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擒夫 第20頁

「都有!」

「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呀?」她評估的眼上下打量著赫森順長的體魄,偏心虛,不敢往撒冷那兒多瞄一眼,怕不由自主的紅了臉,更怕細心的赫森會眼尖的瞧出了什麼端倪。「縱使你打不贏他,好歹也應該能撐上幾分鐘吧?」

她不是存心想談個神秘兮兮的戀愛,只是……雖然身子給了撒冷,也雖然他這段時間將所有的空檔都留給了她,但,在他沒有字句清晰的供出那三個字之前,她不想讓這個消息這麼快就曝光了。

大宅里的僕人對他們之間的關系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但,外人……她不想淪落到被人賞封為拜金女郎的不堪下場。

「你那麼看得起我的花拳繡腿?」

「你不能?」

「呵,你沒見過撒冷他開扁的凶狠模樣,否則,絕不會這麼說!」

「別太篤定噢!」她干笑著。

是赫森不知內情,所以才會這麼打趣她,她都已經捱過他一記巴掌了,又怎會不知道他的一身硬骨頭像是銅鐵塑造,光是他一記鐵沙掌就擁有極其毀滅性的威力呀,可是,看在他這段時間來的善待及陪伴,她開始原諒他的那一巴掌了。

一個自小就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一個習慣了呼風喚雨的大少爺,平白捱了她這個小民女的一記小火鍋,雖然她那一掌的實力對他來說,鐵定是不痛不癢,但是,他面子上哪掛得住呀。偶爾想想,心高氣傲的他當然難忍此等侮辱,她可以理解,也多少能夠釋懷。

大概是因為心境不同,在一切都與初到愛丁堡的狀況大不相同的此時,面對他的蠻橫與狂妄,容忍度也提升了不少!

「上虞,能不能別笑得那麼奇怪?你會讓我以為他曾經對你開扁呢。」話說得輕松,可赫森的神情卻帶著質疑。「他沒有吧?」

「沒有什麼?」

「是不是有什麼我該知道的事?」

「你認為呢?」

他聞言輕輕一窒。

「撒冷不是善心人士,可是,他從來不曾對女人動粗。」

「大概吧!」瞧他像是嗅到了些許端倪,她聳聳肩,輕描淡寫地將話題帶過。「听起來,他像是個還有藥可救的浪蕩子。」

那,話說回來,若不是當時撒冷他存心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就是她天生欠他那一掌修理了。

「當你有更多機會了解他時,我敢打賭,你絕對不會懷疑我的話。」

機會嗎?

不知怎地,赫森的結論教她的心微微一動。

若她跟撒冷真是有情有緣的話……心中悄悄的燃起了不願情緣斷滅的貪心!

她喜歡撒冷,無論他是不是壞蛋,無論他是不是曾出手打過她,無論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她就是喜歡上他了。喜歡他任何的言行舉止都能觸動她心底深處的那種震撼;喜歡獨自品味著那股因為將他擱上了心而神魂顛倒的喜悅!

她不得不承認,只要再多些時候,自己大概會愛上他——那個有暴力傾向的壞蛋。

「祝上虞!」撒冷等了半天,就見她跟赫森像是情話綿綿不斷……「舌頭斷了沒?又不是在交代遺言,有什麼話好講的!」

「這家伙,就是那張嘴巴壞得教人很想扁他!」

「我都沒把握贏他了,憑你?還是別做夢啦。」听到喇叭聲響起,赫森笑著催她最好開始動身了。「快去吧,他沒耐性了。」

「管他,誰理他這種天之驕子呀。」撇撇嘴,她說歸說,還是慢吞吞的走向死都不肯稍微靠近的那輛跑車。「沒禮貌的家伙,見了你,也不會下車打聲招呼,什麼朋友嘛!赫森,你急著走嗎?待會兒再找你聊一聊?」

