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還沒回過神。
天哪,為什麼會有人英俊到連一絲絲缺陷都沒有?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
「走吧,我們一起下去。」西海懶得等她回神,干脆直接拉著她往樓下拖。
「啊,等、等一下!」米亞想抗議,可是每次一抬頭見到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她就被電得七葷八素,然後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你怎麼打個電話打這麼久?」在一樓樓梯底,他們遇到平藍。平藍對老公皺眉頭,「你又去偷抽煙了?」
西海捂著心口,一臉名譽受損的傷心狀。
「我早就戒掉了,妳為什麼不相信我?」
「等我不再從你的襯衫口袋找到煙盒,我就會相信你了。」平藍對丈夫挑一下眉頭。
「那是用來招待那群歐洲客人的啦!真的啦!」西海越發傷心。
「米亞,妳怎麼現在才下來?」平藍不理他,親切地向米亞打招呼。
終于看到一個長相比較正常一點的人類了,米亞的心髒開始回復正常的速度。
「平藍,見到妳真是太好了。」她氣若游絲地說。
「我了解,其實看習慣就好了,我看了十幾年早就免疫了。」平藍諒解地點點頭。
「喂,不要把人家當隱形人一樣討論好不好?」西海在兩個女人後頭抗議。
樂雅眼尖,遠遠看到他們,立刻跑過來拉米亞。
「來,我二哥要找我們軋舞!他只不過在美國念過幾年書,就敢號稱他的舞技天下第一,我們來打敗他!」她興奮的臉蛋嬌艷如花。
「呃,我不太會跳舞……」米亞根本來不及拒絕就被拖下場了。一堆年輕人立刻在營火旁散開來,現場樂隊發現他們的意圖,馬上配合的奏起熱門舞曲,騷包的思克登時下場飆了一段街舞。
西海年輕的時候也是混過夜店的,看他們這些新世代在那邊歪七扭八,哼了聲「跳梁小丑」,馬上下場秀一段給他們瞧瞧。
眾人轟然叫笑,連菲雨都被吸引過來看。
霍德這些人也是玩過的,每個人都小試一手。
翡莉本來是陪著老公在比較正經的那一區,一看到他們這些人竟然軋舞沒叫她,婀娜多姿的邁過來,給了一段性感到讓所有人渾身發軟的水蛇舞,然後揚揚眉輕輕松松地走回老公身邊,拋下一堆年輕美眉的戰書不睬。
「等級不同啦。」女王風情萬種地回頭拋個飛吻。
米亞以為自己會很別扭,出乎意外的她玩得非常開心!
她跟著眾人一起大笑。很快地,思克帶起了排舞,所有年輕人排排站,跟著他跳起了統一的步伐。米亞也跟著大家一起轉著,跳著,旋著,甚至在獨舞的節奏落到她的拍子時出來亂跳一通,完全不感到生澀。空氣里的熱意讓她的雙頰泛紅,水眸晶瑩閃亮。諾蘭一走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穿著米黃針織衫和牛仔褲的她在火光旁舞動著,秀發飛揚,身段玲瓏,立體的五官在火光掩映中充滿神秘的異國情調。
米亞大笑著被思克轉了一大圈,眼光驀地落到了人群之外的那個男人身上。
她的心猛然一停,然後瘋狂悸動。
穿著雪白制服的他,英挺高大得不可思議。他的領口松開幾顆扣子,單肩看似優閑地倚在牆壁上,只有一雙炯炯的黑眸透出狂野的。
米亞一迎上那雙眼眸,雙腿不由自主的發軟。
她舞著跳著轉著,轉開人群,舞到他的眼前。
所有的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場中央的思克身上,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的他們。
米亞挑了下眉,做出一個挑戰的眼神,然後模擬剛才翡莉的性感舞姿,把他當成一根巨大的鋼管在舞動。諾蘭的眼眸深到無法見底。她全身有若一只無骨的艷蛇,背對著他扭動水腰。她的臀部擦過某種堅硬的東西……啊。
