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森發覺不對勁,她雖臉色蒼白,但兩頰卻出奇的紅潤,連嘴唇部透著暗紅,趨上前,他模了下雪兒的額頭,該死,怎麼那麼燙!
「你發燒了!走,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沒那麼嚴重,睡一下就好。」去醫院要打針那!她才不會自找苦吃。
「非去不可,你喉嚨八成發炎紅腫,不去打支退燒針,你會燒上整夜。」
打針!他為什麼哪壺不開偏要提那壺呢,難道他不知道——是呀!他是不知道她最怕打針了,把針頭視為毒蛇的利牙。
「我寧可發燒。」雪兒一直認為多喝水就會痊愈。
「你總是喜歡跟我唱反調是不是?」
他大步邁向她,打橫抱起她,打算以強硬的手段帶她去就醫;發燒可不是開玩笑,弄不好可是會有後遺癥。
「不要——你……你這是干嘛?」雪兒慌得開始拳打腳踢。
「帶你去醫院。」
「醫院不要,不——咳……我不要打針。」雪兒聞言,已嚇出一身冷汗,她緊張的喊叫聲足已穿透牆壁,直達樓下,旁人不知還誤以為他把她給怎麼了呢!
喉嚨痛又加上咳嗽,她還能喊得那麼人聲,可真是佩服她了!女人也真是的,打針又不會要人命,干嘛那麼畏懼。
「住口!」他如雷灌頂般的吼了出聲。
「求……求你,我不去,別帶我去打……打針,救命哪!」
雪兒幾乎已喊啞了聲音,這使得她那早已破掉的嗓子,愈趨嚴重!
「別再喊了,再喊下去你的嗓子會完蛋!」沒辦法,他只好硬邦邦的出言恫嚇。
「我不管……我不管……呃——」
寒森沒轍,覆下唇壓住雪兒不斷叫囂的小嘴,在他黑眸內無法解讀的瞳十二中閃爍著異樣光芒,這抹溫女敕的感覺又重襲他的神經縴維,他不否認,自己是挺懷念她柔唇的滋味。
「不……會傳染的。」雪兒拚命搖著小腦袋,已臻昏沉的腦子更是混飩不清了;此刻她唯一能清楚思考的是她生病了,而他正不要命的吻她,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傳染嗎?
不過,他的唇還真溫柔,讓她心底浮躁不安的因子頓時沉澱了許多。
他冷漠的唇角微微上揚,他從沒遇過在激情的擁吻中,還會考慮起這殺風景的問題的人,也首次領悟到這女人的可愛之處。
「放心,你的病毒侵襲不了我。」
他笑了,雪兒痴痴地看著他帶著淺笑的側面。他的確有著迷人的五官,曬成古銅色的肌膚使他原本就卓立于眾人的氣質蓄滿了男子氣概。
這與她學校中所認識的男同學不一樣,學校里那幾個男人個個青澀頑劣,看來幼稚又無趣,但寒森卻全身散發著成熟沉穩的魅力,有著泰山崩于前也畫不改色的超然本領。就像她受到狙擊的那大,他居然能沉著的應對,不著痕跡的加快油門,與潘蜜的保鏢們玩起追逐的游戲!
如今一想,雪兒才突然發現,他這一切表現都太不尋常,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一般人在被一大票人拿槍追擊的情況下,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可是他沒有啊!
對了,他到底是誰,怎麼沒見他去上班呢?
「你是淮?」
「很巧,這也是我要問你的。」他騰出一只手將房門拉開快速下樓,不將羅勃等人竊笑的眼光放在心底,「不過在我了解之前,你得跟我去醫院。」
讓寒森抱出客廳直往車庫的雪兒,這才意識到他的企圖是什麼,天哪!又是醫院。
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她準備大聲疾呼、努力抗爭,怎奈那聲「不」,又再度吞噬進寒森的口中,「你是想讓我一路吻著你嗎?那也可以。」
這句飽含威脅的話終于讓雪兒停止了掙扎,她只是目中含嗔地看著他那洋溢在表情中的笑意。
◆◆◆
一個小時後,寒森將雪兒送回家中,退燒後的雪兒已陷人熟睡狀態,醫生說她只是感冒未愈又染上了一度感冒,所以並發咽喉炎盅氟管炎,再加上她向來胃不太好,所以引起了嘔吐的後遺癥.只需休息休息,照正常時間吃藥,不久即能痊愈。
也因此寒森才能放下心,回到自己的房里。
敞開落地窗,他攀住陽台的欄桿上仰望天上星辰,想藉著夜坦的寂靜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維。
他真的亂了!
