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憨傻是氣質 第22頁

「再怎麼狠也比不上妳!」猛地抬起眼,他一對受創的眸子凝注著她已不復以往柔媚的臉孔,現在的她除了善用心計外,更有著一股滄桑。

「你……」

盈玉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小三頭兒卻帶著一干弟兄沖進了大廳,「寨主、寨主,不好了……剛剛守在山腰的弟兄來報,又有衙門的人上山來了。」

「這些衙門中人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做。」石槐一拍桌,「算了,我去會會他們。」

「不用你去,我來就行。」盈玉洋洋得意地笑了,如果她能一再為他趕走那些官差,想必石槐定會回心轉意。

「不用,我可以靠我自己。」石槐根本不想倚靠她。

「可是……」她對他的話感到十分震驚。

小三頭兒想想又道︰「讓我們去吧!我可以打扮成樵夫的模樣,一定可以瞞得過去,瞞不過去的話就另作打算。」

「這……好吧!你試試。」這也是個方法,若不行他再上場,說什麼都不能讓那些官差這般囂張。

「好,我這就去,其他弟兄則暗地跟隨,查探情勢。」小三頭兒說出辦法後,便和其他人一塊兒離開。

「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我幫你不好嗎?」盈玉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妳幫我不是不好,而是我不需要。」打發不走她,他還真頭疼,這該怪自己狠不下心吧!但那絕非是愛,只能說他太重情義。即使她對他再不義,他也不能這般狠冷對待。

「哼!你還真是死性子。」她瞇起眸,冷冷地說。

他不語,繼續喝茶,靜默地等待弟兄們的回報。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大半天過去了,而盈玉仍在他耳邊吱吱喳喳說個不停,他煩郁得想離開,可又得待在大廳里等消息。

「寨主,寨主……」這下子換劉婆慌張地跑進大廳。

「又怎麼了?」石槐驚疑地站起。

「夫人……夫人不見了!」劉婆說著便淌下淚,那副傷心的模樣讓石槐頓時揪凝了心,全身繃得死緊。

「怎麼回事?」他僵著嗓問。

「夫人一早起來就說要到前庭走走,那時我正忙著,可剛剛忙完了想去找夫人,竟看見她留在亭子里的一張字條。」劉婆拭著淚說。

「呵!傻瓜會寫字條,騙誰呀?」盈玉冷冷一哼。

「紙條在哪兒?」石槐徑自問著劉婆。

「在這兒。」她立刻從衫袖里掏出一張紙交給他。

石槐趕緊抖開一瞧,里頭沒什麼字,只有四張小小的圖畫,一張畫著衙門的捕快模樣,另一張是小三頭兒扮成樵夫的樣子,第三張是她自己,第四張則是她跟著小三頭兒出去會衙門捕快的情景。

旁邊寫了行簡單的小字︰是我照成的錯誤,我根去看看。

「造」和「跟」還寫錯字!

