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五︰開創(下) 第16頁

猜想?諾蘭肯定地說︰「我媽當然知道我們在房里做什麼。」

米亞差點抓狂。

「你……你……你給我滾回自己的房間去!」

「我們之前在旅舍里還不是睡在一起?」睡得好好的被人家吵起來,大爺終于有點不爽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你的家里!」她為他整片古銅色的胸膛口干舌燥。

「妳可以把這里當成旅舍,我不介意。」

這男人根本抓不到重點!

「人家我是未婚的大姑娘耶!就這樣和你被抓奸在床成什麼體統?」她真想撕扯頭發尖叫。「你快點起來,趁沒有其它人看到快回你房間去!不然你永遠別想再踫我一根寒毛!」

諾蘭坐了起來。他的神色明顯認為她的焦慮一點道理都沒有,但是他明智的把這個結論放在心里。最後,男人在晨間的獸性還是凌駕理性,諾蘭不理她的抗議,把她壓回去痛快地做了一遍才起床。

滿面紅暈的米亞氣喘吁吁,又滿足又惱怒。

這個男人要是打算把性做為對付她的手段,他最好再想想!

諾蘭翻身下床,黑眸里是一個男人從頭到腳徹底被喂飽的滿意感。

他彎身撈起地上的長褲,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然後轉回來面對她。

「這個給妳。」

米亞看著他把一個金屬墜子掛在她的頸間,好奇地拿起來翻看。

「戴著,不準拿下來。」諾蘭看著墜子垂在她粉胸上的效果,忍不住印了下去。

他薄硬的熱唇,襯著金屬墜子的冰涼,又引來一陣性感的戰栗。

「你……快回去啦!」她真希望自己听起來再凶悍一點,不是這麼甜蜜。

這是諾蘭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耶。墜子本身很簡單,就是一個長得像雙環扣的金屬飾品,復古中帶著一點原始感。米亞拿著墜子不停的翻看,越笑越甜。

諾蘭回到房里梳洗整齊,一下樓,發現母親竟然還坐在客廳里。一迎上那雙老奸巨猾的眼,他的頭皮立刻發麻。

「兒子,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用?」

「媽!」

「這件事情很重要,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都應該保護他的女伴。我是相信你不會染到什麼奇奇怪怪的病啦,不過小心點總是好事。」

「媽!」

「干嘛?我是你們的母親,我總有權利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要繁殖吧?」

「媽!」

「好啦好啦,真是的!問問都不行……」

原來當你解開心結時,世界會變得如此閃亮。

米亞戴著諾蘭送她的首飾,愉快地走在人行道上。剛才樂雅打電話邀請她去他們家午茶,無事一身輕的米亞就來赴會了。諾蘭承認他確實派人跟著她,不過那是為了她的安全起見,她的行動從來沒有受到拘限。米亞可以明白他的顧慮,不過她還是努力爭取,終于讓諾蘭同意她在家附近的時候,可以自己四處晃晃,不必非得找個人陪。

霍德家離部長官邸看似很遠,以地址來說是落在兩個不同的路段,走路要十幾分鐘。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霍德家後方和官邸的後面隔著同一片森林公園,穿過公園斜對角的快捷方式,其實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不過米亞打算買個咖啡蛋糕當伴手禮,所以她今天是走外面的大馬路。到了蛋糕店,她買完出來,提著蛋糕繼續輕松寫意地散步。

有多久沒有這種優閑的心情了呢?

她的手按著鎖骨處,諾蘭送她的墜子就藏在里面,貼著她灼熱的肌膚。

眼尾余光處,有一條人影固定跟著她。可能諾蘭跟手下說過可以讓她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那些人不再是全然的隱形狀態,偶爾也會被她看到一下。不過,眼角已經是他們現身的最大幅度,通常等她轉正目光,那些影子又會不見了。

米亞淘氣地想,如果她故意站在原地一直轉,不曉得那些人還能躲到哪里去?「米亞!」驀地,一只粗魯的臂膀沖過來扯住她。米亞大吃一驚。

「舅舅?」

「妳好樣的!妳惹的麻煩卻叫我們來收拾!妳還知不知羞恥,竟然敢逃離妳的丈夫,讓人家找人找到我們部落來?我們娘家的臉都被妳丟盡了!」

米亞眼尾瞄到一抹人影迅速接近,她用眼神示意他不用過來。那位保鏢頓了一下,依然慢慢走近,卻不插手。

「舅舅,這麼多年不見了,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米亞心平氣和地看著她母親的哥哥。

她的反應倒讓她舅舅一愕。

印象中,米亞總像一抹膽小怕生的影子黏在她母親身旁,沒想到事隔多年,歷盡風霜的她早不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小女孩。

她舅舅頓了一下,重振旗鼓,凶巴巴地吼。

「妳真是丟死人了!苞妳媽一樣丟盡我們家的臉!女人嫁了男人就是丈夫的財產,妳怎麼可以隨便逃離夫家?妳知道妳讓我們有多丟臉嗎?」「我根本沒結過婚,哪來的丈夫?」她冷靜地回答。

舅舅只認定她想撇清,才不相信她的話。「妳的丈夫不是索達嗎?就算他偶爾會教訓妳,男人打女人還不是為了妳們好?妳竟然就這樣逃了!還把人家的東西一起偷走。妳知道他派人來問的時候,我們有多尷尬嗎?妳外公有多痛心?妳眼中還有我們嗎?後來索達找到妳,說妳人在首都不肯跟他回家,要我們一起來勸勸妳,我們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妳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妳今天就跟我回去!」

什麼叫男人打女人是為了女人好?

累積多時的怒火一口氣爆發!

她用力甩開舅舅的手,清脆有力地朗聲說︰「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丈夫,更沒有結過婚,別人要編什麼謊話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什麼家族榮譽?我還以為十年前你們就說得很清楚,我和媽媽早就被驅逐出門了,我們的事都跟你們沒有關系了,你現在又來找我談家族榮譽,會不會太可笑?」

「妳!妳!」

「這位先生,請你搞清楚,我的名字叫『米亞』,就是這樣而已,沒有姓,只有名,所以我只屬于我自己。從我母親死後,我就和你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麻煩你去別人的身上找你的家族榮譽,恕我不奉陪了!對了,麻煩幫我一個忙,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這對我們兩方都好!」

她轉過身,大步走開。

「妳——妳——妳說什麼——」舅舅氣到都快中風了,一口氣就想沖過來巴她。

她的隨身保鏢馬上將他攔住。

米亞憤怒不已,從頭到尾不再回頭。

什麼舅舅!什麼家人!小時候將她們母女棄之如敝屜,現在看見人家手下一大堆,覺得她「發了」,又突然發現她是家人了?

別說她死也不可能讓索達變成她的丈夫,即使她將來嫁得好,也跟這一家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她憤怒得甚至忘了手上還提著蛋糕,大步甩呀甩,等甩到霍德家門口時,蛋糕都糊了。

若不是門房已經認識她,看她這一臉殺氣誰敢讓她進去?

「米亞,怎麼了?看妳臉色難看成這樣。」樂雅從花廳迎出來,一眼就看見她面紅耳赤的模樣。米亞將蛋糕塞給旁邊迎上來的女佣。

腎上腺素分泌太過旺盛,一時還無法平靜下來。她努力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為那種人費神。

「沒事,剛才在路上被一個瘋子纏上,和他吵了一架。」

「瘋子?沒有危險性吧?要不要派人出去看看?」平藍听到聲音也迎了出來。

「沒事,」她繼續深呼吸,直到整個人稍微平靜一點。「怎麼只有我們三個,翡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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