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黑寡婦 第3頁

她不語,美目瞪著他。

看出她微悻的不悅,他不以為意的對她擠眉弄眼。松開褲腰,微露出一部份極富健康美的褐色臀肉。╴

「好了啦,別再往下拉了。」才見到一點肉色,她就性急的制住他。

真沒用,明明想整他的,怎麼好像被倒整一記?!

「你真的不考慮乘機佔我一下便宜?」

「敬謝不敏!」

「唉,別的女人可是求都求不到噢。」

他嘴巴調侃,但見她紅了臉,他輕笑,泰若自然的微勒牢松開的褲頭,不讓她面臨更尷尬的異色景致。

他的細心,她看在眼里,心有所感。

這年頭的大哥都這麼體貼嗎?若是如此,難怪大哥身邊永遠不缺死心塌地的忠心女人!

打針的手穩如泰山,見他不發一言的受了兩針,她露齒微笑,在他整妥褲頭時,她拿過網狀的彈性繃帶預備著。

凌敬海微怔。

「這又是干嘛?」

「繃帶,保護傷口的。」

「咦?!」

「別動噢,小心扯到傷口。」她警告著,又輕又柔的將網狀繃帶往他腦袋網下。

扯到傷口?!

他失聲哼笑,哪來的傷口給他扯呀?

沒鏡子,他也描得出額頭的傷了不起就是一道血流不止的擦傷罷了,而她卻想用這麼夸張的東西來彰顯它?

身上掛彩不稀奇,可是,受傷的原因不是跟幫派分子干架,也不是英雄救美,而是因為替李昆揚慶生的那間餐廳在地板上了蠟,太滑了,害微醺的他跌個鼻青臉腫,這、這事若傳出去已經夠丟他的臉了,再讓人瞧見他被包成木乃伊,那他還用活嗎?

她干脆補他幾刀算了!

「別動!」心里暗笑,她不由分說他扳回他欲逃的臉。

「不用這麼麻煩吧?」

「不行。」她很堅持。「一定得小心地護住傷口。」

「這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點?」她是存心想害他丟臉?

「怎麼會呢,你受傷了,我們得好好的照料你的每一處傷口。」她照本宣科。「你的兄弟們是這麼警告我的。」彈性繃帶拉到下頷,她的力氣不自覺的大了些。

「兄弟?」他微征。

家里誰這麼神?還聞訊趕來了!

「嗯,守在簾後的那幾位呀,口口聲聲作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就要我們一群人陪葬呢。」她才不信他沒听見那堆煩人的喳呼。

凌敬海當然听見了,但習慣了,便不以為意,只是……

「一群人?」他現在只看到她杵在他身邊,哪來的一群人?

她會意。

「你在找我的同事們嗎?是這麼的,他們怕情況不對,萬一大哥你真的不幸英年早逝,那不就當定了陪葬物!所以先去換套體面的衣服了。」

「換衣服?」

「到了枉死城,全都是清一色的白衣白帽,多殺風景呀!」她笑盈盈的嬌顏掩不去淡淡的嘲弄。「我們女生哪,都嘛是‘外貌協會’的一員呀。」

明明她在笑,語氣又柔又軟,十足十白衣天使的態度,偏他是越听越覺得刺耳。

「他們只是嘴巴說說,不會這麼狠的。」

「這誰也說不定呀,所以呢,我們只能冀望大哥你長命百歲,以保我們的性命安危無慮,好,包好了。」

拉好繃帶,她退了一步,細細觀賞自己的杰作,滿意後,開始替他包扎腕間的擦傷。

她看他的傷口,他看她全神貫注的神情,悄悄的加深了唇畔的愉悅,然後向下望著她工作的手……咦?

「別縮好嗎?你會拖累我的工作。」

「干!」一道長寬丈量連五公分都不到,就算三歲娃兒也會視而不見的傷口,頂多流了幾滴血,可她的繃帶扎得煞有其事?

