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吸血蟲的行徑真讓莫司傲難以消受。
「我沒讓你等。」若不是她拿義父做要肋,他可不想奉陪。
「你怎麼以這促口氣和我說話,不怕我殺了他嗎?」
「你指誰?我義父嗎?哼,你不敢!」他譏誚的說道,連正眼都不願瞧她一眼。
一無是處的女人已經夠可憐了,想不到她還兼具心狠手辣,這種女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敢?」
莫司傲余光一瞥,是那個頗懷心機、身藏不露的丫環,「你是誰?」
「我……」
「我正在跟江二小姐說話,沒你插嘴的份。」他輕描淡寫帶過的言詞,卻輕蔑的可以,這可惱怒了小杏。
「你說什麼?我沒資格說話嗎?」小杏僵住身子,以顫抖的手指指著他,他將她當成什麼了?卑微的下人?
堂堂弓武殿堂的左副手,竟要在這兒听他嗤鼻的言論!莫司傲,你別得意太早,我會讓你跑在我面前求饒 狘br />
看著她忽青忽白的表情,莫司傲在心底暗自笑了,她果然中計!大概不用多久,真相即可大白,江純純的幕後主使者已呼之欲出了。
而小杏大概不過是個中間人罷了,要釣出大魚得放長線,莫司傲深知這點,所以才敢走這一遭。
「一個城府極深的丫頭罷了,能說什麼好听的話呢?」他斜唇一笑,魅力十足的展露出他不馴的狂樣。
「什麼?告訴你,你已得罪了弓武殿堂!」小杏終于守不住秘密,貿然開口道出自己的身份。
莫司傲目光一瞅,散發出幾許寒光,弓武殿堂!江湖上少數能與他們傲豐堡並駕齊驅的幫派之一。
他在腦中不斷運轉,記不得自己何時得罪過他們。
「你總算招認了。說,弓武殿堂與我們傲豐堡究竟有何仇恨在,你們需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我?」莫司傲的目光凌厲如刀,在敵意的牽引之下,泛著冷冽沁心的星光。
「當然,這是你與咱們堂主間的事,我這做屬下的並不是很清楚,不過依命行事罷了。」
莫司傲一愣,他與他們堂主之間的事!這麼說弓武殿堂所針對的對象不是傲豐堡,而是自己羅!義父不過是代罪羔羊,只是鄭襄鳴想誘出自己的餌。
看樣子,他要找出事情的癥結必須找機會和鄭襄鳴面對面了,「你安排一下,我要和你們堂主見上一面。」
「不,我們堂主是不會見你的。」小杏眼眉微挑,似乎在笑他的異想天開;但也欽佩他的勇氣。
「那說吧!你們約我出來,不會只是想談天說地吧!」
「不錯,我們是來和你談條件。」江純純跨前一步,由其眸中跳躍的瞳孔中可得知她的冀盼。
天呀!她就快得到他了。
「什麼條件?」他索性倚著大樹,漫不經心的間道。不過由江純純那花痴般的表情,大約可判斷出這所謂的「條件」是什麼了。
只是圓了江純純的夢,關弓武殿堂什麼事?
「你娶我,只要你娶我,我可以立即放了蕭堡主。」果真如莫司傲所揣測一般,她要他娶她!
他若有所思的眼眸瞟向小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娶了她,你們有什麼好處?」
「我說過這是我們堂主的主意,內情我不明了,你不如回去自己反省反省,可曾與我們堂主結下不共戴天的梁子。」
莫司傲瞼孔糾結成一道道復雜的線條,默不出聲的面容上有著深思的神情,卻找不出半絲可循的線索,他印象中絕沒有和弓武殿堂的人扯上關系,莫非是從前?
