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那時起,她不哭不笑了好久……因為她心好痛、好恨,恨「他」為什麼食言,為什麼不來空屋,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在那兒哭泣、被抓--
這一切被記憶糾纏的痛,漸漸讓她麻痹了……她不再有任何不悅的反應,她只是靜靜地待在家中等著邵寒回來。
邵寒是每天準時回來,但每每看見的都是她拿著那本記事本不知道在寫些什麼,心里總是揣測著︰她是不是又在想念那個男人?
砰|-他用力將門關上,卻激不起她半絲好奇的目光。
邵寒的眉毛重重擰起,緩步走向她,一看見她身邊完好如初的飯菜時,他更惱火了。「妳到底在想什麼,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連飯也不吃,是餐點不好吃嗎?」
她現在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揚眸看向他,須臾後又閉上眼,沉寂得好象她面對的是一抹空氣。
「妳一定有話想跟我說,對不對?」他坐在她面前,目光爍利地盯著她瞧。
她站了起來,消極的排斥他的逼問,轉身就要走進房里。
自從他倆有了第一次的親密關系後,邵寒就不曾再踫她,兩個人每天晚上背對著背想著心事,艾愛這才感覺到他根本不了解她。
「妳到底怎麼了?」他沖過去。
「沒有。」她退了步,閃開他的觸踫。
「真的沒有嗎?」邵寒輕而易舉的抓中她的心事,「妳不是想回家嗎?難道妳連對這件事一樣沒反應?」
他的話果真引起她的注意,注視著他的目光隱隱泛著水氣,「你真願意讓我回家一趟?」
「一個月就將到了,不是嗎?」他這話倒說的很自然。
「我……」她那抹難得的笑容卻又漸漸消失了,「我不想回去。」
現在的她一臉消沉,回去必然逃不過爸媽那雙銳利的眼楮,更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在他們面前痛哭出聲。
「為什麼?」他疑惑地看著她。
她搖搖頭,心情瞬間墜落,「現在我就是不想回去,等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再告訴你。」
「妳是不是恨我?」他抿緊唇盯著她。
她別開眼,不說話。
「妳就非得想穿得像個花痴出去,弄到三更半夜再拐個男人一塊兒回來?這對妳有什麼好處?」悶了好久,他終于火爆的沖口而出。
轉首望著他,她眼底閃出笑意,「怎麼了?我倒覺得是你吃醋了?」
「我吃醋!」听見她說出這話,邵寒差點兒噴笑,「我干嘛要吃醋?妳是我的女人呀!」
「哦!既然沒有,那何必對我跟哪個男人約會做出這麼大的反應?」艾愛冷冷的譏諷他。
「那是因為我們的約定還在,妳別忘了,現在妳的人、妳的心都該歸我才是,等我想放開妳的時候,妳才有所謂的自由!」他憤懣地說。
邵寒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蠻橫無理,可是只要一看見她手上那本記載著別的男人的本子,還有一副舊情難舍的模樣,他就憋不住一肚子火。
「你不講理!」她好想對他大吼,可也知道自己再怎麼做都是沒用的。
「沒錯,面對妳就毋需講理。」邵寒冷聲說。
他那霸道的模樣、凌厲的眼光,讓她不自覺地又與當年綁架犯重疊在一塊兒,內心的恐懼總是壓抑下了的泛生,讓她急急往後躲,眼底的驚慌讓邵寒看得好訝異。
怎麼了?他傷害了她嗎?
他只是不讓她出去,可她的日常生活他一樣照料得很好,難道這樣也不能暫時讓她收心?
看她仍是一副受驚的模樣,這讓他內心充滿了苦痛,他每逼近她一步,她便退後三步,難道他真的那麼可怕嗎?
