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樣 第12頁

小安?!甄添南瞪眼,「她怎麼了?是不是找到她了?」酒杯一扔,他攫住翠香的雙臂,用力搖搖搖。「妳待會兒再喘,先告訴我小安怎麼了?」

「老爺呀……」

「快說!」

「我這口氣快接不上來了啦!我說,你別再搖了。」見他放手,她大氣微喘的說︰「這听說,我只是听說……」

「翠香!」

「別凶我,我這不是要說了。」顧不得喘氣,她急呼呼的說出小道消息,「小安那丫頭在外頭不肯回家就罷了,可我听人說,她不但流連不歸,甚至還跟個漢子勾搭上……」雙臂一痛,甄添南又捉住她的胳臂,「老爺,你放手呀,氣歸氣,但也別將氣發在我身上。」別說老爺火冒三丈,連她也發了火。

趙岩和那沒用的東西,早早就叫他動手以免夜長夢多,現在可好了,死丫頭身邊多了個礙手礙腳的家伙,這下子更傷腦筋了。

「漢子?」

「對,可不就是個雄糾糾、氣昂昂,就像老爺您一樣的漢子。」挑撥離間之際,翠香猶不忘趁機拍個小馬屁。

但馬屁沒拍著,可是她的挑撥離間倒是成功了,只見甄添南氣到胡子都豎直了。

小安這死丫頭分明是想氣死他,任他這個做爹的擔心害怕也不肯回家,如今她甚至還在外頭跟個野男人鬼混?

「這還得了!」

「是呀,這還得了!」見詭計得逞,翠香再接再厲。「所以我一接到……呃,一听到傳言,就趕忙來跟老爺您說啦!」話才落,就見他急匆匆的離開側廳,她在後頭急忙追上,「老爺,您走這麼快是要干麼啊!難不成老爺您要親自去捉人?」

沒錯,甄添南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由馬廊牽出一匹駿馬,他策馬狂奔,的馬蹄聲宣告了他的心急如焚,甄添南邊咒邊揚鞭,過店不停過鎮不留,策馬飆馳過一處又一處陰黝森寒的林間,一心一意只想快點逮到那丫頭,將她的腦袋剖成兩半,瞧瞧里頭裝的是什麼狗屎。

策馬奔馳的甄添南突地心一凜。咦?這風聲真凜利?

不對!腦子才發出警訊,反應靈敏的他已快半拍的側開,破風而來的利箭堪堪自他胸前劃過,咻地一聲沒入一旁的樹干里。

有人要暗算他?!

「是誰?」停下馬來的他仰首朝天暴吼,「給我滾出來!」怒吼聲令林間飛鳥霎時全都嚇飛了,余音仍繞耳不絕。

見他張嘴似乎打算再吼出暴吼時,一個細細的聲音從他左側的樹干上淡然發出--

「別叫了,人都跑了。」

「真跑了?」皺眉,他不費力氣地便尋到了悠哉吊晃在樹上拋石塊的小家伙。「妳有瞧見人?是圓是扁?往哪兒跑了?有幾個家伙?」

「跑了,有,矮圓,向東,一個。」她一個問題僅用不超過兩字的答案回答。

「妳趕跑的?」

「對。」

虎背熊腰的甄添南有副不怒而威的氣勢,說話的速度及大嗓門常常讓初見面的人嚇得一楞一楞,可這回對方倒是教他開了眼界。

答得這麼流暢且有條理?很好,他欣賞這小丫頭。

「丫頭,別成天晃在樹上,難看。」話匣子一開,又有些控制不住。「姑娘家得安份一些,要不往後怎麼找婆家呀?」

鄔棻微愕。大半年來,她努力不修飾外貌,就是不想讓心有惡意的人欺她是女流之輩,而這麼快就瞧出她是男是女者,他倒是第一人。

「老爺!」策馬入林,甄府下人曾國威幾乎要破了膽。「老爺,您沒事吧?」

打他接到老爺競獨自遠赴中原的消息後,他便快馬加鞭的追來,總算遠遠的瞥見了老爺的身影,卻發現樹梢有影動,有人要暗招想對老爺不利!

