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了解自己的姊姊面前,冷薔崩潰了!冷湘知道她所有的過去、
「姊……他回來了!他又回來找我……」
「誰?」冷湘的臉色也迅速地刷白。「你不要告訴我是——楊……楊維樵。」她的指尖—片冰冷。
冷薔哀哀的跌坐在地,掩面而泣。「天!這個天殺的混帳!」冷湘咬牙切齒,「他又來找你?他跟你說了什麼?他又要害你一次,再拐你跟他走,是不是?冷薔,難道你還想再錯一次?」冷湘厲聲道。
「不不不!我不是……」冷薔烈的搖頭。
「你給我听清楚,」冷湘急切地說︰「你不要忘了當年在媽面前發的重誓,媽雖然死了,還有我這個姊姊看著你。冷薔,難道你忘了,媽媽差點為你賠上一條命嗎?還有,你敢對不起雋逸?他對你這麼好,你還敢再一次對不起他?」
「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提起死去的母親,冷薔更加淚如雨下。
狂亂中的兩人部沒注意到門外有細微的腳步聲,是語翎,她要回來拿上次遺忘的數學講義。她悄悄的走近,大姨媽——媽的樣子太不尋常了,於是她輕輕地貼在門口——
「我不會對不起雋逸,我更沒有忘記對媽發的誓!」冷薔哭喊著。
「那……語雙呢?」冷湘緊張的揪住冷薔。「你沒告訴他語雙的身世吧?」
「沒有!我一個字也沒說,我永遠不會讓他知道的,」冷薔表情堅如磐石。
「那就好。」冷湘大大松了口氣。「這件事情永遠只有三個人知道就好,一個是你、一個是我,還有躺在地下的媽媽。」
「還有第四個人,」冷薔平靜的說,「雋逸。」
「你……」冷湘瞠目結舌。「你全告訴雋逸了?!包括……真正的罪魁禍首?!」
「當然,雋逸那麼愛我,我不想騙他。我早告訴他語雙是誰的,還沒結婚時他就知道了。」
「他早知道這件事?」冷湘愣了半響才回過神。「天哪,杜雋逸真的是前所未見的稀有大恐龍,這種人就剩他一個,全絕種了!」
冷薔的表情——愈來愈凝重,「姊,我好擔心,我不知道楊維樵還會在台灣待多久,我好怕,怕他會慢慢挖出這一連串的秘密,」門外的語翎瞪大眼楮,緊緊捂住嘴巴,她的心髒快跳出喉嚨了。語雙居然不足爸爸的親生女兒?!
爸媽一向視為稀世珍寶、什麼都比自己強的語雙,她的身世竟然是個謎?!
天哪!這是一個太大的發現了!
語雙坐在鏡前喜孜孜的裝扮自己,今天是楊少懷的生日,她答應要和他共進晚餐。
下班回來後,她匆匆地淋浴,抹上了他最喜歡的薰衣草香的護膚香乳,再匆匆坐下來精心的描繪自己——瓜子臉上抹上乳液後,再上粉底露及一層象牙白的薄薄粉底,藉以烘托她那吹彈可破的雪膚;刷上棕色眉刷,不上眼影而改用藍色睫毛膏卷卷自己的長睫毛,菱形小嘴點上最適合白裏透紅膚色的豆沙色唇膏;一頭烏黑亮麗的披肩秀發全往後梳,露出清晰的美人尖後,再別出心裁的細細編上三條細辮子當發圈來固定發型,效果保證令人驚艷!
