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暴君 第14頁

她穿著一襲皮衣皮褲,跨上停放在收費停車場的哈雷機車,雪停了,鏟雪車正好處理完她會經過的路。

她很喜歡自己現在這一身的勁裝打扮,很利落,就像她的人,不嗦。

在快到住家巷子口時,有輛保時捷也朝和她同樣的方向行駛,而且大刺刺地熄火停在她面前,並且車窗搖了下來。

南沙涼子拔下安全帽。好家伙,是早上那個凶巴巴的大個子,擋在她面前想耍無賴啊?

「南沙小姐,請留步。」廣末教貴客氣地說。

「有什麼事嗎?」

「想請你吃飯。」

「天下有這麼好的事嗎?快說,到底有什麼企圖?」南沙涼子雙臂環抱于胸前,充滿戒心地看著他。

「沒什麼企圖,純粹只是想交個女警朋友,就看你肯不肯賞臉了。」廣末教貴笑眯眯地看著她。

「如果是為了你朋友的案子,你恐怕是找錯人了,我無可奉告。」

「別這麼嚴肅嘛!我只是覺得像你這麼漂亮的女警,一定藏著許多故事,所以想跟你聊聊。」他開始灌迷湯。

「你閑著沒事做嗎?想听故事不會回家看青春偶像劇。」南沙涼子發動引擎,準備繞路離去。

「不是的,南沙小姐,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個業余的偵探小說家,最近想要找一些題材,你能提供我一些資料嗎?」為了打听命案的消息,他不得不這麼做。沒辦法,這個南沙涼子竟然無視于他的魅力。平常,眾家美女要和他單獨吃飯還得逢年過節哩!

「我才入行不久,恐怕沒有你要的相關題材。」

哇!這個女人真夠酷的,看來不好應付。「吃頓料理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你就可憐可憐我最近快要開天窗了。」見她不理會,他只好采哀兵政策。

「你開不開天窗與我何干?」

「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這女人真是冷血動物。

南沙涼子偏著頭沉思了一會兒。「好吧!看你可憐,不過我可先說好,我沒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浪費哦!」

便末教貴點點頭。

南沙涼子咻地一聲從他身邊騎過去。

「喂——你去哪里?」廣末教貴在原地嚷著。

南沙涼子頭也不回地喊道︰「我回去再拿一頂安全帽,你先找個停車位把你那部騷包車給停好。」

不會吧!她要他坐那輛哈雷機車?!