一雙鐵臂猛地簸住她的腰肢。
米亞嗆了一聲,被半拖半抱地拉進後門。
她跌跌撞撞,心頭跟著狂跳,很清楚接下來將發生什麼事。她只是很驚訝自己竟然還走得動,沒有渾身火熱的軟倒在他身上……
米亞看著身下的男人。他的眼眶下方有些淡淡的影子,訴說出這段時間的勞累,但是他們結合的地方依舊生猛無比。
她愛這個男人。
她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恨他,所以,她必須做些什麼。
「答應我。」米亞突然停下來,第一次用如此嚴肅的神情盯著他。
「嗯?」諾蘭的黑眸也凝為專注。
「我要你答應我,你永遠永遠不能再欺騙我。」她重重地說。
諾蘭臉上的懶散散去,眼眸變深。
「嗯。」他鄭重地點頭。
米亞盯著他好一會兒,他從頭到尾沒有移開目光。最後,她輕嘆了口氣,軟軟地倒在他懷里。「我愛你。」
一根緊繃的弦在諾蘭體內松了。
他明白了她的諒解。
「再說一次。」他將她翻過來,黑眸緊盯她的。
「我愛你。」
「再一次。」
「我愛你。」
「再一次……」
他不斷地要求,她不斷地訴說。
回旋在兩人之間的緊張感終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濃更烈的情感。
他們不斷在絕美的巔峰里爆發。而米亞深深明白,今生今世,她再無法愛任何男人像愛諾蘭一樣。
第17章
叩叩。
米亞不是很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敲門的聲音。睡夢中的她皺皺鼻子,然後惺忪地睜開眼楮,入目的景象立刻讓她露出笑意
諾蘭。
他緊閉著眼,像個孩子的大特寫就在她眼前。
她喜歡這一幕。她喜歡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眼就是這一幕。
他的睡容就和他們在市集小鎮的那個早上一樣,現在想想,當時他敢睡得那麼沉,應該是因為早就聯絡好所有人,布下天羅地網了。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再對這件事感到生氣。
昨晚的言和,讓他們之間翻過了新的一頁。諾蘭答應他永遠不會再騙她。他不是一個輕易承諾的男人,所以米亞相信他。而且,她相信他只在信任的人面前才會如此安穩的沉睡,這個認知讓她感到溫暖而滿足,她忍不住輕吻他的唇。
叩叩。
真的有人在敲門!
訝異終于穿透了早晨的濃情密意,米亞謹慎地瞄他一眼,確定他還沒被叫醒,起床就要去應門。
在她能坐起來之前,門外突然響起菲雨夫人壓低的嗓音。
「米亞,不好意思吵到妳了,請問諾蘭在妳這里嗎?」
米亞開口正要回答,一個念頭忽然飄過去!
菲雨夫人?
慢著!菲雨夫人不是他媽嗎?
她大驚失色,怎麼可以這麼明白張膽就承認人家的兒子昨天晚上被她勾回床上?
老天!她的名譽!她還得面對這一屋子的人啊!米亞清清喉嚨。
「呃,他……」
「嗯……媽,什麼事?」她旁邊那個男人鼻音濃濃,眼楮還閉著嘴巴就已經應聲了。
啊!啊!啊啊啊!
他出聲了!他出聲了!菲雨夫人知道他們倆上床了!她的清白啊!她的名聲啊!
米亞哀號。
「不好意思,打擾了。」菲雨夫人忍著笑。「你爸爸交代有一份公文要給你,就放在他書桌上,你出門的時候記得拿走。我先去基金會上班了。」
「噢,知道了。」那該死的男人蠕動一下,臉埋進她的香肩里竟然就想回頭繼續睡。
外頭細碎的腳步聲伴著一陣輕笑走開。
米亞又羞又惱,猛然推開他坐起來嚷嚷。
「你怎麼可以讓你媽知道你睡在我這里?」
諾蘭睜開沉重的眼皮,神智還不是很清醒,鼻音依然很濃。「為什麼不可以?」
「這還用說嗎?她一定會猜想我們在房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