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就別使詐 第10頁

就如邵堇兒所言,時間一到,穴道自然就解開了,滕伊瑀陰郁的臉孔看得逐電心底發毛,那模樣讓他有種見到二少爺的錯覺,真不愧是雙胞胎。伺候主子也有兩年多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主子發火,還真令人毛骨悚然,不知主子會使出什麼手段報復?

第四章

「玉樓春」的棲雲閣內,粘逸和斷雲都看得出今晚的滕伊瑀不似平常,眉眼間透著一縷煩郁,唇角也失去迷煞人的笑意,只是一味地喝著悶酒。

「滕兄,你身體剛好,酒還是節制一點喝。」他已經听說了事情的前後始末,心中深表同情,這對一個自尊心強的男人而言確實不好過,尤其是敗在一個不過十五歲上下的小泵娘手上,對于長年在脂粉堆里打滾的滕三少可是畢生的羞恥。

「不要緊,才喝這麼點酒算不了什麼,真是氣人。」他憤然地將酒杯「砰」一聲置于桌面,悻悻道,「那天殺的瘋丫頭,一連耍了我三次,要不找機會雪恥,我還算是男人嗎?」

粘逸好笑地揶揄︰「真難得有姑娘沒被你這張臉騙了,有機會我倒想親自會一會這位姑娘,看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也許那位邵姑娘只不過是想吸引滕大爺的注意罷了,並非故意找您的麻煩。」感情內斂的斷雲出乎意外地道出一句發人深省的話。

「咳——」滕伊瑀被嘴中的酒嗆到,咳得漲紅了臉,「拜托,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她要我注意她干什麼?」

斷雲淺淺一笑,「那是因為小泵娘喜歡上您了。」女人的心思也只有女人清楚,就連滕伊瑀這種縱橫情場的浪蕩子也無法完全掌握,只是喜歡上這樣的男人,注定是要吃苦了。

他失聲叫道︰「喜歡我?!」好個晴天霹靂的答案。

粘逸不覺莞爾,「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她當然是喜歡上你了,只不過用的方式古怪了一點,不過還真的蠻有用的,現在的你不是已經注意到她了嗎?而且還整天放在嘴邊,開口瘋丫頭,閉口也瘋丫頭地念念不忘。」

滕伊瑀的表情是標準的痴呆狀,「你們不是在尋我開心吧?她要是真的喜歡我就不會這樣耍我了,那只會使我感到厭惡,巴不得她離我遠一點,所以你們的推論是不可能的。」他義正詞嚴地駁斥這荒誕的可能性。

「我們也只是猜測罷了,真正的答案在你心里。」

滕伊瑀沒好氣地賞了好友一記白眼,「本少爺的眼光還沒那麼差,會看上那種刁鑽無聊的小丫頭。說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讓我連想親近的都沒有,除非哪天我的腦筋有問題,不然就是眼楮瞎了才會挑上她。」

粘逸笑得直搖頭,「世事難料,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滿,說不定你小指上的紅線就系在她手上。」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再不挑食,也得挑一個看來順眼的對象,那瘋丫頭我見了就眼楮酸疼、頭皮發麻,恨不得這輩子從沒見過她,試問月老怎麼牽這條紅線?粘兄,你可別再危言聳听,嚇得我都直冒冷汗了。」他佯裝揮汗如雨的模樣,根本不當一回事。

「我以為滕兄的魅力驚人,只需隨便兩句甜言蜜語,就把女人哄得暈頭轉向,怎麼不在她身上試一試?」

滕伊瑀俊臉硬梆梆的,語氣僵硬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試過?」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他怔愕一下,然後爆笑出來,「哈——老天,想不到我們滕三少的魅力也有失靈的時候,真不知該感到可惜,還是該額手稱慶有人能逃過你的魔掌。」