「告訴我,我義父武功不凡,你們是怎麼挾持住他的?」他沉聲間,最看不起這種小人伎倆。
「我是他義女,他當然對我百般信任,不疑有他,所以我偷偷在茶水中加了一滴無色無味的凝心劑……」
「好個惡女人!」
小杏冷冷笑了幾聲,「想清楚了沒?將來成為夫妻,你們吵上一天都不關我的事,現在別浪費時間,如果還得考慮考慮也無妨,你慢慢想吧!只要別忘了在下個月初三扛轎子到來福客棧將咱們小姐抬走就成了。」
「我義父呢?」莫司傲眯起眼,灼熱的眼神望著小杏。
「轎子一抬走,我立即放人。」在小杏持平的語調中,透著陰險的駭人冷意,
「走吧!小姐,就快出嫁了,可別拋頭露面羅!」
拉起江純純,她不再給莫司傲半點發言的機會,快速離開了這片翠綠之地;莫司傲只是蹙緊眉心,嚴峻的神態中多了份厭憎與不耐。
她們想玩這游戲,他可不願奉陪。只是義父……他也未免太不謹慎了。
唉!這事得從長計議了。
第九章
莫司傲回到傲豐堡時已值黃昏,齊友湟及庹強都寸步不離大廳地等待著他,他們都想知道江純純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只是莫司傲自從回堡後,就面色凝重的不曾開過口,齊友湟與庹強也都識相的不追問,就等著他自動發言。
「齊叔,過去我在黑店的那段時間里,可曾得罪過弓武殿堂?」
他突如其來的一問,也讓齊友湟愕愣住!小莫怎會突然間起弓武殿堂?
這個江湖上撲朔迷離的一個教派。
「沒有,自從你來到黑店後一直都平安無事,也從未見人上門尋仇。」
齊友湟眼帶疑慮,他雖未語,但莫司傲也察看得出他極欲想理清這一頭霧水,因此主動回答,「江純純幕後主使者就是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齊友湟果真按捺不住心底渴望得知的念頭,急急追問。
「說實在的,我心里也沒譜。」在莫司傲平淡的語調中听不出他內心的焦躁,其實他比齊友湟還急著了解其中內幕。
可惜那個小杏什麼都不清楚,他也只好先回堡,將整件事好好的琢磨琢磨。心想,應該可從齊叔那兒得到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無奈依然還是落了個空。
杯武殿堂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找他麻煩,看來這整件事並不單純,還得追溯以往……或許十年前那天所發生的事才是一切問題所在。
「哦,我懂了。你懷疑弓武殿堂與十年前你家那場滅門血案有關?」江湖路走多的齊友湟,立即猜測道。
「沒錯,否則他們沒理由找我麻煩。」莫司傲啐了聲道。
「麻煩?」這倒讓齊友湟想起小莫此去赴約的目的。「江純純找你去談了些什麼?瞧你眉宇深鎖的,一定帶回來了什麼壞消息。」
莫司傲沒說出口,他事先前後瞻望了下,奇怪,他怎麼找不到水胭的身影,若是平日,她早就沖進他懷里,今天竟然到現在還下出現!
「胭兒呢?」掩不住心中的焦慮,他迫切地問出口。
「去看趙爺爺了。」齊友湟凝神望著他,臆測著他到底隱瞞了些什麼?
莫司傲似乎也松了口氣,「她不在也好,我擔心她听了會受不了。」
江純純逼他娶她,雖然在她面前他表現的非常鎮定,但實際上他又有什麼法子可想呢?
義父在她手中是不爭的事實,他又有什麼籌碼好與她談判的,只是要他娶她——混帳,想了就惡心又不甘!
下個月初三。要命!只剩下不過十天了。
不行,他得想辦法,無論如何得想辦法在十天內救出義父。
齊友湟見他的表情忽明忽暗地,彷佛糾葛著許多愁困于心中,捺不下這焚身的著急,他不禁問出︰「怎麼了?到底江純純說了些什麼?」
莫司傲深吸了一道冷空氣,咬牙說著︰「她要我娶她。」
「什麼?她擄走蕭堡主,就只為了圓一個嫁給你的夢想?不可能,弓武殿堂不可能為了江純純這無聊的夢想費那麼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