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嫁得金龜婿 第18頁

「不行……」她只能柔弱無力地抗拒。「你說過不使強的。」

「放心。」他笑得信心十足。「我自然會逗得你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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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張開眼的第一件事,雙絲跳下床,身形稍微因為僵澀的感覺而頓了一頓,然後頭也不回地逃進浴室。

洗手台的冷水澆醒了她的神智……和羞愧。

「老天!」她害臊的臉容埋進手,無顏以對江東父老。

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她把自己給了彭槐安!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她簡直無法相信。他只不過隨意踫了踫她、親了親她,她決心便效法赤道的冰塊,融化得無影無蹤。

她該如何面對他呢?她該如何面對萌萌和維箴呢?最重要的是,她該如何面對自己?

她掬起清水,用力撲濕臉頰,然後抬起頭,審視著洗手台上的明鏡。

相對于她晦暗的心境,鏡中人兒看起來出奇美麗。柔美無瑕的臉頰猶如春花一般,透著粉女敕女敕的微紅;一雙美眸水亮水亮的,微腫的嫣唇顯示它曾經被徹底地吻過。

她看起來百分之百像個甫春風一度的女子,以這副模樣走出去根本騙不過任何人。

「天哪!」雙絲繼續申吟。她不要回家了!她要離家出走!她該如何向繼女們解釋自己的轉變?

「下次要躲進浴室之前,記得鎖門。」他碩大的塊頭顯映在鏡子。

彭槐安就挺立在她的正後方。

雙絲突然感到心慌無措,兩雙笨手笨腳找不著適切的位置擺。

「不要這樣。」他嘆了口氣,從身後緊緊地摟住她。

兩人身上都沒穿多少,雙絲敏感的肌膚立時浮起細細的疙瘩。

一種淡淡的、男人獨有的體息盤旋在她的鼻端。這股氣味並不止于來自他,也發自她的身上……這是昨夜他沾留下來的氣息。在女人的體膚上嗅聞到男人的氣味,遠比味道來自于男人身上更曖昧。

「不要怎麼樣?」她沒有勇氣抬頭迎視明鏡中的鷹眼。

「別讓你自己感到羞愧。」彭槐安轉正她的身子。「昨夜發生的事是相當正常的,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雙絲突然著惱了。對他來說,他當然覺得很正常。男人總是把與現實分得一清二楚!可她們女人不一樣。

「誰說我沒有做錯!」她忿忿地推開他,離開狹小的方室,開始撿拾散落的衣物,一一套同白己身上。「我不應該和你發生……發生任何牽扯。」

「為什麼?」彭槐安閑散地踱出浴室。

「你居然還問我!」雙絲不敢置信地頓住一切動作。「你屬于另一個女人,而我卻和一個名草有主的壞男人偷情,如果時空換到古代,我們兩個都要沉潭的,你知不知道?」

「少來。」他瀟灑地擺了擺手。「古代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太大驚小敝了。」

他別扯「妻與妾」的話題,或許雙絲還不會火大得太嚴重,偏偏他犯了大誡。

「你……」總有一天她會被這家伙嘔死!「那好!歡迎你去外頭尋找那剩余的‘兩妻四妾’,恕民女不佔用您的名額!」

盛怒的倩影刮出主臥室。

彭槐安看出她真的火了,連忙追出來,及時在門口抓回她。

硬的不成,只好來軟的。

「好啦,算我不會說話,別生氣了,嗯?」他連哄帶騙地擁她回懷,輕聲輕氣的陪不是。

雙絲板著臉,無視于他的懷柔政策。

「別道樣嘛!」親密的吻印上她發絲。「你身上的每一肌膚我都吻過了,整個人已經是我的了,干嘛還跟我鬧別扭?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辜負你,好不好?」

听起來完全符合外遇中的男人哄小老婆的台詞。太扯了!雙絲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失笑。