「妳到底怎麼了?」邵寒瞠大利目瞪著她。
「你走……不要過來,不要……」她模著牆直後退,「我爸會拿錢出來,不要殺我……」她拒食了好幾天,神情已恍惚,此時此刻已完全與當年被綁架時的慘烈印象重疊成一個影像。
「妳說什麼?」他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不要……」她哭著搖頭,「我沒錢,我真的沒錢,不要殺我……我好餓……我真的好餓……」
「好餓?!」邵寒指著外頭,「外面一堆東西妳不吃,現在在跟我喊餓?妳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
「啊!不要--不要?我的臉……」她蹲在角落,雙手捂著耳朵,大聲尖叫。
「艾愛。」邵寒一個箭步來到她跟前,用力拽下她的雙手,大眼直盯著她那對倉皇的眼,「快告訴我,妳怎麼了?妳是不是受了什麼驚嚇?」
艾愛張著小嘴,錯愕地望著他,眼底寫滿了驚恐……好久好久,她才偏著腦袋,傻氣地說︰「你是……邵寒?」
「對,我是邵寒。」他瞇起眼,「妳剛才把我當成什麼了?為什麼妳會怕我殺了妳?」
她揉著太陽穴,小下巴抵在膝蓋上,半晌不說話。
「妳就會這麼消極的對付我嗎?」邵寒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還是妳一直在演戲給我看?」
「我沒有、我沒有。」她用力揮著手,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邵寒火大了,緊瞪著她那無助的模樣,緩緩扯開嘴角,「好,不說拉倒,妳能這麼消極的反抗我,我該佩服妳才是。」
他站了起來,「我晚上還有約會,外面的東西吃不吃隨便妳。」說著,他便火爆的離開房間,徒留下艾愛一人抱著自己顫抖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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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寒,你是不是失戀了?」
柄內模特兒新秀蓮達走到他面前瞧著他那副頹喪樣,「拜托,坐在我眼前的是我認識的邵寒嗎?」
「我心情不好,妳就別在我耳邊唆。」真是衰呀!顏兆庭不在,他不過是想來她這兒討杯酒喝,哪知道這兒居然沒酒。
「我是關心你。」
「不用妳的關心,我要走了。」披上外套,邵寒就打算離開這地方。
「不要走。」
蓮達立即擋在他面前,他難得來,她又怎能輕易放他走,「我身邊的酒是剛好喝完了,但我可以幫你去外面買。」
「算了,不用。」睨了她一眼,他仍執意要走。
「別走,我去買酒,你等我一會兒。」她硬把他壓在沙發上,想盡辦法想討好他,「你一定要等我喔!」
說著,她便奔了出去,直見大門關上,邵寒更是苦惱的掩住臉,無力申吟著……為什麼全天下的女人都待我如君主、如皇上,而「她」……那個讓他用盡心思留住的女人竟避他如魔!
是有另一個男人進駐她心中嗎?
那男人是誰?究竟是誰?
邵寒就這樣一直前思後想了好久,終于蓮達回來的聲音震醒了他!
「邵寒,我回來了,你看我帶了什麼東西回來?」她笑著走向他,手里還拎了兩瓶酒。
「不過是酒嘛!」他看了一眼說。
「是酒沒錯,不過它可不一樣呢!」走到酒櫃拿出酒杯。
「別賣關子了行嗎?」
「它是『金色山莊』最頂級白酒。」蓮達笑開了嘴。
「金色山莊!」他臉色一變,為什麼他不管要做什麼都與那女人有關?
「我就不信你沒听過,來,喝一杯吧!」蓮達將白酒盛滿。
邵寒皺著眉接過酒,猛地灌到底,蓮達笑說︰「真的好酒量,但我可不輸你呀!」于是她也跟進,一口氣喝完它。
「妳想跟我拚酒呀!」邵寒勾唇一笑。
「我哪敢跟你比酒,只不過這酒好喝嘛!」
「哦,那好,既是如此,妳我就一人一瓶,用灌的才過癮。」他笑了笑,又打開另一瓶,拿起這瓶都沒動過的,大口大口暢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