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班枕邊人 第20頁

只有他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耍得團團轉?「太可笑了。」最可笑的就是他這個傻他近乎自嘲地笑了,仰頭灌下今晚不知第幾杯的烈酒。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那段影片,他肯定會認為毛唯瑩在跟他開玩笑。

偏偏影片拍得清清楚楚,她和畢斯何之間的互動如此親密,任誰都看得出他們之間的感情交流有多濃烈多深刻。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你這麼難過。」毛唯瑩坐在他身側,一臉歉疚的望著他。孫于修恍若未聞,沉默不語,只是逕自再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但是要我看著你受騙受傷,我又辦不到。」她看著他,心疼的低嘆。

下午孫于修看過她拍下的那段影片之後,他整個人就受到重大的打擊,陷入無盡的沉默之中,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這樣。

「不要說了。」他黑著臉,目光空洞的望著酒杯。

他不願意相信,即便是已經拍到了影片,他心底深處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只是個愚人節的惡作劇,是靜心、畢斯何和唯瑩聯手,故意要用來嚇唬他的。

可今天不是愚人節,唯瑩和靜心也算不上認識,甚至她根本沒見過畢斯何,更別說她不是會開這種惡劣玩笑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沒有玩笑,沒有惡作劇,都是真的,只是他自己拒絕相信。

「Boss,我不願意見你傷心,更不願意見你被人傷害。君華飯店的一樓是大廳和咖啡廳,以上全都是房間,我親眼看見他們兩個人從飯店的電梯里出來,如果不是太過震驚我所看見的,我不會特意將這一切拍下來。」毛唯瑩有些激動地說。

君華飯店?昨天靜心拿回來的蛋糕不就是君華飯店的招牌千層嗎?所以她的確去過那個地方,這影片里的一切也都是真的,靜心背著他和畢斯何去飯店開房間?

她真的背叛他?!

他思緒凌亂,胸口緊窒,憤怒的轉頭大吼,「我說不要再說了!」這一切的轉變來得太快也太大,讓他難以承受,他覺得自己就快無法呼吸了,因為太過震驚,更因為太過心痛。

毛唯瑩被他的狂怒嚇了一大跳,愣愣地住了口,發現自己胸口痛得厲害。

他就這麼愛張靜心嗎?

認識孫于修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優雅幽默的男人,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激動生氣的模樣,更沒見過他為了哪一個女人傷心酗酒,現在他卻為了張靜心如此。

下午看過那個影片之後,他便無心留在公司,任她怎麼阻止,他就是執意離開,她擔心他會出事,只好一路跟著他。

她看著他開車到芳療館對街停了老半天,雖然不知道那時的他在想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光都在館內的張靜心和那個男人身上。

他沒有下車去找張靜心,就只是遠遠的看著芳療館里的人許久,離開那里之後,他便到酒吧來了。

他一向不愛喝酒,卻因為張靜心來了這種地方,而且烈酒一瓶一瓶的開,看著他為了那個欺騙他的女人這麼難受,她真的覺得心好痛。

「對不起,我不說了,但你也不要再喝了好嗎?你已經喝太多了,時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她擔心的望著他,心揪疼著。

他抬起醉眸看著眼前的毛唯瑩,毛唯瑩卻覺得他的視線穿越了她,不知在看誰。

「是假的吧?明明在今天之前都還很甜蜜的不是嗎……一定是夢……是吧?靜心,告訴我……」他一把抓住她的肩頭,近乎低喃的嗓音里帶著懇求的意味。

他不懂,為什麼明明昨天還在天堂,現在卻像被推入了地獄?

