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妻 第6頁

「是啊,王爺說咱們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同晚櫻見面。」

「這麼順利?」程潁浪喜出望外。「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他性急的提議。

「你們為了什麼事這麼高興?」剛走進小庶廳的程穎靜一邊拿著水瓶澆花,一邊問著他們倆,神情愉悅。終于盼到與張潮舟相見的程穎靜,現在連作夢也會偷笑呢!

「可以進王府找晚櫻了。」程潁浪恨不得召告天下,他喜歡紀晚櫻。

程潁靜愣了下,敏感的注意著張潮舟的表情,她怕從他的臉上讀出她不能忍受的思慕。張潮舟只是笑著,看來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

「是嗎?我以為晚櫻自己會來找咱們呢。」程潁靜淡然的說,要她表現出高興的態度,她實在做不出來。在尚未確定張潮舟情歸何處時,她對任何可能破壞她好事的女子,一向懷有戒心。

「她是來找過我了呀,那日我們還一塊兒去上晚嫻的墳。」

「既然不是沒見過面,哥未免也高興過頭了吧?」程潁靜沒好氣地道。

張潮舟笑道︰「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穎浪這樣也是正常的啊。」

張潮舟純粹是對事不對人,可是這話听在程潁靜耳里卻非同小可,她感覺到的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把這幾句話當作張潮舟的心聲,一時妒意難消。

「有什麼好見的?還不就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和一張嘴。」她將水瓶中最後一滴水倒在地上,臉色微慍地道。

「阿靜,你怎麼這樣說話?」程穎浪對她的態度有些意外。

「本來就是這樣,你們干嘛一講到晚櫻就這麼興奮?」她情緒大壞。在道州時,紀晚櫻這個名字代表著秀外慧中,每每將她給比了下去。

「阿靜,早知道你這麼刻薄,當初我就不會答應帶你來京城了。」程潁浪不悅地道。

「刻薄、刻薄,說實話也叫刻薄嗎?我知道哥哥喜歡紀晚櫻,你們全喜歡紀晚櫻,可是紀晚櫻懂得你們的一片深情嗎?她根本不會懂的,她現在住在王府里,天天與那些王公貴族應酬,哪還會理你們?」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是殘忍了些,可她不能不替自己的未來打算,萬一她的潮舟哥也讓紀晚櫻勾了去,那怎麼得了。

「你胡說!」程潁浪斥道。

「我才沒胡說哩,不信你自己去問紀晚櫻。」程潁靜回吼。

張潮舟見兩人越吵越大聲,趕緊出來打圓場︰「你們兄妹別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和氣啊,晚櫻也不會願意見你們這樣。」

「紀晚櫻最虛偽了!」程潁靜不屑地撇了撇嘴。

「潁靜,你少說兩句!」張潮舟忙不迭地攔著,兄妹吵架誰也不讓誰,可是容易鬧僵的。

「紀晚櫻本來就虛偽,她的笑是假的、哭是假的、好心也是假,害人不淺倒是真的。」她一口氣地說。

「阿靜,晚櫻哪里得罪你了?」程穎浪搖著頭問道。

程潁靜看了一眼張潮舟。「她沒得罪我,是我天生反骨、和她相沖,可以了吧?」

「阿靜!」

「夠了!不說了,我要去做花肥了,滿園的花全過了花期卻開得零散。」嘟著嘴,程潁靜不甘心的走人。

「潮舟,你看阿靜是不是被寵壞了?」程潁浪懊惱地道。

「她只是妒忌罷了。」張潮舟一笑。

程潁靜看著自己的目光代表了什麼,張潮舟怎會不明白,每回只要有他在之處,她的一雙眼總是追逐著他,所以她妒忌紀晚櫻、介意他說紀晚櫻的好。

「妒忌?」怎麼會?

