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知道他平時沒啥消遣,只愛小酌兩杯,所以經常趁外出的機會為他打酒回來,雖然那黑熊不善表達,可于珍亦察覺到他對她不再排斥。
「等等,午膳時間已到,再晚點酒樓都客滿了。」他緊張地喊住她,似乎故意不讓她去找楊超。
「不急的,反正我還不餓。」她推開他的拉扯。
「可是我餓了!」他急切地喊住她。
于珍疑惑地望著他,想起上次他曾和司徒欣欣提起要對付楊超,就不知他會用什麼法子對付他!
于是她趕緊道︰「如果你餓了就先去吧,我隨後就到。」說完便快步離開。
她急匆匆地跑進食堂,瞧見楊超就坐在那兒正打算用膳,看見他一切安好,她也放下心了。
「楊超!」她喊了他一聲,朝他走過去。
「有事嗎?」他冷漠地回應。
對于他這樣的反應她並不以為意,仍還以一記甜笑,「你怎麼沒跟著十一少?他人呢?」
「他和司徒姑娘在花廳,並沒我的事。」聞言,于珍心一緊,但仍強顏歡笑,「對了,我待會兒要去街坊,你不是愛喝女兒紅嗎?我幫你打兩壺回來好嗎?」
「不用了,我在食堂里看到了一壺,聞起來還挺香的。」說起酒,他便難得地露出微笑。
于珍看著桌上擱著的那壺酒,心底驀然升起疑慮,食堂怎會突然冒出一壺女兒紅?可以想見這酒一定有問題,她急忙拿起那壺酒,不讓楊超喝,「這酒不能喝。」
「為什麼?」楊超似乎很不爽,口氣變得凶惡。
「你不是有銀針嗎?試試看好嗎?」于珍急切地道。
「你——」楊超皺眉看著她,雖認為她太小題大作,可也依她的意思拿出銀針。
于珍這才將酒倒出一小杯,等著楊超將銀針插入酒液中。
結果真是讓兩人都嚇了跳,就見銀針一踫到酒馬上變色,由銀白變成混濁……
楊超臉色大變,還來不及問于珍,就見她義憤填膺地說︰「該死的司徒敖,居然想謀害你!我這就去找他算帳。」
「等等,小珍。」楊超沖口而出。
他這聲呼喚喊出口立刻震住了于珍,她先是一愣,隨即轉身,傻笑地望著他,「楊超,你喊我什麼?」
這可是天下奇聞呀!楊超居然對她這麼友善?
「呃——」
他抓抓後腦,尷尬地說︰「我……我是說你別去找司徒敖算帳,十一少的目的就是要他們失去戒心。也怪我太大意了,呃——還是得謝謝你。」
看他靦腆的樣子,她立刻笑出聲,「不客氣啦。」
楊超不好意思的轉過臉,「對了,你若見到司徒敖,就告訴他我已吃了飯,當作我沒瞧見這壺酒吧,否則可是會前功盡棄。」
「嗯,我也不希望十一少的計劃失敗,那我現在就去找他,和他出去吃飯。」走到門口她又轉身,笑咪咪地說︰「我會為你打兩壺酒回來的,你放心,那絕對沒下毒的。」
見她帶著俏皮的笑容離開,楊超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可想到還在花廳與司徒欣欣纏綿的十一少,他就不得不為于珍擔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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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少,您找我來有何吩咐?」楊超快步進入項勛的書齋,對著正在看書的十一少問道。
「據你觀察,這幾天于珍和司徒敖的情況如何?」項勛仍望著書卷,並未抬起頭。
「于姑娘看得出很無奈,但是司徒敖卻已深陷,對她極為傾心。」楊超據實以告。
項勛這才抬起頭,「那他可有對她……」
「十一少,您是指?」楊超不解他的意思。
「呃——沒事。」奇怪,是他要于珍去勾引司徒敖,暗中找出證據,即便找不到也可擾亂他的汪意力,讓楊超準備一些後續動作,可現在他卻有種害怕她被欺凌的感覺,「不知您接下來會怎麼做?」楊超請命。
「哼,我早想好辦法,你想知道我的計畫嗎?」項勛笑了。
「十一少請說上他拱手道。
「我打算拿平盧節度使這個位子引誘他,要他找出他爹的叛亂證據,如此一來我便可輕松些,而他也可以坐享其成。」
