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暴君 第22頁

「你說的那個女人很像我最近認識的花痴女阿部理惠,我跟她連手都沒踫過怎麼能讓她懷孕。」明天他得找那個八婆算帳,她分明是想破壞他的幸福!

「她怎會無緣無故陷害你?」

「因為你老公有錢有勢、魅力十足,她想分點殘羹剩飯,所以找上門來羅!」他開玩笑地道。

「臭美!」她也笑了,或許真如他所說的吧。

「哇!你懷疑你老公的魅力哦!」他故意搔她的癢。

她驚叫出聲,又閃又躲。「別這樣,大人請饒命。」她向他討饒。

「你也有求我的一天?說你愛我,我就饒了你。」他繼續搔癢的攻勢。

她咬著牙強忍著,就是不松口,她仍不相信他是真的愛她。

見她仍不願敞開心胸接受他,他失望地垂下手,輕嘆了口氣。「看來我的努力似乎還不夠。」

「你常來新宿這一帶逛跳蚤市場嗎?」廣末教貴穿著運動服,戴著一頂棒球帽,與南沙涼子走在雜貨攤位附近。

「偶爾來,在這里有的時候可以買到不錯的東西。」

「你好節省,配我正好!」他開心地說道。

「怎麼?承認你很浪費了嗎?」

「有的時候會不知節制,以後我們結婚後得由你來管錢,而我每個月向你領零用錢花。」他已經開始想像兩人的未來。

「廣末先生,你最好不要多作承諾,小心以後賴帳時我可會用武力制裁你哦!」南沙涼子站在一攤專賣男性上衣的攤位前。

「想送我一件衣服啊?」

「不是,我想替正在念大學的弟弟挑選兩件。」

南沙涼子拿起衣服堆里的一件藍色襯衫休閑服看了看,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努力地思索。

「喜歡這一件嗎?」廣末教貴掏出皮夾拿錢。

接下來,他們經過的每個攤位,南沙涼子卻好像完全沒興趣,連廣末教貴和她說話,她不是恩哼兩聲就是干脆听而不聞。

直到他們上了他的保時捷,廣末教貴終于忍不住發問︰「你到底怎麼了?」

南沙涼子立即回過神。「什麼事?」

「一路上我跟你說話,你都不理人。到底怎麼了?」

「有嗎?」她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你對我的感情不會這麼快就冷卻了吧!」廣末教貴懊惱地道,心里十分郁悶。

「哎呀,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他表情嚴肅地盯著她,「想什麼?坐在我的車上只能想我一人。」

