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爺寒契 第8頁

不錯的娘兒們,雖然干干扁扁的個兒完全不起眼,膽子倒是挺大的,眼看著一場廝殺即將來臨,卻仍面不改色的站得筆直。

嘖,硬是有膽的讓人想拍拍她的腦袋!而差一點,他未握刀的手就真的朝她後腦勺上伸過去拍她三、兩下了。

可單十汾將他話中的含意听得分明,當下,一張粉女敕女敕的臉蛋黑成炭塊。

躲?!

他的意思是,她沒有能力抗敵,甚至保護自己?!

「待會兒,你閃開一點!」

「我?」

「眼下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她輕哼。

先前,他的命令一下,一干人等全都藏得精光,連向來對她唯命是從的順林也臨陣倒戈,硬是拖著她的膀子想竄進身旁的灌木林躲起來。

偏她硬就是不動如山。

瞧他雙臂盤胸、長腿劈跨,大刺刺的凜悍模樣活像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而憑寒契的響亮名聲,再加上之前的實戰經驗,她相信他的確是夠這個分量,可她不希罕他的保護。

他對自己的身手有著絕對的信心,她亦然。

「剛剛,你是在叫我閃開?」瞪著眼,寒契不敢置信的朝她咧大了嘴。

「對。」

「你的意思是,我會拖累你?」他的臉氣得漲紅了一半。

「對。」之于口氣追人的他,單十汾一點都不給面子。

即使,他是名聲響亮得會教人手腳發軟的超級戰將,但,那又怎樣?

「媽的,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我只是說出我心里的意思。」是他要她有話直說,別將實情憋在心里的,不是嗎?

喝,她當真是一點悔意、一點懼意都沒有?

「有沒有搞錯呀你這婆娘?要我閃開?是你才會礙著……」

「噓。」不待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寒契將話說完,她已然半側過身,存心在他面前將注意力轉向他處,「你是存心讓他們察覺林子里還有人?」

「媽的你這臭婆娘。」

「你罵歸罵,待會見眼楮尖一點,別笨手笨腳的擋著了我,說不定還累得我處處照顧你的安危呢。」她雖然向來被爹娘他們嘆念她稍嫌寡言,卻也難得說出這麼尖酸刻薄的話,而這全都是因為被他那副瞧不起人的言行舉止給氣壞了。

竟敢嘲諷他們蠢?還咒他們遭人亂刀屠宰?過分,她跟順林及阿柄他們的戰力是不怎麼樣她心知肚明,可就算是超級戰將也不能出口傷人呀!不錯,比身手,她是輸他一大截,那,說話氣氣他總該可以吧。

這下子,換寒契的臉被氣成黑塊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鬼……小心!」他眼明手快的將她抓到一旁,迅猛的將手中的大刀往她身後一劃,一聲淒厲的哀號驀起,「大話人人會說,可是,想靠那套花拳繡腿保護自己?啐,少笑掉我的大牙了,人都已經撲到你身後了還渾然不覺,你這是在存心玩命嗎?要玩,也得挑玩得起的戲兒要呀!」

「我知道有人撲上來了。」單十汾嘴硬的說。

「是嗎?」他不屑的撤了下嘴角,「算我多事,原來,你是故意將脖子晃在那兒,當餌的嘍!」

「你真當我是那般愚蠢?」

「你不是嗎?」

單十汾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爭執這些有的沒的。

「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各行其事。」他處處氣惱她的冥頑不靈,可她也不見得多能容忍他的蠻橫強霸呀。

她真是嫌他礙了她的行動?

還以為她不過是故意說出來氣唬、氣唬他的……去他的王八羔子,她還真以為非護衛著她不可呀。

牙根猛挫,差點崩壞了一整排有力的鋼牙,寒契怒眼一凜,手中大刀一陣抖晃,他猛旋過身,沒好氣的撂下狠話。

「那你自己自求多福了,最後再免費奉送你一句,閃快一點,則落在人家手里,否則,陣哼,有你樂的了。」

他這究竟算詛咒還是警告?

