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有下次。」他怎麼可能讓她受到一絲絲的傷害,他會保護她的。
她管他有沒有下一次。「問個心安不行嗎?你說是不說?」就沒見過一個男人這麼嗦的。
「我不說行嗎?」他體貼地伸手為她將被風吹亂的發絲撥好。
「當然不行。」她說得有氣無力的,也不想浪費力氣地甩開他的手,現在她很想吃些東西止饑。
「怎麼?哪兒不舒服嗎?」
像在響應他的話般,她的肚子不客氣地咕嚕叫了起來。
「餓了?」不必問他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不行嗎?」真的好餓!「我可不可以叫人做些東西來吃?」他是這里的老板,問他應該沒錯。
「可以。」他輕擁著她走回他的房間,「想吃什麼?我叫人將東西送到我房里。」
「為什麼要到你房里?到我房里不行嗎?」她皺著眉抬頭看他,很懷疑他的動機。
「你想吵醒璃兒嗎?小心她明兒個體力不支昏倒在半路上。」她是忘了自己跟璃兒睡一間房了嗎?
雖有些不滿,但他說得很對,璃兒的體力不如她,還是別吵醒她的好。
「想吃什麼?」他推開房門,讓她在桌前坐定。
「隨便,快一點就行了。」她將頭擱在桌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嗯,你等等。」他出去幫她張羅吃的,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個包子,「先吃這個吧!廚房等會兒就會將東西送過來。」
「謝了。」想不到他想得這麼周到,她接過包子快速地一口吞下去。
「小心點,別噎著了。」她這模樣好似好幾天沒吃東西一般。
似乎在印證他的話,她真的噎到了,驚得他趕緊倒杯茶給她,猛拍她的背不讓她把自己噎死。
第五章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下午,三人在樹林子里野炊,在惟一的佣人——璃兒姑娘的跟前。兩位少爺小姐野炊的技術簡直是神乎其技。瞧他們不慌不忙、熟練地架柴升火,除了現有的干糧、臘肉外,向傲天還去打了只山雞加菜,凌竹也不遜色地抓了兩條鮮美的肥魚回來。
「你怎麼抓的?」向傲天好奇地問,看這兩條魚身都完好無缺,像是被釣起的,可這荒郊野外,她哪有釣具?「我是釣的。」將魚抹上鹽巴架上後,她騰出一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他。「有了這個,隨時隨地都能釣魚,只要有魚就行了。」
向傲天打開盒子,里面有三個小魚鉤和一些牛筋做成的線。「原來如此。」虧她想得出這點子,但的確很方便,只要再找根竹子或者棒子之類的東西,確實隨時都可以釣魚。
「小姐好棒喔!」璃兒崇拜地看著她,跟她相處越久,她發覺她越令她驚奇。
「還好啦!以前常這麼做。」以前還在自家凌府的時候,三不五時就拉著身邊的人到附近的郊外玩,野炊是常有的事,但她也只會釣魚,至于抓野雞或其他的野生動物她就沒辦法。
「你是為了什麼原因而離家出走的?」向傲天突然問她,他想知道原因,是發生了什麼她無法忍受的事嗎?為何她一個姑娘家要離家出走?
「這個……」她想了一下,「有很多原因耶!你問這干嗎?難不成你想學我?」她的理由很簡單,但她也不大願意說出來,這個社會容不下她怪異的想法,而向傲天就像那種大男人,她不想自找罪受、听他嘮叨。
「是為了感情嗎?」一個嬌俏柔美的姑娘寧願遠走他鄉,也不願待在同一個地方,想必是遇到什麼不如意的事,尤以感情問題最為可能。
一想到她可能是為了某個男子而放棄生活十七年的家,他就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世界有哪件事是跟感情沒有關系的?」看是什麼感情罷了,而她關系的可大了,有親情、友情、愛情、同情、無情……
「那你呢?你是為了愛情嗎?」
「愛情?」她從沒想過她也會有愛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她絕不會因別人而犧牲自己的愛情,她要做個獨立自主的女人。「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自己,我姨娘幫我找了門親事,可我不願意听她的,被她欺壓久了,就想要反抗她,把她氣得跳腳又無可奈何。就因為這樣,于是我丟下一切跑出來了。」不管是誰,都別想控制她的將來。
她的話讓他心安不少,也十分慶幸她能離開那個家,否則他不可能遇見她。
「你不後悔嗎?說不定你放棄的是段很好的姻緣。」既然放棄了就不可能回頭,所以他才會這麼放心地問。
他問這是什麼蠢問題?「干嗎要後悔?我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而且我已選擇了這條路,我就不會為我的決定而反侮。」獨立自主的女子就要敢做敢當,努力往前走下去,絕不輕言放棄。
「听你所言,你似乎不打算嫁作人婦?」每個女子都得嫁人,就算她有多獨立也一樣,女人的天職就是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家中事務。
「有何不可?」她確實不想、不要、不願意嫁人,律法並沒有規定不能單身,不是嗎?
「當然不可也不行,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女人注定得依附男人而活,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當老站婆。」他可不希望她成為老姑婆。
他這番話惹惱了她。「誰規定女人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而且我願意當老姑婆不行嗎?」雖處在男尊女卑的社會中,她可不想真的當一個地位卑下的女人,她要別人尊她、敬她,有尊嚴又快樂地活下去。
「當老姑婆會被世人恥笑的。」這是事實,一個女人不嫁為人妻是會招來許多的蜚短流長,相信這不是她所能忍受的事。
‘當老姑婆比當黃臉婆強,而且我若是男的,誰敢說什麼!」她早就想好,她要以男人的身份活在這世上,絕不讓任何人有恥笑她的機會。
「你要女扮男裝一輩子?」她這觀念是誰教的?女人就該做身為女人的事。以他這幾日的觀察,她真的很不像女人,女人該是嬌柔愛撒嬌的,可她全身上下除了那身的皮相像個女人外,言行舉止皆沒半點女孩樣,說她是男人婆可當真無愧呀!而他也就那麼怪異,看上的就是她這男人婆。
「有何不可?男人較好辦事不是嗎?」一個女人是無法在商場上立足的。她早已決定好,等這件事塵埃落定後,她就要著手準備她的店;而且她已經決定好,要開一家專賣布及女孩子家常用東西的小店,會來的顧客十之八九是女性,她扮男裝俊逸非凡,正好可以靠點美色讓那些女孩兒帶來光顧。
「當然不行,你是女人。」她必須要嫁他,怎麼可能讓她女扮男裝一輩子!
「你很嗦耶!」她的事她自己做主。「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要我別管?」除非世界毀滅。
「是、對、沒錯。」她不需要任何人約束她。
「辦不到。」他斬釘截鐵地道,一雙眼冒火地瞪著她。
「你……」可惡!他憑什麼管她?
拿過烤好的魚,她將魚鱗跟魚皮一同撥開,里面的肉細白鮮女敕的散發誘人的香味,她跟璃兒兩人分吃一條魚,將另一條烤好的魚遞給向傲天後便不再跟他交談。
璃兒小心翼翼地觀察兩人,她早就知道她主子今生的目的,而她欽佩之余也央求她收留她,她也不想這麼平凡地度過一生,將自己的未來都交到一個陌生男人手上,隨時擔心丈夫有無新歡。跟著主子,她可以活得更快樂、更像自己。但她不了解向傲天在反對什麼?憑他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妻于,娶她主子的話,他今生會過得多彩多姿,卻也驚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