「我在想那顆紐扣。」她認真的道。

「紐扣?」廣末教貴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身上沒有紐扣啊!」

「不是你的紐扣,是吉川聖子死前拉下的那顆紐扣。和我剛才買的休閑服上的紐扣一模一樣。」南沙涼子肯定地道。

「這不稀奇啊!同樣款式的衣服滿街都是。」他並不覺得有何奇怪。

她提醒著他,「是啊!可是這件衣服上只有兩個紐扣,安在領子上作裝飾用,其中一顆紐扣掉了。」

便末教貴恍然大悟。「你懷疑這件衣服和凶手行凶時的那一件是同一件?」

「沒錯,不過衣服上很干淨,看不出沾過血跡。」她已看得很清楚。

「會不會清洗過了?」

「血跡不容易完全洗淨,如果洗淨了也會有血跡反應,我要拿回去請鑒定人員鑒定。」

「我想凶手不會那麼笨,將凶衣拿出來販賣,涼子,你剛才怎麼不問問賣衣服的那位小姐這衣服是誰托賣的。」

「那里人來人往不好問,而且我知道這件衣服的主人是誰。」南沙涼子打開汽車音響听新聞。

他訝異地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

「衣服上有名字的縮寫。」

「你認識那個人?」廣末教貴將車停下等紅燈。

「不認識,所以我要過濾與吉川聖子往來的朋友里,有沒有那樣英文名字縮寫的人。」

「看來案子快破了。」他終于松了一口氣,諾風總算可以洗清罪嫌。

「不一定,這要看運氣,希望我的直覺是對的。」

方爾叢知道快撐不下去了,可能隨時會走。

「我留下來陪你吧!我怕……」

「你怕沒有人知道我死了,而讓尸體發臭是嗎?」方爾叢大概只剩下最後幾口氣。

「死亡是件神聖的事,有人陪在身邊比較不孤單。」姚鏡桐已能坦然面對爾叢將死的事實。

「明天再來吧!明天來時恰好替我收尸。」

她緊張地道︰「不!不會的。」

「多活一天、兩天又如何?沒什麼意思。」

「活著總是好的。」

「生不如死會比較好嗎?」方爾叢緊咬著牙。

「我倒杯水給你喝。」

「不用了……我吞不下去。」他快死了,他知道。

姚鏡桐還是哭了,死別和生離同樣令人肝腸寸斷。

「別哭!快回家去,我死了之後,還有許多事要麻煩你替我辦,我身無分文,能賣能典當的東西全處理掉。你幫我做的,我來生做牛做馬再還給你。」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像是要掀開屋頂似的響起。

姚鏡桐站起身來開門,迎上南諾風憤怒的眼神。

「你怎麼來了?」她吃了一驚。

南諾風推開她,徑自進入斗室之中,發現這里的空氣不太好。當他見到躺在床上瑟縮著的方爾叢時,有些訝異。「他病了?」

「你看我這個樣子和你老婆能做些什麼壞事嗎?」方爾叢仍不忘幽自己一默。

「你病成這樣,我送你去醫院吧!」

南諾風正要趨前扶他,他趕忙出聲阻止︰「不要踫我!我得的是愛滋病,弄不好會傳染。」

南諾風看向姚鏡桐,後者朝他點了點頭,泫然欲泣。

「南先生,你來得正好,快把你老婆帶回家,她發瘋了才會想留在這里照顧一個垂死的愛滋病患者。」方爾叢想要坐起身,但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只得作罷。

「我撥電話請救護車來,你不能再待在這個地方等死。」南諾風拿起手提電話按了幾個號碼。

「南先生,請你們讓我擁有最後的自主權好嗎?」方爾叢撐著羸弱的身體。

南諾風听了方爾叢的這席話,緩緩地關上手提電話,看了一眼姚鏡桐。

「求求你們,回去吧!」方爾叢只差沒跪下來。

姚鏡桐點點頭。「我明天再來看你。」

在回程路上,南諾風冷靜地問︰「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病成這樣!」

「我沒有刻意隱瞞,只是覺得爾叢既然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當然也就沒有替他廣為宣傳的必要。」姚鏡桐苦笑著。

「看來他時日無多了。」南諾風轉開汽車音響,讓黛安娜羅絲的「若我倆長相廝守」的美妙音樂流瀉在彼此靈魂的深處。

「你如何找到那里去的?」姚鏡桐有些奇怪。

「這就是我,不論天涯海角,我要找的人沒有找不到的。」

「你讓我有強烈的窒息感。」她將在心里放了許久的話說出口,不是無理取鬧,而是想改善他們之間的相處之道。

「說下去。」他握著方向盤右轉。

「我想,互相信任是我們婚姻里缺乏的營養素。」

他長嘆了一口氣。「問題的結癥可能在于你並不愛我,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安全感,時時擔心你隨時可能會離開我,這是我從來不曾有過的經驗,很沒出息對不對?」他苦澀地自嘲著。

姚鏡桐反駁他的話︰「不!我並沒有……」她頓了一下。

「沒有怎樣?」他燃起一線希望。

「沒有……對你無動于衷。」她還是說不出對他的愛,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是個膽小表。

他空出一只手,緊握住她擱在膝上的縴指,無奈地笑著。這就是她給他最多的情感了嗎?沒有無動于衷……他希望還有一些別的,不只是這麼單薄的情愫,他很貪心,他要的是愛,她心中唯一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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