急得他直揮馬鞭,生怕老爺挨傷受痛。

「老曾?怎麼你也來了?」

「老爺上哪,我就到哪。」

「呿,就是知道你這種莽性易闖禍,怕你跟來會礙事所以才沒跟你說,誰知你還是跟來了。」發現那丫頭在偷笑,他瞪眼,「丫頭,妳在偷笑什麼?」

笑他狐狸說貓賊啦,自己是個大老粗,還敢嫌別人粗莽!

杏眸微挑,鄔棻笑而下語,稚氣未月兌的面容淡淡的勾勒出一抹媚人的嬌艷。

「這丫頭遲早也是會讓男人掉魂。」暗自嘆謂,心念一閃而過,他朝曾國威說︰「要不這樣吧,老曾,你帶這丫頭先回大理。」

「喂!你別擅自替別人作決定。」鄔棻氣呼呼的說。

「那妳跟我說妳要上哪兒?沒有目的對不對?那就甭抗議了。」不待她駁斥,甄添南又接著安排,「叫人給她多養點肉,這丫頭太瘦了。」

鄔棻當真不語,面無表情的瞪著理直氣壯安排她去處的大老粗。

「可是……」

曾國威跟著他也不是一兩天,他的遲疑甄添南怎不懂。

「好吧,叫二篤顧著她,順便教她幾套護身的功夫,行走江湖就是要多學幾招功夫,老是在樹上學小猴兒拿石塊砸人也不是辦法。」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決定收留這小丫頭。

「老爺!」曾國威仍覺得不妥。

「別吵啦你,你是沒瞧見我在跟這丫頭聊呀?」斥了曾國威一句,他看向鄔棻,「娃兒,乖乖的待在甄府,我包妳吃香喝辣全都不缺。」轉頭向曾國威交代,「還有,老曾,記得別讓翠香那婆娘有機會帶壞這丫頭,別讓我回大理之後發現家里又多了只小狐狸精。安頓好她之後,你想跟來就跟來吧。」不待仍有疑問的曾國威追問,他沒好氣的咕噥,「除了上她那里窩個幾天,你以為我有興趣在中原隨意逛大街呀?」

「這……」

「把這小丫頭給我顧好,她若少了一根寒毛,我唯你是問。」

「啊老爺,這……」

不待他支吾出個結論,甄添南大步躍上馬背,又跑個無影無蹤。

怎麼可能?

瞪著自己渾圓的雙峰,甄平安難以置信的屏著氣,偷偷地掀開薄被後又猛地蓋上,又偷偷地掀開又猛地蓋上,如此反復數次。不是夢,竟然不是夢!訝眼暴凸,她嚇得連氣都忘了喘。

「妳醒了?」

容柯的聲音、容柯的體溫、容柯的身子,她甚至還跟他胸貼胸、肚腩貼肚腩,這景象……老天沒眼,這教她往後拿什麼臉去見人呀?

她但願自己醉掛、醉死,最好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啦!

薄被一扯,她整個人窩在里頭,想哭,卻擠不出眼淚︰心神紊亂到不行。

怎麼辦?沒腦失神的她借著醉意欺負了容柯,可是……「我不想負責任啦!」

「說啥?」

「我根本就不想跟他有牽扯,只要姓容的都不想理!」

「不悶哪妳?」躲在被里那麼久。

「萬一肚里已留了種……」越想心越悲,也越惶恐。「嗚……」

「妳在哭嗎?」

棒著薄被,兩人的話語都是隱隱約約,听得不是很清楚,容柯氣定神閑,橫豎她的人就在他眼前,捺著性子,他正等著她的下一步,但甄平安已憋不住了。

猛地掀被,她大喘兩口氣,接著下意識就想跳下床。

再一次,容柯輕而易舉的逮住她的腳踝與光果的小肚腩,將她拖回床上到他的懷里。

「妳又想逃?」

「沒有沒有,我沒有。」她的頭搖得像波浪鼓。「再不給我水喝,我就要月兌水了啦,剛剛又流了那麼多汗……呃,你那是什麼眼神?這汗是被悶出來的,你別想歪,而且你干麼瞅著我瞧?」

「妳臉紅了。」

「我哪有。」

笑容淡中帶柔,他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芙蓉頰。「紅通通,又熱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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