「這也要包?」他失聲輕斥。「免了吧。」

「不行,怎麼可以呢。」她理直氣壯的勒緊繃帶。「你的兄弟吩咐了,每一個傷口都得包扎確實。」

「是嗎?」

「是的!」

靜望著她移到下一處傷口,熟論的擦上雙氧水、紅藥水、紫藥水、碘酒,像替牆壁上油漆,來回抹了好幾層,他連眉都沒皺一下,然後她開始纏繃帶。一層,一層,又一層……

捺不住了,凌敬海緩緩弓起眉心,正待抗議,忽地瞧見飄忽在她紅唇的那抹竊笑。

他頓然領悟,「你是故意的!」「我是嗎?」她唇畔的笑容依舊燦爛。

呵呵!

***

簾子一掀,被「料理」妥當的凌敬海走了出來;他的步伐很僵硬,但還是走出來了,復雜的目光盯著那幾雙也很復雜的目光。

這……

李昆揚他們先是一震,面面相覷的忍了幾秒後,不約而同的狂吸著氣,爆笑出聲。

凌敬海不是傻瓜,怎會不知道自己頂了個夸張的白腦袋絕對會被他們嘲笑,可是瞥見她正經八百的纏呀纏、纏呀纏,不知怎地,她總算肯放他一馬後,他卻沒法子順手扯上那一團繃帶。

他很想捍衛自己的面子,卻動不了手!

「阿海?」

「大哥?」

「不準笑。」

「是!」話才說完,他們的笑聲都快沖破屋頂了。

他的指令像是屁,因為連林醫生他們都忍不住輕笑出聲,急診室的氣氛一下子熱絡了幾分。

羅敏若躲在簾子後竊笑。

「你也閉嘴。」

「遵命!」她知道他在警告她。

而其他的人繼續笑,李昆揚甚至笑得酒都醒了一大半。

「誰再笑,我就將他碎尸萬段。」

「是!」

笑聲更沸騰了。

扯扯臂碗的繃帶,凌敬海沒再吭氣,表情復雜的領頭走出急診室,忽然,他停住腳步,隔著電動玻璃門望向里頭。

那個白衣天使已經將簾子攏向牆壁,手腳利落的將托盤上的殘物整理分類,眼底眉梢都是笑意,甜美又溫婉的笑花襯出她芙蓉般的嬌顏更艷光四射了。

他的凝視持續了好一會兒。

「阿海,你在看什麼?」李昆揚借著酒意攀問。

凌敬海沒理會,直到她端起托盤走了。

「阿海?」

他將目光轉向他們。

「是誰說要到這間醫院的?」

三雙眼楮忽然起了疑雲重重的互視,然後,阿盛的肩頭垮下,認罪。

「是我啦,你身上見血,腦袋破了個洞,又像是昏了過去,我一慌,就只記得附近的這間小醫院。」他甚至還先跑到急診室來報訊,做好事前準備呢。

輕哼了哼,凌敬海瞪著他,不言不語,直瞪得阿盛心驚膽跳。

大哥雖然早幾百年前就將自己漂白了,卻仍是黑白兩道都敬畏三分的笑面虎,他似笑非笑時,那倒也罷了;可他不笑時,那雙黑炯炯的眼楮很讓人心里發毛,被他這麼悶聲不吭的盯著,而且目光的焦點只鎖在他身上……

媽呀,早知道就該跑遠一點,將大哥送到台大、馬偕什麼的;早知道,他就別蠢到開這個口!

今晚的數個餐友中,他見識最淺、年紀最輕,又是最晚加入這個兄弟會的人,再怎樣也輪不到他拿主意呀!

是他笨啦,笨透了!

「是你提的?」、

「唉,就是我啦。」他無奈。「這帳,就全都算在我頭上好了,要殺要剮,你呈上來就是了。」

「算我欠你一次。」「赫?!」

跨步上前,凌敬海弓肘扣住了阿盛的脖子,不讓他逃,順便往他肚月復輕捶一記,笑眯了眼。

「走,請你喝一杯。」「咦?!」「走呀,這次,我們到哪一家去敘舊?」聞言,三雙眼楮全都難以置信的瞪著凌敬海。就在不久前,是誰說今天已經喝夠了,要回去了?!

第二章

連著幾天超時工作,羅敏若累得只剩下一口氣。

跨出電梯時,她打了個哈欠。

「下回,換我談戀愛談到傷風感冒,看沒良心的小莉熬不熬得過這種摧殘!」她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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