「這可能嗎?司徒炎再怎麼說也是他爹呀!」楊超不可置信。
「虎毒不食子我是听說過,卻也常听聞兒子為了利益弒父的。」
項勛模模下巴,笑得開懷,「在我看,司徒敖絕非一個孝子,拿這事來跟他談條件,他極可能會同意。」
「倘若他不同意呢?」楊超反問。
「不會,我極有信心。」他扯開笑靨。
楊超垂首,既然主子這麼說,他也不好說什麼了。不過關于于珍,他忍不住問︰「有關于姑娘,您將怎麼處置?」
「她……等我回到江南,她的任務也達成了,就分道揚鑣吧!」他眸光一斂,說得似乎有點兒違背心意。
「這對她——」
「別說了,去把司徒敖請來,我要跟他商量這事。」項勛揮了揮手,避免他繼續說下去影響了他的決心。
「是。」楊超只好領命前往。
不久,當司徒敖前來他的書齋,听他所言之後,果真如項勛所猜測的,只猶豫了會兒便答應了,項勛氣定神閑地笑說︰「好,你果真夠聰明。要明白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企圖了,若你不同意,我還會放你回去嗎?雖然你武功高強,可是楊超的武藝也不差呀,更重要的是,你將失去于珍。」
「你當負願意請國壽爺向皇上請命,由我接任平盧節度使?」這就是他答應的交換條件之一。
「當然,我爺爺在皇上面前可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你該知道吧?」他仰首笑睨著他。
「好,既是如此,我就信了你。」司徒敖眸光閃動,「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後天你能否帶著小珍姑娘一塊兒來,等我爹伏法,我就很忙了,到時想見小珍姑娘就不容易了。」司徒敖解釋道。
「好,這個簡單。」項勛笑著答應了。
「那就謝謝十一少。」司徒敖勾起嘴角。
項勛也還以一笑,只是各有心思、各懷鬼胎,這場仗誰勝誰敗還有得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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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珍開心地奔進項勛房里,抓住他的手道︰「听說您明天就要到司徒炎府中查他的叛變證據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他意外地攏起眉。
「是司徒敖跟我說的。」于珍興奮不已,「那從明天起,我就不必再演戲了吧?」
「嗯,只要司徒炎伏法,我們便可平靜過日子了。」他笑道,可心底卻直納悶,為何司徒敖非得于珍同行呢?其中會不會有詐?
「真是太好了!」她上前擁緊他,「以後我們就可以開開心心地在一起了,您說是不是?」
項勛心頭一震,懷里擁著她的柔軟嬌軀,他怎會有種眷戀?
不,他不能讓這種不該有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得趕緊斬草除根才是。
「是,你願意跟我一塊兒去嗎?」他抬起她小巧的臉蛋,望進她多情的眼眸。
「當然,我是鏢師,您又是我保的人,當然得跟著去了。」她笑得甜美又自信。
「那好。」項勛的手觸及她的臉頰,感受到她傳來的溫熱感觸,那熱居然會燙傷他的手指。
他趕緊收回手,眉間的皺褶也愈來愈深了!
「您怎麼了?」她看出他的異樣。
「沒什麼。對了,你在江南可有家人?」她把清白都給了他,如果可以,他會給她該有的代價,如此一來,他應該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家人!」以為他要上她家提親,她羞紅了臉說︰「沒……我沒有……我從小和爹爹相依為命,可惜爹在一年前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