「你不信?」

搖搖頭,程潁浪知道自己粗心慣了,女孩兒懷春時的心思總是曲曲折折的,他連自己的情事都搞不定了,怎麼還有心力體諒妹子的少女情懷。

「改明兒個去你問問她。」張潮舟提醒道。

「潮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阿靜看上了誰?是不是京城里的哪個公子哥兒?」

張潮舟嘆氣。「別問我,這件事我不好說。」他沒這麼厚顏無恥,自己跳出來承認。

「有什麼不好說的,只要對方不是壞胚子,阿靜中意誰我都贊成,她何必大發小姐脾氣?」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他真的不方便說太多,他是個男人,男人豈可如此長舌。

程潁浪搔了搔腦門。「莫非阿靜對三王爺有興趣?」

張潮舟聳聳肩,就是不肯說。

「不可能啊,阿靜又不認識人家,也沒見過人家,怎麼會對三王爺有興趣?」程潁浪自言自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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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爺府碧水青山,鳥聲啁啾,風和日麗。

「師哥最討厭了,說好今天要教我玉女劍法的,偏偏突然要陪十二皇子去打獵。」杜香椿玩著手上的枯草,有些不平的道︰「師哥明明先答應我的。」

「也許是十二皇子年幼,需要王爺的保護。」紀晚櫻隨便答道。

「什麼年幼,根本是小到不適合打獵,他才七歲耶!去年冬天也是這位皇子吵著要去打獵,結果被一只鹿追得滿林子跑,要不是師哥射中野鹿的左眼,十二皇子早死在野鹿的蹄下了。」

「皇上很重視十二皇子吧,所以願意滿足他的各種需要。」

「十二皇子是皇後所出的幼子,師哥是為了皇後娘娘,所以才這麼處處維護十二皇子。」

「為了皇後?」紀晚櫻敏感的問。

「是啊,皇後和師哥本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玩伴,如果不是因為太後指婚,皇後和師哥會是一對人人稱羨的鴛鴦愛侶。」

「皇後為什麼不爭取?王爺為什麼也不爭取?」朱序濤不像這麼輕易就讓步的軟腳蝦。

「皇後就是太乖順了,所以只能听任太後的旨意。至于師哥,他說王妃嫂子和皇後的外貌有七分相似呢。」

「真的?」難道朱序濤之所以娶姐姐,是因為姐姐可以做皇後的替身?

「至多像個五分吧,沒有師哥以為的那麼相似。」杜香椿偏著頭看著紀晚櫻。「你就沒這麼像皇後了。」

紀晚櫻下意識地模了下自己的臉。「這樣我就放心了。」她並不想成為誰的影子。

「什麼?」

「沒什麼,我要去陪杳兒玩了。」

「我也去。」杜香椿真的太無聊了。

「你們倆等等!」朝露態度囂張地擋在她們面前,準備阻攔兩人的去路。

「公主有何貴事?」

「你們竟敢在皇後背後說皇後的壞話!你們可知這種行為是得掉腦袋的?」

杜香椿推開朝露。「我就愛背地里說長道短,如何?」

朝露踉蹌了下。「你想死!想推了我就一走了之嗎?」習武之人,力道自然不會太小,朝露知道自己若想以武力解決,絕對佔不了便宜。

「我是怕有人不小心跌個四腳朝天,所以自動走人,免得被冤枉。」

「杜香椿,你最好別管我的事,倘若將來我成了王爺府的當家主母,頭一個轟走的就是你!」她本不想發脾氣的,更不願潑婦罵街似的有失閨秀風範,但這個杜香椿的惡形惡狀,她真的受不住。

「你沒那個機會!」

「誰說的?王爺待我溫柔多情,若我沒這個機會,難不成你有?」她臭美!

杜香椿看向紀晚櫻。「她有。」

一旁的紀晚櫻無辜的指了指自己。「香椿姑娘,你怎麼把我拖下水?」她哭笑不得地問。

「雞爪公主,你看清楚了,漢人王爺會娶的妻子怎麼樣也會是漢人。」

「哼!你們是井底之蛙,喜歡以管窺天,王爺會是這麼古板的人嗎?我們爪哇國的女人能旺夫益子,想生多少孩子就生多少孩子,年頭一個,年尾再生一個,你們漢人能這樣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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