「這女人簡直是--」石槐猛一揮衣袖,立刻奔了出去,卻看見迎面奔來滿臉焦急的林華。

「又有什麼事了?」眼下這情形,八成又出事了。

「小三頭兒假扮樵夫,可衙門的人不信,硬是將他給捉走了。夫人看見了,立刻出面為他說項,哪知道也給一並帶走了。」

石槐黑眸一瞪,狠狠瞇起,「過分!衙門就可以隨意抓人嗎?」

「我看就這樣算了。」盈玉在他背後說道。

「妳……妳要我不管我的妻子?!」石槐握緊拳,難以置信地說︰「真沒想到妳會是這樣的人!」

「我……」她不放棄地拉住他的衣衫,「我這麼說是為你好,不希望你這一生被一個痴兒給困住。」

「放開!我要去找幼幼。」他冷寂地開口。

「不放。」她堅定地望著他,就不信他真的能狠下心來拒絕她,論姿色她並不比于幼幼差,論智力更是遠在她之上,她絕不可能輸給她。

「好,那妳就別怪我了,事到如今我問心無愧,對妳也已仁至義盡。」他看向林華,「把她攆出去,好好盯著她下山。」

「是。」林華微微一笑。

「不……你不能這麼做!你敢說你不愛我嗎?竹屋里的畫你怎麼解釋?」盈玉就是不死心。

「那畫,昨晚我就已親手燒了。」石槐半瞇起眸,「我不想再讓幼幼誤會傷心。」

「是嗎?可是剛才你明明那麼生氣!」

「就算生氣,那也是因為我愛她。」說完之後,他便拉開她的手,「下山吧!別再在一個不可能愛上妳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我們走。」丟下這話,石槐便快步下山,不再給予盈玉任何希望。

第九章

石槐一路直往衙門前進,到了目的地,他連聲招呼都懶得打,便直接闖了進去。

正在里頭喝茶的九品縣太爺張邦見到這麼一大群人闖入,可嚇了一跳,「你們是……來人呀!有刺--」

石槐不讓他說完,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我要我的夫人,對你的小命我完全沒興趣。」

「你的夫人?」張邦想了想,驀地張大眸,「你就是無天山的石槐?」

「沒錯,她人呢?」

「她……我的人將她帶回衙門時,剛好巡撫大人經過我這兒,見到你夫人的剎那居然凝神半晌,跟著將她給帶走了。」張邦見他們人多,而他的人定是偷懶喝酒去了,這下生命被控制在他手上,他能不據實以告嗎?

「你是說郭義之?」石槐暗地握緊拳。

一對……就是郭巡撫。」張邦看著他的手,「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現在落腳何處?」石槐冷著嗓又問。

「七粼湖畔的驛站。」

得到了答案,石槐才猛地將他推開,「別派兵攔阻,否則我會將你暗地在附近藏了五個女人之事向令夫人報告。」

「這……」張邦可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呀!

「還有,我另外一位手下呢?」石槐想起小三頭兒。

「在牢里。」

「放了他。」撂下這句話後,石槐便不再延宕地快步離開。

張邦這才猛吐口氣,眼楮卻瞪得大大的,「天呀!什麼時候我的風流事跡已不再是秘密了?」

當石槐一行人前往七粼湖的途中,突然有位弟兄驚呼道︰「寨主您看,那女人是不是夫人?」

「哪個女人?」石槐放慢腳步,隨著他的視線望去。

「就是那邊掛著『比武招親』的高台上的女人呀!」

石槐定楮一看,臉色驀地一沉,「沒錯,真是幼幼!可她怎麼會在比武招親的擂台上?」

「旁邊那個老頭該不會就是郭義之吧?」有人又問。

「那老家伙到底想干什麼?走,咱們過去看看。」石槐怒眉高聳地看著這一幕,腳步飛快地朝擂台走了過去。

走到擂台下,石槐大剌剌地站在那兒望著幼幼。而幼幼也看見他了,但她立刻別開臉,對著郭義之笑了笑。

「郭巡撫,我是幼幼的丈夫石槐,請您放她下來好嗎?」石槐站在下頭,揚聲喊道。

「原來是無天山的山賊石槐,久仰久仰。」郭義之笑了笑,「我沒找你麻煩,也請你別來阻礙我的好事。」

「好事?」石槐緊皺雙眉。

「幼幼已答應我,代替我剛病逝的女兒參加皇上下旨舉辦的擂台招親,所以請你讓開。」原來郭義之有位千金,自幼體弱多病,郭義之為沖喜因而請皇上下令比武招親,哪知道就在比武前兩天,她突然病逝了。為了不辜負皇上一片好意,更不想觸皇上霉頭,他決定找人暫代。

就在覓人的當口,他正好在張邦那兒遇見了幼幼,乍見她的瞬間,他發現她與他早逝的女兒竟是如此神似,當下便決定用她頂替。

「幼幼,妳同意了?」石槐不相信。

「對,我同意了。」她柔柔一笑,「我願意成全你和盈玉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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