不一會兒,當南沙涼子再出現時,丟了一頂安全帽給他。「上車。」

「去哪里?」廣末教貴看著手上的安全帽問。

「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坐我開的車比較舒服。」他不習慣讓女人載。

「我不坐陌生人開的車。要就上車,不要就拉倒。」

為了南諾風,廣末教貴只得乖乖照辦。

「坐穩啊!我騎得很快。」

便末教貴不懷好意地笑著。「放心!我不只會坐穩而且會抱穩。」他由身後緊緊地摟住她的腰,當然是故意的。

南沙涼子回頭瞪他一眼。這個大,竟敢吃她的豆腐,等一下有他受的。

他們就保持這樣的姿勢,直到南沙涼子將機車停在「江戶小店」門口。

便末教貴跟著她走進店內。南沙涼子八成常來這家店,熟悉的程度好像在走她家的廚房。

服務生立刻上前幫他們點菜,他對著南沙涼子說︰「和男朋友一起來吃料理啊?」

南沙涼子看了一眼廣末教貴。「不是男朋友,他只是一塊黏人的麥芽糖。」

服務生朝廣末教貴笑了笑。「很多男人在結婚之前都是一塊麥芽糖。」

「是啊!我正努力要感動南沙小姐呢!」

南沙涼子斜睨了他一眼。「正經點。」

她開始點菜,「海鮮手卷三份、葫蘆茶、茶碗蒸、綜合壽司、烤魷魚、鮭魚生魚片兩份、鴨肉片火鍋一盅。」她遞了菜單目錄給廣末教貴。「換你點菜,看你喜歡吃什麼。」

「你剛才叫的東西不是我們一起吃的嗎?」

南沙涼子冷笑三聲。「不好意思,那是一個人的,你要吃什麼自己叫。」

「不會吧!一個女孩子吃這麼多?」他實在不敢相信。

「怎麼?你錢帶不夠嗎?沒關系,我們各付各的。」

便末教貴朝服務生丟了一個魅力十足的笑容,「麻煩南沙小姐點的東西,也給我一份。」

他回過頭,仔細盯著她瞧︰中上之姿,卻很耐看。

「你想要把我寫入你的偵探小說嗎?」

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不是。」

「既然不是,你干啥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生了天花嗎?」

他嗤笑一聲。「你很敏感。」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不用拐彎抹角。」

「我真正想問的事,你未必願意回答。」

「你想問今早的命案是嗎?」

他期待地看著她,「可以問嗎?」

「你大費周章不就為了這件事嗎?」

「可以問嗎?」他又追問了一遍。

她簡短地回答︰「我知道的不多。」

「我想問的,你一定知道。」

此時,服務生將菜送上桌,她拿起筷子說道︰「等我茶足飯飽之後你再問吧!我餓了。」

南沙涼子真的將桌面上所有她點的料理一掃而空。

「我之所以這麼會吃,是因為我早餐、中餐、晚餐一起解決,你別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她早已洞悉他的想法。

「了解!我也沒說什麼。能吃就是福啊!我又不會笑你,我這里還有茶碗蒸,要不要吃?」

南沙涼子揮了揮手。「別把我當母豬看待。」

「你這麼瘦,有本錢吃的。」

「謝謝!我吃飽了,可以開始回答你的問題了。」

「死者到底是怎麼死的?」廣末教貴認真地問。

「點二二手槍,子彈穿透前額。」

「怎麼會沒有人听到聲音或看到什麼?」

「凶手大概裝了滅音器,所以沒有人听見槍聲。我認為這個案子很可能是預謀,因為飯店的錄影監視器沒道理正好故障。」

「你也是一個不喜歡巧合的人。」廣末教貴忍住笑,他發現南沙涼子談起命案時的神采,是他所見過最認真的女人。

「你的朋友涉有重嫌。」她不得不提醒他。

「諾風不可能殺她,如果你們將偵查重點放在他身上,只會延誤破案的時間。」

「每一個有可疑的人,我們都不會放過。南諾風沒有不在場證明,這一點對他很不利。」

「那又如何?我也沒有不在場證明啊!難道我也有嫌疑嗎?」

「你沒有殺人動機。他是吉川聖子的婚前男朋友,據我們訪查得知後來吉川聖子閃電嫁給姚仲文,南諾風很有可能由愛生恨想要殺了她作為報復。」听起來很合理。

「她嫁給姚仲文兩個星期後就離了婚,難道姚仲文就沒有殺人動機嗎?」

「姚先生有不在場證明,命案發生時他人在北海道,並不在東京。」

「命案發生時諾風在自己家里听音樂。」他仍極力想替南諾風澄清。

「沒有人可以作證。」南沙涼子兩手一攤。

「同樣的,你們不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諾風是凶手?」

她淡淡一笑,「所以我說南先生只是嫌疑犯,並沒有斬釘截鐵先定了他的罪。」

「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但是他在北海道的僕佣卻有不同的看法,根據他們的說法,幾天前吉川聖子曾和南諾風大吵一架,他曾揚言要殺了吉川聖子。」

「這分明是種族歧視,諾風請的下人全是日本人,他們的證詞多半會偏向日本人。」

「你不也是日本人嗎?」南沙涼子反問道。

「我是公正的日本人,不會盲目陷入民族情感之中。」

「那是因為南諾風是你的朋友。」

「不!我了解他,而且我是個公正的人,不會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就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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