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文弱書生型的他衣服底下有副武人的體格,光果的上半身精瘦結實,完全看不到絲毫贅肉,肌肉的紋理線條分明家宮廷工匠雕刻出來的,他下半身是一襲雪白的寬褲,褲腳束在窄靴之中,更襯托出他英挺修長的昂藏身材,讓她不禁咽了咽口水。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能月兌下褲子那該多好。哎呀!她這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如此不知羞。
她越看臉越熱,「你、你快把衣服穿起來,回你房間啦。」
「這里就是我房間。」他們的新房。
「什麼?」忘了遮羞,她放下手,貪婪的收盡他穿上衣服前的「美色」。
「沒錯,麟雪樓,就是我們未來要住的地方。」自從他們兩家許下婚約那一刻,這片他自小生長的私人天地就在父母作主下變了樣,這也是他會逃到南方去的原因之一,試問誰受得了自己私人天地莫名其妙多了女性化的擺設,要是被他朋友看見,他這大男人還有臉嗎?不過,現在他越看麟雪樓越中意。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遲早是我的人。」斥退下人,他坐到她身邊,順勢將她攬到腿上。
「我可沒應允要嫁給你。」她還渾然未覺彼此間的親昵。
「要不然我們生米煮成熟飯,看你還想嫁給誰?」他不懷好意的拉近她,讓她感受他堅硬的。
「就算生米煮成熟飯又如何,我二姊說嫁個花心的相公倒不如嫁一條狗,叫狗名字他還會汪汪,叫相公,他說不定還會嫌你嘮叨。」
把他比喻成狗!莫麟臉頰肌肉微微抽動,強撐著笑,「不試試怎知我們合不合適?」娶她是心之向往。
「試了才糟,我不想休夫。」
還沒嫁他就想著休夫!「到底是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的?」
「二姊!」她理直氣壯。
他就知道!他應該早點將她迎娶進門才對。
「听著,以後除非有我陪同,你哪也不許去。」特別是要遠離她荊家那兩個離經叛道的假男人!
「為什麼?你又不是我的誰!」她嘟起嘴,連她爹都沒這樣限制她。
「很快,我就是你的相公。」他邪邪一笑。
「還不是。」
「就快了。」吻住她那強辯的小嘴,他非常滿意這種讓她安靜的方法。
又用這招!荊無雪眼中醞釀著火苗,閉緊的嘴如蚌殼不讓他進佔。不久,她奇怪的感覺到臀部下有某個硬邦邦的物體抵住她讓她很不舒服,勉強移動,他卻忽然逸出雷嗚似的申吟,也讓她的嘴恢復自由。
「別動!」該死的!她無意識的挑逗足以讓聖人血脈僨張,如火山的熔岩滯留在體內即將爆發。
「你抓著我我怎麼動?我也不想坐你腿上,比坐馬背還不舒服,還凹凸不平會亂刺人,為了我們好,你先放開我。」
又將他貶抑得比馬還不如!他哭笑不得,在她眼中他比畜生還低等。
「你听見我說的話了沒,放手啦!」掙扎中,嘴再度被他咬住,密密實實的不讓她有再開口氣死人的機會。
他又把舌頭伸進她嘴巴里,還故意攪動她的舌,讓她無處可躲,甚至喘不過氣來,耳朵里轟隆隆的不知是誰的心跳。
「少爺,莫艮有要緊的急事稟告。」敲門聲及時拯救了快窒息的荊無雪。
「你休息一下,我等會回來。」放她坐下,莫麟熾紅的眼里彌漫著未消欲火的氤氳,瞬也不瞬的鎖著她嬌羞酡紅的容顏好一會,站起身俯低在她水女敕女敕的粉頰一啄,走到門邊又情不自禁的飛奔回她身邊吻住她,宣告著彼此關系,「你是我妻,等我。」最後瀟灑離去。
她會等他才有鬼!朝他的背影扮個鬼臉,她撫著未平靜的心跳,她要去找二姊問問她該怎麼辦?難道真要嫁他?
