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小白交給哭成淚人兒的于蕎飛,"帶它下去。"
"是……是……"見它安然無恙,于蕎飛終于止住了淚,這才抱緊小白,快步從劉婉婉身邊溜了出去。
"毅,你怎麼可以幫她?"劉婉婉眼中含恨地問。
"婉婉,你剛進門時是怕極了那只猴兒,怎麼到最後非但不怕它,還敢抓它、掐它呢?"他笑著問她。
"呃——這……"糟,她剛剛被激怒了,所以忘了之前的偽裝。
"好了,你既然不怕就別硬裝,如此對付一個小丫頭,不怕旁人說你沒度量?"他眯起眸,冷銳地笑了。
"我只是……唉喲——你該知道我是吃味嘛!"如今她只好用撒嬌的。
"哦?"
"你不信?我可不容許別人將你的注意力從我身上搶走。"劉婉婉極其大膽地表示。
"那得看你用什麼方法吸引我注意。"他抿起辱肆笑。
"這還不簡單……"劉婉婉笑得嫵媚極了,接著便在他面前輕解羅衫,褪下一件又一件,直到屋里揚起陣陣歡愛的低吟。
抱著小白、躲在外頭的于蕎飛听見里頭的聲音,淚水又一次的暈化在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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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蕎飛奔到花園中,雙手緊抱著小白,一個頹喪地蹲在角落,心頭緊束的感覺困得她好難受,可她不能有反應,絕不能有反應……因為她配不過他,完完全全地配不上他……
劉婉婉既是他的未婚妻,和他在一塊兒是天經地義的,為什麼她的心還會這麼痛,這麼難忍?
強忍著心底的痛楚,她只得違背自己的感覺衷心祝福他們,承認他與自己無緣的事實。
站起身,她抱著小白在花園里走著,突然看見花園一隅有干木板堆放,于是她突然想到,或許自己也可以替小白蓋間小屋呀!
既然他對自己沒有一絲感情在,又何苦以他之名去要求木匠?倒不如凡事靠自己來得真實。
想著,她便搬來木板回馬廄。由于木板十分重,她分了好幾趟,才在天黑前將那些木板全搬了回來。
"小白,就由我來替你蓋屋子吧!"于蕎飛又找來了錘子與釘子。
"吱吱……"小白開心地四處奔跑,像是認得這里才是它的家,它終于可以自由活動了。
見它那麼開心,于蕎飛滿懷歉疚地說︰"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帶你去那種地方,讓你受那麼多委屈。"
她邊說邊敲著板子,還邊看著它,一個不注意便將鐵錘敲上了手指。
"啊!……好痛!"她將發疼的手指含進嘴里,痛得逸出了眼淚來。
"吱吱——"小白叫喊的聲音也變了,像是關心她一般。
"沒關系,忍忍就不痛了。"她忍著淚,低頭看著那腫得像草莓一般的指頭。
忍著痛,她再次拿起錘子敲打著木板。這時阿季剛好走了過來,見她正忙著,不禁問道︰"蕎飛,你不是去王爺那兒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現在沒我的事,所以我就先回來了。"她回眸一笑,並沒告訴他小白闖禍的事。
"那你現在……"
"幫小白蓋房子。"她很認真地說。
"小白不用房子,它都睡在後面那顆樹上呀!"阿季不解地說。
"這你不明白,因為你照顧大黑的這段日子里小白得跟著我,我怕它會走丟,所以想幫它蓋間……應該說是房子吧!"
"原來如此,那讓我來好了。"
當阿季從于蕎飛手中拿過錘子與釘子,卻發現她的左手食指又紅又腫的。
"天,你的手指怎麼了?"他震驚地張大眼。
"不小心被錘子擊中的。"于蕎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怎麼不等我來再讓我做呢?來,我為你上點兒藥。"說著,阿季就從馬廄里的一只櫃子中翻出藥膏。
"我想我應該沒那麼笨才是。"她窘然一笑。
"你不是笨,只是不小心。"阿季幫她抹上藥膏,又為她包扎起來,"這傷藥不錯,以前我照顧馬兒時要是不小心受了傷,搽這種藥真的很有效。"
"謝謝你,阿季。"
"別謝我,還不是我的小白要住的房子害的?"他憨厚地一笑。
"阿季……"于蕎飛欲言又止。
見她有話要說,阿季對她一笑,"有話就說啊!"
