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听說你反對濤兒娶妻?」
藍薔意一驚。「不是的,薔意不敢,三王爺的婚事一向由王爺自己做主,我怎麼敢說什麼。」
「你覺得紀晚櫻不是個會守婦道的女人?」
藍薔意怔住。「太後,我……」
「哀家想听听你何以有此言。」郭太後威嚴的道。
「薔意沒別的意思,那日是因為三杯黃湯下肚,胡言亂語,說了一些不得體的話,請太後饒了薔意。」屈膝往郭太後面前一跪,藍薔意很清楚郭太後並不喜歡她。她雖從未明著對付過她,可私底下總是讓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起來吧!」郭太後慢條斯理地道。
「太後不饒恕薔意,薔意就不起身。」
冰太後精明的一笑。「你是什麼身份?哀家豈有不原諒你的道理。」
「太後——」
「起來吧,跪在地上能看嗎?」
藍薔意站起身。「皇上已斥責過薔意了。」
「既然皇上跟你說過這件事了,哀家就不多話,免得皇上以為你又受氣了。」
「太後的教誨薔意謹記在心,皇上也是不忘太後的叮嚀,時時鞭策自己。」
「是嗎?」郭太後咳了聲。
「皇上對太後十分孝順的。」
「好壞我自己分不出來嗎?要你提醒我?你下去吧!今後莫再讓我听到任何閑話。」
「是,太後。」藍薔意松了一口氣,打算離開。
「等等。」郭太後又喚住她。
「濤兒的孩子讓人抱走了,你可有听到什麼風聲?」
藍薔意欲言又止地道︰「薔意不敢說。」
「為什麼不敢說?若有隱匿是要受罰的。」郭太後受不了她吞吞吐吐的說話方式。
「听說是讓紀姑娘給藏起來了。」她小聲地道。
「什麼?」郭太後有些吃驚。
「薔意也是听說的,王爺府的女乃娘是這麼說的。」
「女乃娘說的?她怎麼說的?」郭太後重視這個線索。
藍薔意把她听來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想法,滔滔不絕的說給郭太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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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不是你把孩子藏起來了?」程潁靜惶恐的道。
程潁浪正在沏茶,頓了下才道︰「我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哥,這可是得殺頭的,如果是你做的,你得趕緊把孩子交出來,我還沒成親,不想跟著掉腦袋。」
「阿靜,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會這麼糊涂,把這種事當兒戲嗎?」他不悅地斥道。
「紀晚櫻不值得你為她冒險,潮舟哥剛才告訴我,全京城的重要街道都貼了告示,懸賞捉拿偷嬰的嫌犯。」
「不是我偷的,阿靜,你給我听著,這件事你不要干涉,很快會過去。」
一听兄長這麼說,程潁靜的心涼了半截。「哥叫我不要干涉,也就是說這件事與哥真有關系?」
「我說了,孩子不是我偷的。」只不過听到這個消息時他高興極了,孩子不見了,晚櫻留在王府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那晚櫻就會回到他身邊。
「但是,孩子呢?怎會平白無故的不見了?」
「傻丫頭,也許有其他人想對付三王爺,所以偷了孩子。」真是天助他也。
「哥,人家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吧?」
「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誰會注意到我呢?別開玩笑了。」
張潮舟由外入內。「誰開玩笑?」
「潮舟,你來得正好,阿靜真是窮緊張,一直擔心我會被懷疑是偷嬰賊。」
「穎浪,你是嗎?」張潮舟認真地看著他。
「連你也不相信我?」程潁浪覺得很好笑。「我像是那種膽大妄為的人嗎?」
「希望理智還沒從你身上消失。」張潮舟感嘆地道。
「放心吧!我不會連累你們的。」他笑了笑。
張潮舟機警地道︰「潁浪,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嗎?什麼不會連累我們?」
「我又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我絕對不可能做出會連累你們的事。」
「哥,你說這話真令人害怕,如果你真做了就說出來,大伙兒可以一起想想辦法、替你拿主意。」
程潁浪大笑。「瞧你們緊張的,來來來,泡茶給你們喝。」
「潮舟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麼消息?」程潁靜總覺得心里毛毛的,好像要出大事一樣。
「壞消息。」張潮舟吁了一口長氣,他替紀晚櫻難受,「有人說孩子被人賣掉了。」
程潁靜大吃一驚。「怎麼會,不是女娃兒嗎?買了也是賠錢貨,有誰會買?這個消息可不可靠?」
「女娃兒多半被賣給窯子里的鴇姐兒。」他也是听來的。只是,人口販子沒理由冒險潛入王府偷孩子啊!