鈴……手機響起,寒森蹙眉的打開手機,是誰這麼煩,不知道他在休假嗎?
「喂,楚寒森。」他粗聲的回答。
「寒森哪!我是子塵,近來可好。’駱子塵清朗的笑聲從電話線的那端傳進了寒森的耳中。
「是你,有事嗎?」寒森很有默契的問,他心里清楚駱子塵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八成是「黑幫」出了什麼事。
「沒事我就不會打擾你了,玩得愉快嗎?」
「還好,是黑幫出事了嗎?」他口氣嚴肅的問道,不喜歡駱孑塵老愛顧左右而言他。
「我們被人污說殺了加州官員,你正好在加州,幫主要你去查一查。」
「怎麼回事?說明白點兒。」危險的氣息霎時在寒森眸中涌現,難怪這陣子他老心神不寧,究竟是淮活得不耐煩了。
「加州外交副官被人發現陳尸在府鄖臥房,身旁遺留一支凶槍,警方指認是咱們黑幫所販賣的黑槍,還派了FBI探員前來察訪。」
「那是我們的東西嗎?」
「MIR7NR式手槍,我們曾經經手過,但批號不對,不是我們的。」這件事駱子塵事前就已做過粗淺的調查。
「這麼說是有人嫁禍了?」
他揚眉,透著怒意的臉龐微微抽搐著,更將潛在的膘悍帥勁明顯的表露在眉宇上之間。
「如果我推測得沒錯,應該是。重要的是我們得弄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還有誰是幕後主使?」駱子塵的口氣雖是輕描淡寫,其中卻夾雜著不容遲疑的嚴重性,黑幫雖是黑道,但也不容許沾惹上任何一絲污點。
「好,我懂了。」
「等你的消息,盡力吧!」
「放心。」掛了電話後,寒森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腦子卻不停回蕩著駱子塵的話中意,更在心底深忖他的良計。
看了眼牆上的壁鐘,今夜已晚,這件事明天他一定會進行處理。
躺在床上,他老是安不下心小慈片刻,總有股沖動再次回到雪兒房里,探視她的情況,只不過夜已深,他有點兒擔心別人誤會罷了。
不管了!是喜歡也好,關心也罷,他就是無法欺瞞自己那顆想要去看看她的心,否則即使倒在床上一整夜,他也只能數著壁紙上的方塊條紋發呆。
決定後,他霍地感到心神舒爽了許多,揚起一邊唇角,他拉開步子走出了房間。
◆◆◆
經過寒森長達了六個小時徹夜未眠的照顧,現在已是早晨初露時刻,在雪兒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離開了她的房間。走進廚房後,寒森為自己泡了杯咖啡,他伸了伸懶腰,坐在餐桌椅上,慢慢品嘗著杯中的無糖咖啡。
不久,咖啡因產生了效果,寒森的精神也頓時爽朗不少,便開始計劃著第一天行動的步驟與重點。
打鐵要趁熱,于是他寫了張字條以磁鐵吸在冰箱上,留下他將出趟遠門的留言,暫時與羅勃他們親切的一家人告別。
只是雪兒……還是讓她待在這兒好了,羅勃與茱蒂會好好照顧她的,若帶著她走,說不定會因為突發的危險而害了她!
看來自己真是關心那個還算是陌生的女孩!雖然他向來不屑于戀愛、思念之類的名詞,但是在遇見了雪兒後,他居然莫名其妙的也犯了這些他向來嗤之以鼻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