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個口哨來听听 第32頁

她的兩腿不由自主的夾住他腰干﹐以保持平衡。

他眼中的寫得清清楚楚﹐禁忍了近五個月的等待﹐將在這一刻付諸行動。

"別……"她試?按住他的手﹐到後來卻搞不懂自己究竟想推卻﹐還是迎就。

"您方纔說﹐我女兒是和令郎一起前來日本……"神智模糊中﹐隱約听見父親警覺的疑問﹐但是游走在腰間的大手讓她再也無法凝聚意識。

他往前傾﹐以全身重量將她抵在牆上。她只能閉上眼﹐讓一切無助而自然的發生。

別人會听到……腦中警鈴曾短暫的響起﹐隨即被蜂擁而來的感官知覺所取代。她昏眩的攀緊他﹐貝齒陷進他的臂肌里﹐任由他攫取自己的甜美。

當最後一刻降臨時﹐兩副軀體重重的顫抖﹐一聲狂喜的申吟逸出他口中。

"你們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她母親忽然說道。

黃少貞驟然回過神﹐然而櫥櫃外的人比她更迅速。

扁亮乍現﹐冷空氣隨?猛被拉開的櫥櫃門而涌入。

天﹗石藤靖和火速偏過身﹐以自己的體魄遮掩她的半果。

"貞﹗"她父母同時大吼。

斗間內的氣息與兩人曖昧的姿勢﹐不需要明說﹐每個人都了解方纔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躲在里面做什麼﹖"石藤紀江終于失去了貴婦風範。

但這聲驚駭的大喊﹐此時此刻顯得完全多余。

殺了她吧﹗喔──求求任何人﹐立刻讓她死了吧﹗

黃少貞羞憤欲絕﹐整個人裹在被子里﹐拒絕再與整個世界發生互動。如果可能﹐就讓她縮在床上終老一生﹐她也心甘情願。

怎麼會發生這麼羞恥尷尬的場景呢﹖她欲哭無淚的咬?下唇。這下可好﹐什麼都不必解釋﹐父母大人全部明白她來日本之後做了哪些好事。

而這還不包括她來日本之前就已經犯下的惡行。

嗚……她的臉緊緊埋進綿被里﹐多麼希望世界末日就在下一秒鐘到來。

"少夫人﹐您已經在房里關了三天﹐再不出來就要悶壞了。"雅子在門外輕叩。

"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安靜而有尊嚴的死去。"黃少貞摀?雙眼哀號。

雅子抿?唇不敢笑出聲。如果少夫人知道宅子上上下下﹐包括司機﹑長工﹑園丁﹑臨時女佣都已听說掃具櫥櫃的"趣聞"﹐今生今世她八成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少夫人﹐您就起來換裝吧﹗少爺下午要載黃先生和黃夫人去市區購物﹐請您一起作陪呢﹗"

黃少貞翻開被子﹐吸進幾口新鮮空氣。這幾天有雅子當線民﹐把她父母與石藤母子的一言一行不斷報告上來。

據說﹐她父母已見過外孫﹐滿腔怒火早被抱金孫的喜悅沖得一干二淨﹔據說﹐石藤老夫人這幾日和她母親閑談﹐言語相當投契──附帶一提﹐兩人是英日文夾雜﹐外加一堆肢體語言與手勢﹐祛除了語言隔閡﹔據說﹐"誠懇踏實"的石藤靖和終于取得泰山大人的信賴﹐兩人展開對談﹔據說﹐石藤靖和昨天還陪準岳父﹑岳母爬山健行﹔據說﹐今天一早石藤老夫人特地請中華師傅辦了一桌中式早點﹐以慰她父母的思鄉之情。

一大堆的據說。

只有她﹐黃少貞﹐因為羞愧過度﹐三天來連父母的面也不敢見。

門外響起談話聲﹐不久﹐雅子的步伐漸漸遠去﹐她母親的叫喚隨之響起。

"阿貞﹐我直接進來了。"黃母推門而入。

"媽﹖"黃少貞連忙坐起來。

第一眼迎上母親時﹐強烈的羞愧感油然襲上心頭。她曲起膝蓋﹐整張臉埋進軟軟的棉被里。

"唉﹐臉色這麼紅﹐是火氣太大還是感冒啊﹖"黃母在女兒身旁坐定﹐忍不住取笑她。

"媽﹗"她訥訥地喚了聲﹐紅透耳根子。

"你也懂得不好意思﹖"黃母點了點她額頭。"躲在櫥子里──真虧得你﹗"

