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心殤 第3頁

「是誰要你寫這些的?」他將一堆紙丟到她桌上。他已經看到她正在寫的那些紙張,更看到一旁的刻印,不過這刻印怎生得如此奇怪?

「你管得著嗎?」這爛人把她桌上這些剛寫好及未寫的紙張都弄髒了,這教她怎麼拿出去見人。

他突然傾身一把掐住她縴細的脖子,瞬間變換的冷硬神情令她不由得嚇了一跳。

「說,是誰要你這麼做的?」想要憾心鏡的人不計其數,他不排除她是受人唆使的可能性。

「你要掐死我嗎?」她冷冷地瞪著他,驚訝不再,卻多了份好奇。她還沒被人這麼掐住脖子過,他是第一個,不過也會是她真心想報復的第一個。

「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她很勇敢,不過這在他眼中就等于愚蠢,他要讓她知道,反抗他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我不信。」沒有人什麼都不怕,她篤定他也不例外。

「我會殺了你。」這點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我也會。」她詭譎的笑令他怔了怔,不多說一字,她立刻將手上亮晃晃的匕首刺進他的肚子。

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這麼對他,而且還是個女人!

「你!」他不敢置信地握住她執刀的手,眼里充滿肅殺之意。

「看吧!我也幾乎什麼都敢做。」她毫不在意地聳了下肩,「如果我拿的是劍,早對你抹脖子了。」她還真是善良,沒有殺了他呢!

「你不怕我一掌劈了你?」看來是他看輕她了,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好失去的。

「怕。」她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就因為怕死于非命所以才得委屈你一下,反正你活得也夠久了,以後再投胎的話記得要看清楚點。」她話還未說完,臉色已一片蒼白,「這蘿卜」真的想掐死她是不?她快不能呼吸了。

「要死我也會拖著你一起死。」月復部的血雖然不斷地流出,但卻不致威脅到他的性命,只要她先別將匕首抽出便不成問題。

「那一起活著如何?」她提議道。她不想這麼年輕就被人掐死,天下的美食她還未嘗盡,就這麼死去未免太可惜。

「你要我放了你?」想不到她竟會說出這種話。

「對,這樣我才能幫你包扎傷口,不是嗎?你並不吃虧。」吃虧的人可是她,不過為了憾心鏡,她願意犧牲一點,反正他也佔不了多少便宜。

「你有這麼好心?」他很懷疑,她都敢捅他一刀了還會救他?

「我本來就很好心了,剛剛會不小心把刀刺進你身體也是因為被你嚇到,我又不是故意的,為了你這種人背上殺人的罪名很不值得的,你不知道嗎?」她說得非常誠懇,睜著眼楮說瞎話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難。

「哼!推托之辭。」敢做卻不敢當,這樣的女人令人厭惡。

「你管我說的是真是假!只要告訴我你要包扎,還是要失血過多而死就好,我尊重你的意見。」

此刻她笑得善良,但他看到的是善良的背後是顆和她的臉同樣丑陋的心。

「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才將她放開。

「這點你大可放心。」她不耍花樣就太對不起他了。

她一個用力,將還插在他身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嘿,果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呢。這真是太神奇了,她真想再多捅他一刀試試。

「你!」他吃痛地捂住大量出血的傷口,另一手迅速在身上點了幾個穴道止血。

「怎麼了?要包扎當然要將刀子拔出來呀,難不成你想把刀子留在身體里?」她暗暗偷笑,裝傻地從櫃子里取出一只藥箱。

她是故意的,先拔出匕首他的血才會流得快嘛!失血過多的他肯定無法有太大的動作,這對她比較有利。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始運功調息。

突然,他的下巴被人用力抓住並掰開,他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一杯茶水就這麼灌進他喉嚨里。

「先喝口茶潤潤喉。」她滿意地放下杯子,這才慢吞吞地月兌他的衣裳。

「你做啥?」男女授受不親,她怎可月兌他衣服!

「難不成你要我幫你連同衣服一起包扎?」這男人在害什麼臊,該不好意思的人是她吧。

「我是男人!」他告訴她這個事實,但身上的疼痛卻不太願意拒絕她,這緊要關頭他該拋棄世俗觀點才是,畢竟他得活命。

「我有眼楮,自己會看。」她不管他說什麼,拿起剪刀將他的衣裳給剪開一圈,只露出肚子,變成上下兩截的衣裳看起來可笑得緊。

「你竟然……」

「閉嘴,我手上可是有凶器的。」這人還真是嗦,再听他廢話下去她可真會背上個殺人罪名。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做出那種事?是誰指使你的?」這可是他的切身問題,他必須要弄清楚才行。

「怎麼?你想要憾心鏡是嗎?」她不認為他會是日御仞,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若非交惡在先,她會承認他其實挺有型好看的,至少挺吸引人的。

「回答我的問題。」不知是否是失血過多,他總覺得身體有些使不上力。

「不,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她沒半點良心地戳戳他的傷口,現在他在她手上,他就該乖乖听她的話。

他強忍著痛楚,臉色難看得緊,緊緊皺起的眉更是擰到了最高點,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一天,會被一個女人欺壓。

「快說,不然我會再戳不止一下喔!」說話的同時她又戳了他一下,算是為自己的倒霉出氣。

「日御仞。」他緩緩吐出這三個字,瞅著她的眼中有著怒火,他發誓,一旦有機會,定要讓她嘗嘗被人欺負的滋味。

她先是愣了下,接著才以不相信的眼神詢問他,你是日御仞?

「我就是日御仞。」她的眼神讓他知道她想問什麼。

版訴她自己的身份便等于回答了她的問題,接下來就該換她問答他了。

他真的是日御仞!那麼憾心鏡應該在他身上?呵,想不到這麼簡單就到手,真是太好了!

「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也該說說你叫什麼吧?」他要知道他將來要報復的女人是誰。

「姬靈妡。」她也不隱瞞,因為就算真正的她站到他面前跟他說她就是那個捅他一刀的女人,他也不一定會信,真正的她漂亮多了。

「是誰派你來的?」他沒听過江湖上有這號人物,她合該是受人指使才是。

「一個已經坐在棺材里的人。」就是她那個命比一般人還硬還長的師父。

「他的名字呢?」他要知道,指使她的人比她的罪更重,因為他們惹火他了。

「你沒必要知道那麼多。」她是來找他拿東西的,不是來幫他們牽線的媒人。

「把東西還給我。」他注意到她將他懷中的東西放到自己懷中。是憾心鏡,她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它。

「你想我會乖乖听你的話嗎?天真。」她故意將已收入懷中的憾心鏡拿出來仔細觀賞一番。這一面小鏡子做得可真是精巧,連她都有些愛不釋手呢。

「你在茶水里下了什麼藥?」他全身幾乎動彈不得,他沒忘記她剛剛灌了他一杯水。

「也沒啥,只是讓你不能隨便亂動的東西而已,我擔心你亂動會扯動傷口,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她說得自己多偉大似的,將憾心鏡重新收回懷中後,她這才慢條斯理地再幫他圈上一層布巾,還惡劣地在他身上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使他看起來就像個大禮物似的滑稽可笑。

「你慢慢休息,我先走了。」東西已到手,再不溜就太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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