她慢慢轉回身,決定選擇後者。

「抱歉。」甜膩膩的語氣含了滿嘴蜂蜜。「我很樂意相倍你……可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他挑高劍眉。

「結、婚。」她一臉假笑亮麗得閃著人家眼楮。「我說過,要我跟著你,沒問題!只要你肯娶我。」

「你……」彭槐安垮下臉,為之氣結。

「否則沒得商量!」言盡于此。

她扭頭又想走,電話鈴聲適時地嘹叫起來。

「不行。」彭槐安霸道地扯住她的柔荑,不放人就是不放人。「我們還沒談出個結果來,不準你走。……喂?」他回身接起話筒。

她翻個白眼,不耐煩地等他交代完後事。

「什麼?」他聆听幾分鐘,驀然吼叫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她立刻回復警覺。

「好,我馬上來。」彭槐安不由分說地甩上電話,急匆匆地鑽回房。

大好良機,她應該趁著此時落跑的,可是……

「是誰打來的電話?」她總覺得不大對勁。

「黃經理。」臥室響起他簡潔的回答。「你最好跟我走一趟。」

黃雲隴?雙絲不解地蹙起眉頭。「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他轉出房間,短短幾分鐘已經穿戴好全副裝備,拿起車鑰匙。

「昨天的餐盒。」臨出門前,他迅速而銳利地瞥她一眼。「中午吃過便當的人,現在全住進馬偕吊點滴。你最好聯絡貴公司老板出面負責。」

「什麼?」她失聲大叫。

怎麼可能!

第七章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天性看向人生光明面的雙絲,終于也有玉容慘澹的時刻。

她來來回回,去去返返,踱過中山分局的地板不下二十趟。

事情真的大條了。她任職的便當公司居然弄出人命來……呃,或許這個說法有點太夸張了一些,可是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昨天中午吃過便當的開會人士,起碼有二分之一住進急診室,另外二分之一的人則正在送往急診室的途中。怎麼會這樣呢?

審訊室的另一側門外突然響起零星的 啪聲,依稀是閃光燈啟動、拍攝的惡兆。她探過頭去調查一下敵情……

天哪!真的是記者!這下子連媒體都驚動了。

「完了,完了。」她一臉灰敗,加快了焦急踱步的速度,腦袋頓時亂烘烘成一團。

「坐下!你晃得我頭都暈了。」彭槐安不耐煩地拍拍身旁的座位。「好像有人說過什麼‘處變不驚’、‘莊敬自強’,你們台灣人不是從小背到大嗎?」

「莊敬自強?!」她的花容玉貌垮了下來。「我現在只想‘撞牆自盡’。」

張氏夫婦和張小弟目前被留置審訊室問筆錄,她則滿心惴惴不安地守候在走道上,相信過不久就會輪到自己了。

太可怕了,長道麼大她從沒進過警察局,遑論被警察先生做筆錄、捺手印,天!

「我這樣算有前科嗎?」她突然驚駭起來。

「難說。」他很肯定警方一路追查下來,絕對會導引到「美味便當公司」的過失,只是不曉得雙絲在其中需要負多大的責任。

「糟糕了,怎麼辦才好……」她一個人踅過來、轉過去的喃喃自語,半晌,手指[口白]一彈,眼色熠熠發亮。「對了,我要找人求救!」

「誰?」他立刻提高警覺。

雙絲的回答讓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到。

「我女兒。」她堅忍不撥的回答。

彭槐安險險笑出來。

「你找你女兒來能做什麼?」他就不信一個幾歲的小女圭女圭濟得了多大用處。她八成又想運用那招「孤兒寡母」的把戲,唬唬警察的同情心。

「也對。」她的臉上頓時失去光彩。「萌萌不曉得我在外頭兼差,如果鬧出了大事才讓她知道,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彭槐安被她的自言自語弄得霧煞煞,有听沒有懂。

「有了。」她的臉色又徒然一亮。「我可以找我的財務顧問紀漢揚,他一定有辦法救我月兌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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