"我是希望……希望你能將小白送給我,嗯……我真的很喜歡它,也會盡力照顧她它,請你相信我,我——"
看著她那祈求的眼神,阿季就算不舍得也不好拒絕,"好,我就把小白送你,相信你會比我還有愛心。"
"真的?"于蕎飛簡直是喜出望外。有了小白作伴,她以後就不會孤單無助,夜里至少有個伴兒可說說話。
"是啊!不過,這小屋我還是得幫你做。"他心疼地看著她受傷的手指。
"阿季,真的很感謝你,還是你最好了。"于蕎飛對著他的臉甜美地咧嘴笑。
她這一笑又讓阿季一陣晃神,粗黑的臉龐又染上紅暈。
唉……為什麼每每見到她,他心頭就會有一種微熱的奇怪感覺?
"只要你喜歡就好。"他尷尬地轉開臉。
"阿季,你好奇怪,為什麼最近老會臉紅呢?"一向粗神經的于蕎飛奇怪地望著他泛紅的臉龐。
"呃——"被她這一問,阿季的臉瞬間漲成了紫色。
"怎麼了?瞧你的臉色……"于蕎飛指著他的臉,更是好奇了。
"沒什麼,可能是天氣熱的關系。"模模自己的臉,阿季只好扯謊敷衍過去。
于蕎飛果真是心無城府的女人,他怎麼說便怎麼相信了,"這幾天的確是熱了些,這樣好了,我這就到廚房煮點涼茶過來,可以去去火氣。"在靈幻居時,芊芊就曾教過她涼茶的做法。
"不用麻煩了。"
"這怎麼算是麻煩呢?你幫小白蓋房子才辛苦。"她對他一笑,"我現在就去煮,小白就先麻煩你了。"對他嫣然一笑,于蕎飛便開心地奔出馬廄。
望著也雀躍的身影,阿季不禁覺得感慨,希望王爺能夠體會到她的溫柔與痴情。
第六章
"我命你調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練毅坐在檀木椅上,問著听命前來的護衛楊樵。
"天蓮教的確在咱們京畿一帶成立分堂,目前為數頗眾,王爺,我們是不是該主動出擊了?"楊樵問道。
"不,我們得暫時等待他們分堂堂主按捺不住先掀底牌才行。"他沉思般的凝起雙眉。
"王爺,您懷疑的是……"
"劉婉婉。"練毅倏然站起,面對著窗口,"連劉尚書自己都不知道他女兒擁有一身好功夫,可見她被天蓮教收買時有多嚴密了。"
"這怎麼可能?她根本就是——"楊樵噤了聲,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可是未來的王妃。
"你說,別在意其他的。"回過臉,練毅輕撇嘴角。
"我……我的意思是,劉姑娘只是個嬌嬌女,平日可能連只螳螂都會嚇得她半死,不但不可能會功夫,更不可能是天蓮教的分堂堂主。"雖是不敬,但王爺既然允了他,他還是大膽地說了。
"哈……"聞言,練毅只是大笑。
"王爺!"楊樵嚇了跳,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這就是她最成功的地方,她就是要給人這種感覺,而接近我的目的,只是想借由我的身分做為掩護。"練毅非常有自信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王爺又為何要向他們劉家提親?"楊樵不解地問。
"稱她的心,讓她不會提防我,她讓我更方便調查她。"練毅緩緩道出他的打算。
"原來是這個道理!"楊樵恍然大悟。
"幾次與她幽會後,在床上假寐時,我便發現她施輕功出府與一些人暗自聯系,由此我有十成把握她就是天蓮教之人,更能確信她九成是分堂堂主。"微揚起下巴,練毅睥睨著楊樵錯愕中含帶佩服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