「改天好了。」

聞言,她停住腳,詫異的回望著他。

「你要走了?這麼快?不要啦,我好幾天都沒個能聊天的伴了。」

「可能嗎?不是听說撒冷將公事擱到一旁,成天都只顧著陪你游蕩?這樣你還嫌沒伴?」

「謠言止于智者呀,況且,你以為他有多大的耐性跟女人多嘴?」除了找她拌嘴、開杠,他的舌頭大概也沒有別的興趣。

「這麼委屈呀?我還以為你已經樂在其中了呢。」見她張口欲辯,他忙著揭露另一個消息,「修果他們明天就回來了。」

「真的?不是還要再待上一個星期?」前兩天跟楚安通電話時,她還有些抱歉的告訴她這個消息呢。

「大概楚安歸心似箭吧,所以,那兒的分公司已經重新上了軌道,他們夫婦倆自然就急著打道回府了。」

「太好了,我想死他們了!」

「祝上虞!」喇叭聲帶著咆哮,將撒冷的壞情緒表達無遺。「你還在搞什麼鬼?」

赫森在冷眼觀察,她看得出來,所以她只是嘆了嘆,沒拉高嗓門跟不識大體的壞蛋開杠。

「怎麼回事?才一個多月沒跟你們聚聚,竟然讓我覺得他已經快離不開你了?」赫森疑問的口氣有份錯不了的確定。「看來我沒說錯,你的姻緣到了,縱使飛一趟愛丁堡吐得你半死,可是,挺有代價的噢!」

「少諷刺了,他那麼強悍,有可能會需要任何人嗎?而且,我跟他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又何來的姻緣論。」耳邊又傳來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她無奈搖頭。「算啦,我走了。」

「明智之舉!」赫森在她身後輕笑。

祝上虞回頭朝他微翻白眼,一待她坐上車,撒冷狠狠的又按了一記喇叭,探頭跟赫森低吼一句算道別,車子便像箭般疾射出去。

「撒冷?」下意識的坐穩身子,她微怔。

「叫什麼?不會坐穩一點?」他不假思索的展臂扶穩她的上身,順便還橫睨了她一眼。「安全帶系好,你怎麼回事?坐車老是不系上安全帶,存心找死呀?」

「你在氣什麼?」莫名其妙就被罵,她的脾氣也卯了上來。「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也沒系安全帶,有毛病哪你!」忍不到半秒,他就開鍋了,「你不喜歡跟我出門?」

「誰知道你回到家還要再出門?你又沒事先提。」將他的指控駁回,她對著他糾起眉眼。「干麼?你今天真奇怪,怎麼無端地又四處扔炸彈?」

「既然知道我開始扔炸彈了,那你還賴著不動?」

他這是什麼話?

「我又不是小狽狗,你叫一聲,我就得立刻吐著舌頭、搖著尾巴跑向你跟你示好。」她也不爽了。

做夢也沒想到心神不寧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神魂顛倒的劇情」竟然急轉直下,說實話,她心里有點嘔。

「你不願意?」

「願意什麼?」祝上虞不懂他的問題。

「在我跟前當只愛拍馬屁的小狽狗。」

頓時,她火冒三丈。

「你別以為口袋里有錢就可以壓死人,夠了,你曾不曾想過?像這種有錢人的口氣很讓人不屑。」

「大多數人都很吃我這一套……Shit,你在干麼?!」暴吼著,他眼明手快的伸手攫住她的手臂,瞪著她已經拉開車門的另一只手。「你在干麼?!」

「下車!」她氣呼呼地扯回自己的手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沒辦法讓自己變得狗腿,所以最好離你遠一點,以策安全。」

「你想離我多遠?」他口氣不佳的怒瞪著她。

「有多遠就走多遠。」她的口氣也沒好不到哪兒。「我不是你身邊的那些人,明明無法苟同你的觀念,偏又得壓抑自己去附和你的惡行惡狀。」喘得太急、喊得太用力,她忽然察覺自己的胃開始起了變化。「我要下車!」該死,她的胃好難過,而且還有一點點想吐了。

「你休想,上了車,還能由得你說下就下!」沒瞧出她的不對勁,他哪肯讓她掌控呼風喚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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