母女倆都臉紅了。

"人家怎麼曉得你們會忽然跑過來嘛﹗"她倚進母親懷里﹐仿佛又回到年幼時光。

"你老爸回程的時候撥了電話來﹐正好接到你的'舍臨'邀請我們作客﹐就順道繞過來看看﹐誰知道你私底下瞞天過海。"黃母故意說道。

黃少貞觸觸鼻尖﹐一如多年來在父母面前心虛的習慣。

"爸爸很生氣嗎﹖"她試探道。

"氣﹗當然氣﹗"黃母點點頭。

"喔。"她可憐兮兮地低垂螓首。

"他氣你遇到事情不會回家找人商量﹐自個兒偷偷跑出國避禍。難道家人是洪水猛獸﹐會吞了你﹖"黃母白她一眼。

"我有什麼辦法﹖"她喊冤。"光是堂妹的事﹐爸爸的反應就這麼激烈﹐如果讓他知道了還得了。"

"他就是氣你不信任家里。"黃母輕捏她的臉頰。"現在你自己也為人母了﹐將心比心﹐以後你兒子若出了事﹐一個人跑到美國躲起來﹐還騙你他要去念書﹐你作何感想﹖"

她低下頭﹐無法回答。

黃母看女兒羞愧歉疚的表情﹐終究心軟了。

"去吧﹗自個兒找你老爸道歉去。"她推推女兒﹐不再進一步苛責。

"那……我和石藤……"黃少貞冒險的抬頭看母親神色。

"你們兩個連孩子都生了﹐不點頭同意﹐難道還能硬把你拖回去嗎﹖"黃母推推她額頭﹐又好氣又好笑。

"媽咪﹐我愛你。"她滿足的窩進母親懷里。

冬天的雪﹐總算融化了。

"啊──"

一聲尖叫讓石藤靖和從床上彈起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神情尚未完全恢復清醒﹐手腳和被單纏成一團。

老天﹐早上七點十四分﹐世界能爆發什麼亂事﹖

他翻開棉被正想沖到浴室看看﹐一顆女敕黃色的炮彈已經搶先一步攻出來﹐?哩啪啦在他身上一陣亂打。

"都是你﹗都是你﹗"黃少貞又氣又恨的指控他。

"我又做了什麼了﹖"他真是冤枉透頂。

"你看﹗"他新婚兩個星期的老婆遞過一支圓形塑料管﹐中央的白色試紙浮現一個"十"字符號。

"看什麼﹖"石藤靖和東翻西轉﹐檢查試管上有沒有其它明顯目標是他漏看的。

"看那個紅色的十字符號啦﹗"黃少貞頹喪的跌坐在床沿。

"紅色符號又怎樣﹖"他一大早差點被嚇出心髒病﹐竟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十"字。

黃少貞慍惱的瞪他一眼。這人是太呆太蠢﹐或是睡眠不足神智不清﹖

"我又懷孕了﹗"她沮喪的宣布。

石藤靖和呆住。

好久好久﹐房內沒有一絲聲息。

"你……不是三個月前才剛生完﹖"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知道就好﹗"她漲紅俏臉﹐用力指控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好丟臉﹗我要怎麼告訴大家﹖"

真是可恥﹐竟然產後不到四個月又懷孕了。其它人會如何想﹖一定以為他們兩人成天到晚都在……喔﹐天哪﹗繼櫥櫃事件之後﹐她再一次恥于活下去。

"這種事能只怪我一個嗎﹖你也有份好不好﹖"貞居然又懷孕了。他漾出一個傻笑。嘿嘿﹐還不錯嘛﹗看樣子他們會有一個大家庭。

黃少貞面紅耳赤﹐既不願承認又不能否認。

"當然是你﹗這次一定是……上回在櫥櫃……反正就是那次嘛﹗"她蠻橫的將一切責任賴到他頭上。

眼看她羞憤過度﹐受苦的人還是他﹐石藤靖和決定棄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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