第七章
程潁浪在王爺府門口守候了三天,希望能等到紀晚櫻出府。終于在第四天上午,他見到了一個熟面孔。
「杜姑娘。」他趨前叫道。
看到他,杜香椿沒好氣的道︰「有什麼事?」
「晚櫻好不好?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離開王府?」他盼了好久,總是盼不到。
「你這個人很奇怪耶,為什麼一直纏著晚櫻?」杜香椿老實不客氣地道。
「晚櫻……她不高興?」
杜香椿翻了翻白眼。「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有什麼高不高興的?」
「晚櫻說她不在乎我?」程潁浪慌了。
「是我說的啦,大爺。」她懶得理他,徑自往街上走去。
「姑娘,我想見晚櫻一面,可不可以替我通報一聲?」他跟上她,急切地道。
「王府又不是我的,你想見誰不是我能決定的。」她最怕纏郎了。
「拜托你,杜姑娘,我知道你是晚櫻的好朋友,如果可以,請你幫個忙。」
「晚櫻現在為了杳兒失蹤的事弄得茶飯不思,她哪有心情跟你兒女情長?」
「杜姑娘,你就念在我一片痴心,替我傳個話。」
「程公子,我不是說了,晚櫻心情不好,見了你的面也不會有興趣跟你談情說愛。」她不耐煩地道。
「我只是想問候她,沒別的企圖。」他懇求道。
杜香椿看了他一眼。「晚櫻和三王爺的事不知你听說了沒有?」
「晚櫻和三王爺怎麼了?」雖听到那些傳言,但他不信、他想求證。
「他們奉太後旨意,很快就會成親,你這樣糾纏不清誰受得了?」杜香椿對他曉以大義。
「杳兒不見了,晚櫻沒有非留在王府的理由了不是嗎?」
「你這是什麼鬼話?幸災樂禍是不是?杳兒不見了,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她狐疑的看著他。
程潁浪忙不迭地道︰「不是的,我也很擔心啊。只是晚櫻不用為了杳兒留在王府,也是這次事件里不幸中的大幸。」
「你這個人真自私,晚櫻怎麼樣也不會喜歡像你這麼自私的人。」她總算看透他了。
「杜姑娘,你能不能替我帶個口信給晚櫻?就說道州來了封家書,我想拿給她看。」
「你自己想辦法。王爺是我師哥,我不能吃里扒外。」杜香椿強調著。
「王爺生性風流,不可能給晚櫻幸福,你應該幫理不幫親啊。」他好想晚櫻,真的好想。
杜香椿捺下性子,淡淡的一笑。「我這個人心腸很壞,求我也沒用。」
「杜姑娘,要怎樣你才肯幫我?我真的很喜歡晚櫻,喜歡得心都要碎了。」他充滿感情的說。
「好奇怪,听你說這些話,我一點也沒被感動。」她嘆了一口氣。「說真的,如果你對晚櫻真有心,不如想辦法投其所好、讓她感激你,而不是像塊麥芽糖似的黏著她。」
「投其所好?」
「是啊,晚櫻現在只關心杳兒的安危,杳兒平安,她就開心。你要討美人開心,最好先把杳兒找著。」杜香椿撇下他,快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