***
「到書房再說。」莫麟示意莫艮跟著,穿過回廊,兩人來到麟雪樓角落一間清靜的書齋。
屏退左右隨從,莫麟淡淡掃了眼面有難色的莫艮,他若無其事的開口,「瞧你的臉色,該不會是被他逃掉了?」
「屬下一時大意,沒想到狡免三窟外,他還暗中建了條秘密地道。」莫艮含歉的一揖。
「這不怪你,是我要求你們要生擒。」莫麟坐到書桌後,「那莫離怎樣了?」雖然知道莫離受傷,但在雪兒面前,他不想引起任何誤會,也不想讓莫離再有任何希望和憧憬。
「外傷沒有大礙,但心傷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療養。」
他點點頭,又問︰「至於那些我在青樓的紅粉知己呢?」
「莫乾都已經處理妥當,願意從良的,莫乾給她們一筆錢和一畝田;不願意的,莫乾也已經和嬤嬤們說好買下她們的賣身契並給她們一筆錢,以後她們都是自由身,隨便她們想做什麼。」
「嗯,那就好,她們這些姑娘家都是可憐人,能幫多少就盡量幫。」為免他的小娘子胡亂吃飛醋他不好出面。
「少爺,莫艮還有一事不知該不該提?」
「說吧!」他端起桌上的茶淺啜。
「呃,荊姑娘剛剛好像從窗口飛出去。」
「噗!」莫麟滿口茶噴出,還因而被嗆到,「咳咳!你怎麼不早說?」他就知道他的小娘子永遠沒有安份的一天。
莫麟飛身施展輕功追出門外,在半空中才猛然想到的又飛了回來,「她往哪個方向去?」抓到她,他要打她小!
莫艮憋笑的直指後方。
「很好!別忘了李伯的事趕緊去辦。」逃回荊府,她這是自投羅網!
***
蘇州的倚紅院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醉臥美人膝的荊無雙,俊美的男子扮相顛倒眾生,她慵懶的抬眼邪睇著荊無雪。
「是秋菊說的。」荊無雪挑了顆桌上的葡萄吃。臉紅的瞄了眼跟二姊親昵地以嘴喂食葡萄的艷姝,她們四片唇幾乎貼在一起,讓她想起她跟莫麟的吻。
咽下葡萄和美酒,荊無雙掃了眼面紅耳赤的她,「听說你跟莫麟是同坐一匹馬回來?」
荊無雪羞窘的點點頭。
「你被他吃了嗎?」她斂襟起身坐好,看到小妹含羞帶怯的模樣,心底多少已有個譜。
她歪頭想了下,「吃?我又不能吃,他只有用嘴咬我。」
「那還不是一樣。」她回掃了眼身後掩嘴噗哧而笑的艷姝,捏了把她們的粉頰。「你們先下去,待會我再去找你們。」
听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說實在的,荊無雪還是不太能適應二姊的放浪形骸,會錯覺她是真男子。
「然後呢?你來找我做什麼?」
「二姊,我真的一定得嫁人嗎?我什麼都不會,連糖和鹽都分不清楚,更別提女紅了。」
「爹不是把你的東西都已經搬進莫府了?」她對她的事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爹不惹上她。
「對呀!二姊,你怎麼沒阻止爹,人家還不想那麼早嫁。」
「難道要等到你肚子里住了一個女圭女圭才嫁嗎?」
「女圭女圭怎麼住進肚子里?我肚子能住女圭女圭?」荊無雪低頭猛瞧著自己的肚皮。
見狀,荊無雙撫額低嘆,她不該跟她提得太深奧,「等你嫁了人,你未來相公會仔細的教你。」
「我才不嫁!」她噘起嘴兒,為什麼都沒有人替她想想呢?光想到為人妻,要成為莫家當家主母,要擺出威嚴的樣子,還有一大堆教條和府規得遵守,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你跟他失蹤了幾日,孤男寡女的在外獨處,接著兩人又親昵的共騎一騎出現,你現在跟外人說你是清白的也沒有人會相信,你不嫁他,嫁誰?」好笑的看著小臉驀地煞白的她,荊無雙淺笑著輕晃著杯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