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憨傻是氣質 第23頁

「妳這是為什麼?」他沖上擂台,用力箝住她的肩,「妳何苦做傻事?我已經將盈玉送下山了。」

幼幼聞言,眼底漾出水氣,「槐,可是我--」

「你們少唆,擂台就要開始了,誰來破壞就是跟皇上作對。」郭義之立即上前拉開他們。

幼幼深吸口氣,「槐,我已經決定了,如果是以巡撫大人千金的名義出嫁,又由皇上主婚,那多風光呀!」

「這不是妳的真心話。」他不敢相信她是這樣的女人,「妳跟盈玉不同,妳不會這麼對我的。」

「我就是這種女人,你別來破壞行嗎?你快走吧!」她故意視線撇開,而後微笑地面對已在台下排隊等著要比武的眾多男人。

石槐臉色一黯,咬牙切齒地說︰「行,我就成全妳,但願妳能找到一個可以愛妳一輩子都不嫌棄妳的男人。」

聞言,幼幼遂問︰「原來你一直都嫌棄我?」

「我--」他深吸口氣,「我已經不想多作解釋了。」

「好,那你趕緊走吧!不要再在這兒搗亂了。」她緊閉上眼,小手藏在水袖內,又開始不住絞扭著。

「哼!」石槐冷冷地瞇起眸,筆直迎視她那雙漠然的雙瞳,「痴兒無情嗎?若真是如此,那我承認我再一次錯愛了。」

眼看他就這麼快步走遠後,幼幼的心底突然萌生一股傷痛,可她不得不這麼做,既然是她害了他,她就該全權負責。

槐,希望你千萬別恨我,千錯萬錯都錯在我錯配于你,你該找位更好的姑娘相伴終生。

「寨主,你真的要就這麼離開了?」弟兄們趕緊拉住石槐,「夫人她心地善良實情,絕不是她所說的那樣,你該細想清楚才是。」

大家認為寨主此刻心緒已亂,再一次被背叛的痛讓他喪失了正確判斷的能力。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再相信任何女人。」他冷著臉。

「難道寨主對夫人的愛只是如此?」有人不怕死地問道。

「你們管得著嗎?」石槐定向他們,苦笑道︰「不用對我說這些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後,石槐又再次往無天山的方向走去,這次他沒有再停下腳步。

弟兄們也只好邊嘆氣邊隨行,看來他們又有好一陣子沒辦法過好日子了。

眼看擂台比武的時間將近,台下每個參賽者都十分緊張,唯有幼幼雙眼無神地看向遠方的某一點,對外界的一切絲毫沒有感覺。

「擂台比武開始,請登記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好漢上場。」這時郭府管家大聲對著台下的報名者說道。

不一會兒工夫,兩名壯漢跳上擂台,彼此對視了會兒便開始過招,兩人功夫雖相當,可是其中一位體格較為粗魁,很快地就將另一位給撂倒在地。

「一號優勝,三號要挑戰嗎?」管家又問。

三號登記者看看對方高大的身材,再看看自己,又想起剛剛二號被摔出去的慘狀,于是怯怯地搖搖頭,放棄爭取的權利。

「那四號要挑戰嗎?」台上的人吆喝道。

四號立刻跳上台,雖然他體格沒有對方魁梧,不過他動作矯健、出手俐落,跳躍的功夫更是伶俐,先是引誘對方跟著他跑,眼看對方即將體力不支,這才奮力一擊,很快地便將一號給擊敗。