她別上一對琥珀帶銀墜的特殊耳環,換上前天逛中興百貨時,少懷送她的D&C墨綠色最新春裝,踩上名牌的高跟鞋。好了!她滿意的對鏡旋身,鏡中儷人神采飛揚、明艷醉人,眼波流轉兀自生輝。
七點了!語雙匆匆拎起皮包,再噴上香水,門鈐也準時響了。
楊少懷堅持要請語雙回家吃飯,兩個人安安靜靜的過生日。他將語雙接回家俊,就直往廚房裏鑽,語雙聞香也跟上來了。
「好香啊!你這個大壽星今天要請我吃什麼啊?」
「去去去!不準偷看,去客廳坐著。」楊少懷忙不迭地趕她出來;馬上就有大餐吃了,客廳茶幾上有你最喜歡吃的新疆葡萄。」
「什麼祖傳料理秘方啊?這麼神秘!」語雙笑著回到客廳,正當她剛整理好那一大束盛開的香水百合時,听到廚房傳來一聲——
「大功告成——上菜啦!」楊少懷步出廚房,解下圍裙,向她極為紳士的一彎腰,並遞上一朵紫玫瑰道︰「美麗的小姐,有這榮幸和你共進浪漫的晚餐嗎?」
語雙含笑接過紫玫瑰,極為優雅的扶著楊少懷的手臂,款款步向餐廳。
楊少懷已在鋪著白色桌布的餐桌上點起最浪漫的法式燭台,並放了一首小提琴協奏曲,整個氣氛真是浪漫無比。
「猜猜看裏面是什麼?」楊少懷要掀開餐盤時故作神秘的問。
「猜不到啊!」語雙也故作無知的眨著盈盈秋水的大眼楮說。
「猜不到啊?讓我親一下才告訴你。」他開始涎著臉,—派「猴急」狀。
「好啊!原來你要我來你家吃飯,就是要偷親……」那個「我」字還沒說出來,語雙已經被楊少懷一把攫住,並迅速的封住她的櫻唇。語雙還來不及抗議,已被他灼熱急促的呼吸灼傷了肌膚、撩亂了心。
今夜的語雙艷麗得像朵盛開的火焰玫瑰,濃郁芬芳的體香正以一股不可思議的誘惑力在蠱惑他,正當他的吻由下巴一路燃燒到語雙凝脂白玉股的粉頸時,語雙情急的一把推開他。
「不行,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被你吃的。」她含嗔帶俏的白了他一眼,嬌艷可掬的臉上更是無限風情、
楊少懷苦苦的撩住體內的亢奮,痛苦的申吟道︰「噢!你這小魔女,你已搞得我欲火焚身,快流鼻血了。」
「流鼻血?」語雙輕盈的倒杯冰水給他,像只翩然彩蝶般很技巧的躲開楊少懷又撲上來的擁抱,笑道︰「噯!控制一點,控制一點,親也讓你親過了,我還犧牲色相充當開胃菜呢!現在看看你用什麼大餐回報我!」語雙伸手掀開餐盤,「啊?這是……」
「可樂排骨。」楊少懷吞了一大口冰水,好不容易才梢微平熄「欲火翻騰」。
「可樂排骨?用可口可樂調味的啊?」語雙大為驚奇。
「沒錯,小豬排過水再煮後,先用可口可樂浸泡來人味,」楊少懷再度服侍語雙坐下,並為她鋪好餐巾。「然後放入醬油、蔥後、以大火煮五分鐘,再用中火將湯汁收到剩四分之一左右,轉用小火……」
「好好好!我只負責吃啊!」語雙舉起手投降道,她夾起一塊香噴噴的排骨送入口中,「嗯——」她瞪大眼楮。「好吃!真好吃!哇!楊少懷,你真的會煮!」
「那算什麼,嘗嘗我的牛肉湯。」他得意的送上湯。「當年我念普林斯頓入學住校時,這牛肉湯可是我的招牌菜,聞名遐邇!只要我心情好,下廚做這道湯,我那些室友全餓虎撲羊似的搜刮一空。畢業後開同學會時,他們全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只會叫『牛肉楊』!『牛肉楊』!」
語雙哈哈大笑,她又嘗了口鮮女敕多汁的牛肉湯,滿意道︰「棒!真不錯!說真的,你是打哪學來的?」語雙自己也精於廚藝,對於烹調手法自是特別講究!
「跟誰學啊?無師自通!我念中學時就住在外面了,我那漂亮媽咪是從不下廚的,費城家裏廚子的菜又難吃死了,想吃什麼只好自己動手了。」
「對了,你不是五歲才由紐約搬到費城嗎?怎麼只听你談過費城,那紐約呢?那是一個人文薈萃的地方,你對它的記憶如何?」語雙好奇的問。
紐約?帝國大廈?楊少懷臉色倏地僵硬了——帝國大廈頂樓有個極美艷的少婦,帶著兩個稚齡兒子正瘋狂的想把兒子推下去,若非父親及時趕到……而那一年,他才只有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