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高興的嘟著嘴,看似簡單的問題其實不好回答。她得好好想想。
「為什麼不回答?」他問。
「改天告訴你。」
「我等不及改天,今天你得給我一個答案。」他望向她誘人的紅唇,好想一親芳澤。
「那好吧,給我你的手機號碼,等我想好答案,十二點以前給你電話。」
「陪我吃飯。」
「不陪!我的時間很貴的。」她高姿態地道。
「要多少錢?我給你。」他開始覺得自己有點犯賤!
「你給不起的。」段研菲傷人地道。
沈天鐸蹙眉,十分不悅。「除了光陰和生命,這個世上我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是我想買卻買不起的。」
「好吧!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陪你吃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退了一步。
「上車,上我的車。」他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蓮花跑車。
她頷首,這個男人不好惹。
一路上,兩人未置一語,她側頭看著車外街景,他則直視前方,異常認真的駕著車。
半晌,沈天鐸帶段研菲走進一家別致的歐式餐館。
坐下後他說︰「這里我是第二次來,廚師是義大利人,提供融合法國南方口味和義大利式的地中海美食,最受歡迎的是羔羊肉和小牛肉,想不想嘗一嘗?」
「好啊。」她並不難伺候。
上菜後她吃了一口羔羊肉。「很道地,鮮女敕多汁,味道好極了。」
「富家女吃這些東西就像平民女吃陽春面一樣吧?」沈天鐸話中有話的道。
段研菲當然听出來了,立刻反擊。「我吃軟不吃硬,你少拿話激我。」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軟硬不吃?」他望進她的眼瞳。
「你不夠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就不會把我形容得這麼不堪。」
「我是不了解你,因為你陰晴不定、莫測高深。」
「我單純得不得了,你所說陰晴不定、莫測高深太沉重,我承受不起。」該死的他,害她看著滿桌佳肴胃口全失。
「因為我是車行老板?」
「不是。」她放下手中的刀叉。
「那是為了什麼?」他感覺有些受傷。
「我不想養小白臉!」她哼了一聲。
「什麼?」
「你說你想娶個富婆,可以少奮斗三十年。坦白說我這個人很傳統、很膽小,還存有少女情懷,對于養小白臉這回事敬謝不敏。」段研菲一口氣說完。
「原來你是為了我的玩笑話才這麼說。」他恍然大悟。
「玩笑話?」
「是玩笑話。」沈天鐸微笑。
罷開始他只想尋她開心,看她能在他的游戲里失措到什麼程度,隨著與她相處的次數愈來愈多,他變得有些焦慮,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堆爛攤子。
段研菲霍然站起身,拿了帳單走向收銀台買單。
他攔住她付錢的動作,率先掏出兩張千元大鈔。
「先生,不需要這麼多。」收銀小姐遞回一張鈔票,朝他甜甜一笑,沒辦法,這位客人實在太吸引人了。
沈天鐸顧不了收銀小姐手里的千元大鈔和頻送秋波的媚眼,追了出去。
他追上段研菲,扯住她的手臂。
「你這是干什麼?」他快被她逼瘋了。
段研菲試圖甩開他的手,「拉拉扯扯的很難看。」
「我真的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你開不起玩笑。」沈天鐸陪笑臉道︰「最多以後不開玩笑了嘛!」
「小姐,買張彩券吧!」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兩人身旁響起,原來是個賣彩券的老嫗。
沈天鐸目光復雜地看著段研菲,等待她的反應,暗自祈求她能平息怒氣。
「小姐,月底了,幫個忙,捧個場買張彩券吧!」老嫗可憐兮兮的說道。
