人已經倒盡胃口了。
「大哥,都過了半個月,你還沒跟大嫂說嗎?」韋皓庭問。
司徒狂鷹露出苦笑,「我早說了,可是她不相信,以為我愛面子不承認。」
「我看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哥盡快跟大嫂圓房,這樣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韓驟咧著大嘴笑了笑,說得輕松自在,「要不然就跟我到怡春院找姑娘消消火,不然把身體悶壞了可不好。」
可惜他的建議馬上招來司徒狂鷹和韋皓庭的白眼。
「大哥,你再這樣補下去,身體早晚會吃不消的。」韋皓庭苦口婆心的說,對一個原本就身強體壯的男人來說,這種進補法遲早會出問題。
司徒狂鷹斂眉半晌,「這點我也知道,可是……」
「難道大哥舍得把大嫂讓給別人嗎?」他單刀直入的詢問引起司徒狂鷹很大的反應,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大手不由得握成拳狀,證明他不是無動于衷,韋皓庭在心里偷笑著,「既然舍不得,就勇敢的去要了她。」
他何嘗不想要她?只是他覺得像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應該吃的是錦衣玉食、穿的是綾羅綢緞的富貴生活,而不是嫁給他這個不懂得憐惜和溫柔的莽漢,在荒山野嶺中枯萎凋謝,她值得更好的。
「你們不會明白的。」
「我們就是不明白才要問。」韓驟沒啥耐性的說,話才說到一半,門上又傳來剝剝啄啄的敲門聲。「大嫂還真準時,大哥,你慢慢享用吧!」
來人果然是白水灩,三人再次為她的仙姿雅容傾倒。
「相公,我今晚準備的是三子雞肫湯,快點趁熱吃了。」她眼底只有自己的親親相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韋皓庭假咳一聲,拖著韓驟就往外走,「大哥、大嫂,我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
他是故意幫兩人制造相處的機會。
「老三,你不是還有事要和大哥談嗎?怎麼?」韓驟的聲音突地中斷,兩人的足音也漸漸遠離。
司徒狂鷹將帳冊挪到一旁,「其實你可以交代下人去做,不必自己來。」「我是你的妻子,這種事當然是我自己來了。」她嬌柔婉轉的嗔怨,那語調讓他全身的骨頭酥軟,提不起半點勁來。「我可是按照大夫的指示,在里頭加了金櫻子、覆盆子和菟絲子三種藥材,再用雞肫熬煮了一個多時辰,費了我好大的功夫,不許你說不要。」
他在心中叫苦,卻只能無言的接過碗,不忍拂逆她的好意。
白水灩美眸晶亮的睇著他連吃了幾口,心想這樣早晚進補,對病情也該有所助益,說不定已經好了大半。
「唔……」不期然的,司徒狂鷹將碗一放,用手捂住鼻子,紅色的鮮血還是從指縫淌了出來。
她小臉倏白的驚喊,「相公,你流鼻血了!」
「沒事。」他仰頭說道。
「怎麼會這樣?相公,我叫人去請大夫來。」
司徒狂鷹飛快的伸長手臂拉住她,「只是流鼻血而已,不要緊的。」每天吃得這麼補,會流鼻血也是正常的。
「可是……」
他用眼神加強言語的分量,「相信我,我沒事。」
白水灩眼眶一濕,那自責的模樣讓他恨不得將她擁進懷中呵疼。
「沒騙我?」
「當然。」過了半晌,總算不再流鼻血了。
她從懷里掏出絹帕沾了些茶水,輕輕的拭淨他的臉,「相公,你會流鼻血,會不會是表示你的病已經有好轉了?」
「也許吧!」他根本沒病,而是因為太補了。
「那真是太好了,相公,你真的覺得身子比以前好多了嗎?」白水灩興奮的眨著美眸,往他的膝上一坐,嫵媚嬌嬈的勾住他的項頸。「這樣抱著我有感覺嗎?」
司徒狂鷹的喉結上下滾動兩次,想推開她,可是,當雙手一觸踫到她?縴合度的嬌軀,便再也移不開,只能困難的挪動身軀,不讓她察覺到他已然亢奮的反應。
「我想……已經好很多了。」
老天爺,這真是一種最痛苦、也最甜蜜的折磨。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兩眼發亮,「好到什麼程度?」
「大概好了快一半了。」白水灩身上的甜郁香氣撲鼻而來,他不禁要屏住氣息才說得出話來,再憋下去他真的會爆炸。
「那麼相公……」她香暖的呼息吹拂在他的頸間,迷得他神魂顛倒。「我們是不是再過不久,就可以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對。」他听見自己這麼說。
白水灩釋然的一笑,「太好了,這樣我就不怕有人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了。」
他怔了一下,蹙緊眉峰,「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些什麼?」
「這倒是還沒有。」她可憐兮兮的斜瞅著他,「我只是听喜雀說,相公一直沒在新房過夜的事,萬一被堡里的下人知道,他們一定會以為相公討厭我,自然會在心里輕視我這個夫人。」
當初決定這麼做時,他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一點也不願見她為流言所傷。
「是我對不起你。」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一根春蔥玉指貼上他的嘴唇,輕嗔的說︰「相公的健康就是我的幸福,只要你把身體養好了,就算是對我最好的回報,我會等你的。」
司徒狂鷹聞言不禁為之動容,或許他真的可以幸運的擁有她。???
「三叔。」
韋皓庭旋過身來,見白水灩獨自一人朝他走來,不禁停下腳步。
「怎麼不見珊珊那丫頭,她不是在陪你嗎?」
「她說要帶我去堡外走走,所以去準備馬車了。」白水灩睇著他斯文俊秀的容貌,從外表看,他跟普通的文弱書生沒什麼兩樣,很難想像這樣的人卻是讓多少富紳巨賈恐懼的「神偷」,她從韋珊珊口中得知他們過去輝煌的紀錄,委實令人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