輕顰眉,單十汾沒來得及再與他爭論原委,眼角的一抹寒光襲來,隨即拉回了她閃失的神智。

瘋了她?想什麼想,強敵逼境,她這會見應該專心抗敵才是!

冷風咻咻,森寒凜目的刀光劍影在林中四下飄飛,間或著此起彼落的吆喝及慘嚎,不到半個時辰光景,一場混戰即告漸歇。

前一戰,寒契他們贏在戰力超強,與敵實在相差過于懸殊,所以短短時間內即知勝負;這一戰,雖然一幫匪類的實力比順林他們強上數倍,但,仍舊不敵寒契等人強勁凶猛的攻勢,再加上臨陣並入單十汾那一方的人馬,無論是戰力,或是人力,他們皆勝人家一籌。

理所當然,他們贏了這場仗,而寒契也依然是贏得很嘔。

一群該千刀萬剮的王八羔子,存心惹他跳腳、氣他吐血的不成?接連兩戰,兩次的戰力都差這麼多,教他手中的大刀每每揮砍一名不知死活朝他撲來的賊人,心情就更是郁卒一分。

唉,勝之不武呀!

「契爺,我們贏了。」活了二、三十年,首次參戰的顏大貴興奮得大喊大叫。「我們贏了耶!」

「是嗎?」皮笑肉不笑,寒契月兌了他一眼。

「不是這樣子的嗎?」因為喜極,他竟還在虎眼下狂笑數聲,「哈哈,連美嬌她們姐妹都被咱們給救回來了,還毫發無傷呢,這一仗簡直是輕而易舉,像是完全不費絲毫功夫,勝利就手到擒來了。」

這話,一針見血的直刺進寒契本就因勝之不武而嚴重不爽的胸口。

「你這麼認為呀!」

「是呀、是呀,嘖,原來打戰這麼刺激,哇!我的心窩到這會兒都還熱呼呼的顫著呢。」連著兩戰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顏大貴的驕傲早就隨之蓬勃揚展了。「他們也真是差勁,三兩下就教我們給砍得淅瀝嘩啦的,一點用都沒有。」

「你喜歡?」寒契的口氣陰柔柔的,煞是令人懼駭。

但,顏大貴的眼楮突然比暴龍還要瞎、神經比雷龍還要粗大,他壓根未見危機迫近,依舊喜孜孜地笑喊著勝利的滋味。

「我是覺得咱們的弟兄實在是太厲害了,幾招下來就將那幫賊……」

「大貴,你去幫忙阿濤他們料理善後。」見狀,斗雄機靈的開口斬斷頗大貴的胡言亂語。

蠢人一個,他是存心找死呀?沒有見契爺的臉色自打贏後就黑得跟塊炭似的。

「啥?」顏大貴愣了愣,「可是阿濤他不是在……」

「那麼多話,叫你去你就去,干啥拖拖拉拉的。」

「但是……」斗雄是怎麼了?要他去幫阿濤?還要善後?善什麼後呀?他又不是大夫?不會醫療、不會包扎什麼的,況且,阿濤根本就只是站在遠遠的地方小解,他能幫什麼忙?

難不成,斗雄是要他去幫他已成年的弟弟阿濤抖抖小解後的老二?!

「還不去!」眉眼一堅,斗雄差點要伸腳將他端開了,免得遲早死于非命。

大貴這蠢人,真的是有夠蠢了!

「嘖,斗雄,你究竟是要我怎麼著……呃……」身子倏然一凜,終于,後知後覺的顏大貴總算奇跡似地自眼角膘到了不發一言的寒契,更眼尖地瞄到了那張線條鋼硬的臉上布滿既酷又冷的不悅,他忽然靈光一閃,意會到其中的蹊蹺,「好好好,我馬上就去幫忙照顧受傷的弟兄,我馬上去,我這就去、這就去了。」咳咳,嚇死人了,原來契爺又在惱他了。

可……怪怪,他又哪里錯了呢?

從頭到尾,寒契很難能可貴的沒有怒吼出聲,光以一雙怒眼瞪人,連顏大貴半走半跑的溜了,他仍只是狠瞪著沒吭氣,直到夜色吞噬了顏大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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