「太精采了,五號……」

就這樣有的上台、有的放棄,眼看天色將暗,終于輪到最後一位。

這人一跳上擂台,便帶給所有人一股強烈的威脅戚,只不過他一身黑衣勁裝,頭上卻戴著碩大的斗笠,讓人心生困惑。

「戴著斗笠比試不是挺怪的嗎?請拿下來吧!」郭義之站起來說道。

「難道郭大人比武招親只為以貌取人?」對方聲音沉啞地說。

當听見這句話時,本來面無表情的幼幼突地一愣,她微啟菱口,怔忡地望著眼前的黑衣人。

「當然不是。」郭義之瞇起眼,「既是皇上的決定,無論是誰贏得這場比試,就是我義女的夫君、我的女婿。」

「既是如此,您就不用先看在下容貌了吧?等會兒我贏了比試後,你自然可以瞧見。」他自信滿滿地說道。

「罷了,請。」郭義之退回位子上,等著看看這個狂妄的黑衣人,功夫是否真的如此要得。竟然大言不慚地自認能贏得了對方,也不想想對方可是過關斬將地一路獲勝過來,武功之深厚自然不在話下。

黑衣人隱藏在斗笠下的唇微微勾起,而幼幼的一雙大眼卻直凝注著他的臉,絲毫不肯放松。

下一刻,台上兩人同時進攻,對方雖然武藝精湛、拳如雨下,但黑衣人似乎武功更勝一籌,勢如破竹地見招拆招,才不過一盞茶不到的時間,便將對方手到擒來。

這時,所有場外的觀眾都熱烈地鼓掌叫好。「精采、精采!這位壯士能成為郭大人的女婿,當之無愧呀!」

「是呀!是呀!他武功高強,又不像剛剛那些人出手殘酷,非常巧妙地點到為止,實在是不可多得之將才。」下頭一位老者也跟著說。

冰義之望著百姓們各個點頭稱是,也不能食言,只好輕咳兩聲才站起,徐徐走向黑衣人,「我當著眾人面前公布,你是我女婿了,能不能讓大伙兒看看你的臉?」

「郭大人該不會食言吧?」他仍有顧慮。

「我郭義之說話向來一言九鼎,絕不食言。」郭義之沒法子,只好當著眾人面前這麼說了。

「好,沖著您這句話,我也放心了。」說完,黑衣人便將斗笠拿下。

就在這一瞬間,底下所有的人都倒抽了口氣,而幼幼也倏地站了起來,倒是郭義之睜大了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你!」他瞪著眼前帶笑的石槐。

「對,就是我,這下你總不能不將幼幼還給我了吧?」他上前溫柔地牽起幼幼的小手,「我們回家去。」

「你……你不怪我?」幼幼很詫異地問。

他勾起一抹魅笑,「我哪會怪妳,妳只要一說謊就玩指頭的習慣我又不是不知道,剛剛妳分明是故意要趕我走。」

「可你剛剛話說得好狠……」她抿緊唇,已是泫然欲泣。

「不這樣就騙不過他了。」石槐揉揉她的小腦袋,「對不起。」

幼幼欣慰地搖搖頭,又看向郭義之,「郭大人,槐他贏了,而我也照你所說的去做了,你可不能出爾反爾。」

石槐撇撇嘴,「原來真的是他搞的鬼,告訴我,他拿什麼要脅妳?」

「郭大人說我很像他女兒,要我頂替他女兒上台比武招親,我說我有相公了,他卻還是一直強迫我,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就要領兵去捉拿你。」幼幼邊說邊躲到石槐身後,緊揪著他的衣角,「人家本想犧牲自己,可是好難,槐……我不想招什麼親,只想做你的妻子。」

冰義之望著他倆,跟著重嘆口氣,「我很愛我女兒燕燕,不希望她尚未出閣便離開人世,希望她能嫁個好歸宿,否則後世無人奉養,是很苦的……」

「那你也不能強迫幼幼,她終究不是你女兒。」石槐一手護著幼幼,銳利的眼神如刀般射向郭義之。

他掩面哭了,「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可我只有這麼做才能欺騙自己、麻痹自己,讓自己相信燕燕並沒有棄我而去。」

「別哭、別哭……就讓我做您的女兒吧!」幼幼的惻隱之心又開始泛濫,甚至還跟著一起哭了。

「妳真的願意?」郭義之老淚縱橫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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