滕伊瑀輕哼兩聲,「什麼魔掌?你的意思是我是色魔?」他不過是習慣身旁不時有女人做伴罷了,竟用那麼難听的字眼形容他。

連斷雲也嬌柔地用袖口掩去笑意,粘逸剛硬的五官在注視心上人時,眼光格外柔和,「不過幸好有你做範本,和你一比,小弟可就成了少見的痴情種了。」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斷雲要是真的相信,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肯答應讓你幫她贖身?所以我還是有機會,像斷雲這麼美好的姑娘,有誰忍心見她將一生糟蹋在這里,不如就由我出面跟舒嬤嬤談判吧!」為了好友的終身幸福,他只好自告奮勇地擔起重任,以他的花名,幫個妓女贖身也沒人會議論紛紛。

斷雲微愕,還是柔聲地婉拒了︰「多謝滕大爺的好意,斷雲心領了。」眼底的輕愁再度暈開了。

「為什麼?斷雲,如果你是擔心娶你會損及我在商場上的名望,那麼由滕兄來為你贖身便少了這層顧忌,為什麼要拒絕呢?」粘逸痛徹心扉地追問,莫非全是他在自作多情,所以她遲遲不肯答應?

斷雲為難地垂下螓首,「不是這樣的,逸郎,你不要逼我……」她了解粘逸的個性,要是知道真相,準會不顧一切放手一搏,她不能讓他冒險。

「斷雲,告訴我一個可以讓我死心的理由,否則我永遠不會放棄。」這次粘逸決定堅持到底,絕不因憐惜而停止追問。

她只能淚眼以對,如骨哽在喉,無語凝噎了。

滕伊瑀搖搖頭,這次他真的盡力了,無奈人家堅決不肯,又不願道出原因,總不能硬搶吧!兄弟,你還是好自為之。眼尾正好掃到兩人四唇糾纏在一塊,他輕輕地帶上房門,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一出棲雲閣,沿路多少「玉樓春」的姑娘頻頻向他拋媚眼,他也不令她們失望地回以挑逗的笑容,驟然間心頭掠過一抹索然,對眼前的事頓感疲憊,為什麼他那放肆的眼神依舊,但只有自己明白……他居然開始不滿于現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滕伊瑀甩甩頭,一定是身體還沒復元,不然怎麼會厭煩呢?這不是他最愛的生活方式嗎?他才二十三歲,大好的人生正等著自己去享受,要是對女人都沒興趣了,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深吸口氣,他重新振作起旺盛的精神,迫切地想解放這些天積壓的,不願正視心頭的問題。

「哎呀!滕大爺,我正要去找您呢!」舒嬤嬤高亢的叫聲大老遠就听見了,見了他猶如見到財神爺上門,嘴都咧到耳後了,「您這幾天怎麼都沒來,可把我們初色給想出病來了,這相思病可得由您來治才行呀!」

他搖著手中的摺扇,唇上甜膩的笑容連舒嬤嬤自己見了都會心動。

「相思病?有這麼嚴重嗎?」那低啞的磁性嗓音像一道春風拂過,滿意地看著舒嬤嬤臉上閃過一瞬的怔忡。總算證明自己還是極有魅力,那瘋丫頭八成還不解滋味,才會完全無動于衷,來到這里,起碼自尊又撿回了一些。

舒嬤嬤眨下眼回過神,連她這識途老馬都抵擋不住,也難怪初色這些天心情不好,要是他再不上門,搞不好還會出人命哩!其實要是有人想為初色贖身也無妨,只要價錢合理,可以彌補她的損失,讓手下的姑娘有個好歸宿也是功德一件。

「當然嚴重了,我們初色對滕大爺可是痴心得很,您要再不出現,我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嘴上說盡了好話,拉著他就直往媚香院去。

滕伊瑀輕笑一聲,不管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的確很能夠滿足男人的自尊心,能讓像初色這樣的大美人牽腸掛肚,哪個男人听了不會得意忘形。

「那滕某得趕緊去看看她,可別讓她病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他也很配合地接下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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