毛唯瑩咬著唇,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

可笑的又何止是他,她也是,等了十多年,等到的卻是一個將她看成別的女人的男人。

「您的電話將轉入語音信箱……」電話那頭又是這個熟悉的嗓音,張靜心長吁了一口氣,一對秀眉忍不住聚攏。

這個月她上晚班,所以回家時通常都會看見比她早下班的孫于修,甚至有的時候他還會去接她下班。

可是,她今天十點多回到家卻沒看見他,以往他如果晚上有應酬會晚歸,一定會先打電話告訴她一聲,只是從今天下午開始,他就沒打過任何一通電話給她。

而她等了一整夜,電話也打了好多通卻都聯系不上他。

因為太過擔心他是不是出事,她稍早還撥過電話給婆婆和大伯,問問孫于修是不是去他們那里或者有沒有和他們聯絡,但是他們都說沒有。

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了,她完全沒有他的消息。

他從來沒有失聯這麼久過,就算是有應酬忘了告訴她,至少看見她的未接來電也應該會回電吧?

然而這麼多個小時過去,一通回電都沒有,她打過去的每通電話也全都轉入語音信箱,這狀況太不尋常,讓她一顆心懸得老高,緊張得連胃都忍不住泛疼。

她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地望著落地窗外的夜空,情緒緊繃,能問的人她都打電話問了,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了解實在有夠貧乏,她其至連他有沒有其他特別要好的友人都不知道。

和孫子修比較起來,她為他所付出的關心,真的比他為她付出的少太多了。

「喀。」忽地,大門傳來開門聲。

他回來了?

張靜心迅速從沙發上起身,卻看見毛唯瑩扶著孫于修進門,她柳眉微整,立刻迎上前幫忙攙扶,兩人一起將他扶進房里後,她擔憂的視線從床上那個爛醉的男人臉上轉向毛唯瑩,不小心瞥見她脖子上有一個不明顯的紅痕。

她一怔,感覺心口一揪,問道︰「你們今天晚上……去應酬嗎?你一整晚都陪著他?」

毛唯瑩留意到她的視線,勾起一抹笑,冷冷地問︰「你認為你有資格問這麼多嗎?你憑什麼?」

「……什麼意思?!她愣愣地望著毛唯瑩。

毛唯瑩做了個深呼吸,忍下心頭的憤怒與嫉妒,冷然地瞥她一眼,道︰「沒什麼。」說罷,她轉身走人。

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她一整晚因為找不到孫于修而緊張兮兮,結果他只是和毛唯瑩去喝酒了嗎?

算了,至少他安全回到家了。

張靜心甩甩頭,甩開腦袋里的那堆問號,目光回到床上那個整晚失聯的男人身上。

「靜心……唔……」床上的男人擰著眉囈語。

她想替他拉好被子,才稍微低子便聞到他滿身的酒氣,讓她忍不住攏了攏一雙秀氣的柳眉。

他身上穿的是出門上班的正式服裝,淺色的襯衫、合身的黑色西褲,還有一雙黑襪子,雖然已經皴巴巴了,但是穿成這樣睡覺應該不太舒服吧?

她覺得自己應該替他換個衣服,但這樣就避免不了一些必要的肢體接觸……她可以嗎?

剎那間,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快了,但是奇異的是,她很清楚這一劍!三她心跳加速的原因是緊張多過于恐懼。

她做了個深呼吸,在床沿落坐,微顛的手伸向他襯衫上的第一顆鈕扣,卻在手指要踫上鈕扣的那一刻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那淺色襯衫的領子上有一個口紅印。

她立刻想起方才毛唯瑩脖子上的淡紅色印記。

以前看著店里的同事們談戀愛,有時都因為一點小事就忍不住懷疑男朋友是不是對自己不忠,是不是和哪個狐狸精搞曖昧,她們總是沒有安全感,那時她都覺得那些女人好幼稚,很無聊。

現在她好像有點可以體會她們的感覺了。

她扯扯唇角,抑下心頭強烈漫起的那股酸意,低聲告訴自己,「應該是巧合吧。」解開兩顆扣子,他難受地翻了個身,她試著將爛醉的他再翻回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了這個人高馬大,體重至少重了她二十公斤以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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