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你這麼做也並不是對我沒好處的。做了王妃之後,就不會有人敢欺負杳兒了,只是現在杳兒不見了……」
杜香椿轉身走回涵碧苑,拿了一些胭脂水粉給紀晚櫻。「這是我昨天上街買的,你收下吧!」
「這不好……」
「沒關系,我平常就愛亂買,如果你不嫌棄就送給你。」
「姐姐在王府時,一定很慶幸能有你這個朋友分憂。」人到什麼地方,都需要朋友。
聞言,杜香椿有些不好意思。「王妃嫂子很少跟我說什麼心事,她心情不好時總喜歡一個人。」
「姐姐在這里不快樂?」
「有的時候,我覺得她和師哥之間根本不像夫妻,反而像感情很淡的朋友。」
「姐姐不信任王爺,自然熱情不起來。」
「是師哥待王妃嫂子極冷淡。但並不是一直都這樣的,他們也要好過的,記得剛成親時,他們天天如膠似漆,連我都曾經拿這件事取笑過師哥。」
「那為什麼……」
「不知道,我也問過王妃嫂子,她總是一徑的哭,什麼也不說。」
「解鈴還需系鈴人。」也許她該親自問問朱序濤。
「那個程潁浪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怎麼老是纏著你?」
「天啊,我差點忘了潁浪哥約我見面。」
杜香椿只有搖頭嘆氣的份。「奇怪了,對他而言,這世上好像只生了你一個女人,他的眼里根本沒有別人。」
紀晚櫻微笑。「別取笑我了。」
「這麼著,你要是不喜歡他就留給我,我對專情的男人有興趣。」
「真的?」紀晚櫻驚訝極了。
「不過我不會明著追求他就是了。」
這個消息听在紀晚櫻耳里不知有多高興,因為她對穎浪哥沒有那種感覺,反而心里總是掛著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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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兒去?」朱序濤沉聲問。
紀晚櫻怔住。「出去見個朋友,很快就回來。」
「什麼朋友?」
「同鄉好友。」紀晚櫻據實以答。
朱序濤冷冷地道︰「不許去!」
她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只是見個朋友啊,好像沒有妨礙到王爺。」
他不悅地盯著她。「你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什麼身份?」她不解地道。今天的他和平常有些不同,可她又沒法分辨出到底是哪里不同。
「你是未來的王妃,就該謹守王妃的分寸和王爺府的規矩,懂嗎?」
「規矩?香椿已經向王爺說明白了不是嗎?」她覺得很奇怪,她怎會又提及兩人成親之事?
「她是說了,但並沒有改變任何事。」
他和她靠得非常近,近得幾乎要擾亂了她的理智。
「怎麼會什麼也沒改變?」
「听著,給我你那同鄉的名字和落腳處,我會派人向他說明一切。」
「這不好吧。」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她見著他時,總會不經意的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有什麼不好的,除非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你們有嗎?」朱序濤的心里陡然升起無明火。
紀晚櫻搖頭,急切地道︰「王爺,請你別誤會,我和潁浪哥不過是尋常朋友。」
「既然如此,有什麼不能說的?」
「讓我自己同潁浪哥說好嗎?」她小聲的說。穎浪哥雖非王孫公子,可也有他的自尊,他一直待她很好,所以還是由她自己跟他說清楚比較好。
「你知道為什麼我和晚嫻一直無法真正的交心嗎?」他目光灼灼的盯住她。
紀晚櫻有些緊張,他要說出與姐姐不睦的真相了,會是怎麼樣的真相呢?她搖搖頭。「晚櫻不知。」
「我和她幾乎是一見鐘情,很快就決定娶她。當時我不顧皇上和母後的意見娶她過門,一開始我們的生活倒是甜蜜而相安無事的,沒想到她因為寂寞而愛上了別的男人。」朱序濤陷入回憶中。
聞言,紀晚櫻震驚不已。「怎麼會這樣?」
「晚嫻覺得我沒有常常陪伴她,而她又不適應王府生活,所以寧願冒險也要成為出牆花。」
「那個男人是誰?」
「不管是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嘆了一口氣,神情黯然。
她沒法思考。「那個男人呢?」
「殉情了,晚嫻亡故的隔天,投井死了。」朱序濤有著深深的失落,很久不曾回想的事,至今想起仍然隱隱作痛。
「殉情?」因為被他方才說的事所震驚,紀晚櫻往後退了幾步,卻不小心踩上自己的裙擺,縴弱的身子就要倒地。
「小心!」
迅雷不及掩耳的扶住她的腰,再往自己懷中一帶,朱序濤讓她整個人偎進自己的懷里。她一僵,好不自在。
「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啊。」他的話有誰可以作證?
「告訴我,你會因為寂寞而背叛我嗎?」他以額抵著她的頭頂,感性地問道。
「王爺……」紀晚櫻顫抖著。
他將她摟得更緊。
「告訴我。」他要她的保證。
「晚櫻並不怕寂寞。」
「不怕寂寞嗎?」
她到底懂不懂得什麼是寂寞?如果寂寞來襲,她還可以這麼肯定嗎?
「王爺,杳兒……」她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朱序濤倒是干脆地道︰「杳兒不是我的孩子。」
紀晚櫻咬了咬下唇,感到有些悲傷。「怎麼會這樣?」她不相信姐姐會這麼大膽。
「自從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後,我們就不再同房了,怎麼可能會有孩子?」他自嘲地一笑。
「王爺……」她低語,心疼的喚道。
「不必同情我,是我自己錯娶了妻子。」他承認他犯了錯,沒什麼好丟人的。
「還恨姐姐嗎?」紀晚櫻溫柔的問道。
「不恨了,人死債了,她欠下的情債也一並入土。」他嘆道。
她點點頭,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裳。「對不起。」
「你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他勾起她的下巴,不舍的問。
「姐姐做錯事,她來不及說對不起,由我代她說。王爺,你不是壞人,你才是徹徹底底的大好人。」她哭著說。
「別哭了,我怕見你哭。」他微笑著。
紀晚櫻抹了抹眼楮。「我是因為感觸太深,所以才哭的嘛。」她紅著眼道。
他捧起她猶帶淚痕的小臉,溫柔地佔有她柔軟、甜蜜的唇。他有些驚訝,她的唇居然輕易勾起他心底最強烈的欲念。紀晚櫻虛弱的逸出一聲嚶嚀。朱序濤的吻變得霸道,像是想一口將她吞下似的。他的手忘情的撫著她的身子,讓她顫抖地任他吻著自己,直至他松開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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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紀晚櫻決定非弄明白不可。
「香椿,姐姐在王府時可曾與哪個男人來往?」
「與男人來往?當然是師哥嘍,不然還會有誰?」杜香椿邊逗弄著籠里的雲雀,邊回答紀晚櫻的問題。
紀晚櫻蹙了下眉。「可王爺說姐姐有別的男人,那人在姐姐死後隔天便投並自盡了。」
杜香椿停下手,轉身訝然地看著紀晚櫻。「投井自盡的男人?」
她點點頭。「那個人是誰?」
「不可能呀!」杜香椿開始喃喃自語。
「香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王爺說姐姐是因為太寂寞,所以愛上了別的男人。」
「張鐵軍大人在王妃嫂子過世的隔天,被人發現他在自家宅院里投井自盡,可是……怎麼會呢?」杜香椿百思不解。
「張鐵軍大人是朝廷大官?」
「刑部大人張鐵軍可是有名的鐵面無私,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投井,甚至不確定是不是自盡,因為……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