「你想買幾張,我付錢。」沈天鐸說。
「全都買下來。」她想也不想地道。
「全部?小姐,不用啦!你不用買這麼多啦。」老嫗不好意思的輕嚷。
「老婆婆,這位先生很有幾個臭錢,很多年沒做善事了,你就讓他行行善,免得老了得到報應。」段研菲苛薄地說。
「這不好——」老嫗擺了擺手。
「婆婆,買下你這些彩券需要多少錢?」
「這些彩券全部買下差不多要壹萬伍千元,不好啦!你們能買個五、六張我就很高興了。」
沈天鐸不等段研菲再開金口,自動自發送上壹萬伍千元現金。
「你們真的要跟我買我麼多張?」老嫗喜出望外地問。
「婆婆,你不要不好意思。」
「是啊,我買下了您所有的彩券,您也好早點回家休息。」
段研菲微微一笑,轉身向馬路對邊跑去,伸手攔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沈天鐸在心中嘆息,他今晚似乎很不受歡迎。
第5章(2)
沈天鐸將一大疊彩券請警衛分送給各樓層護理站的小護士。
「哪來這麼多彩券?」魯子祥問道。
「昨晚買的。」
「做了冤大頭了?」玩笑的口吻。
「不算是。」他可是心甘情願的。
「做了火山孝子?」
「我是這種人嗎?」沈天鐸冷冷一笑。
「開玩笑的,對了,北城的傷好多了,你要不要親自問他?」
旋即,兩人走進孟北城養傷的病房。
「氣色好些了嘛!」沈天鐸看了看孟北城後道。
「托老板的福,差點死于非命。」直到現在,一想起那日的情景他仍余悸猶存。
「看清楚是誰干的?」
孟北城搖搖頭。「對方蒙著臉,只瞧見一雙眼楮。」
「股東大會上幾個大股東全推你做誼闊的董事長。」
「是老板安排得好。」
誼闊董事長的位子並不好坐,孟北城抱著誠惶誠恐的心情被趕鴨子上架。
「就你的觀察,是不是哪個大股東看你不順眼而動了殺機?」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孟北城沉吟半晌。「我還真想不出來自己得罪了誰,就連段氏大小姐這麼氣我,我都不認為她會下這個毒手。」
「可有什麼私人恩怨?」魯子祥問道。
「既無情債也無錢債,要有私人恩怨也不容易。老板,我能不能不做誼闊的董事長,還是由您來擔任會妥當些。」
再挨黑槍,恐怕就沒這次幸運了。
「你怕又出事?」沈天鐸問。
「我膽子小、反應慢,踫上黑道玩陰的,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老板足智多謀,能不能……」
沈天鐸打斷他的話︰「過一陣子吧!等我拿回翡翠玉鐲。」
「玉鐲真在段小姐身上?」
「我會求證,你別干涉這事免得露出馬腳。」
魯子祥檢查了下孟北城身上的傷。「要不是天鐸親自為你取出子彈,我們誰也不能保證你還能像這樣說話。」
「謝謝老板。」他由衷感激。
沈天鐸面無表情地道︰「你是為了幫我才受的傷,我自然不能讓你的生命受到威脅。」
敲門聲響起,小護士進來通報︰「副院長,有位小姐找您。」
魯子祥頓了下,「什麼小姐?」
「她沒說,只說她是您的朋友。」
沈天鐸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走桃花運了哦!」
「是你!?」不能說他不訝異,她來找他做什麼?
「請你吃中飯。」
魯子祥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時間還早。」
「提前吃有什麼關系,不要拒絕女人請客,這種機會不常有。」白嬌蘭扯開一抹十分討喜的笑。
「你想問什麼事?」他覺得麻煩就要上身了。
「吃飯時再聊。」她故意賣關子。
「不管你想問什麼,恐怕無可奉告。」他越過她,往辦公室走去。
她追上去。「貴醫院的醫生近日一直在騷擾研菲。」
他愣住,停下腳步,有人騷擾段研菲?
「哪位醫師?」
「你不讓我請客,我就不告訴你。」
白嬌蘭暗暗叫苦,這個魯子祥簡直古板得可以,請客吃飯又不要他付錢,有女人上門邀約,竟然還如此龜毛,有沒有搞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