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愛慕晚櫻的人。」
「她決定跟那人走是嗎?」朱序濤心里不是滋味的問道。
「晚櫻的想法我不是很清楚,程穎浪倒是很積極,老是站在王府大門外等晚櫻。」她看了也覺得礙眼。
「你真糊涂!」
杜香椿可憐兮兮的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點小小的私心嘛。
「不是故意的就能把事情鬧到皇上那里,要是故意的,不就要弄得天翻地覆?」
「對不起嘛!」
「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我知道啊,可如果師哥能出面替我解圍,皇上那里是不是就不會怪罪我胡說八道的事?」
「皇上的為人你不明白嗎?」他神情嚴肅地道。
「那怎麼辦才好,師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這麼早死啊。」
「我知道。皇上要對付的人不是你,你先別窮緊張。」
「師哥,不如你就弄假成真,反正皇太後已經指了婚,晚櫻也半推半就、沒有反對到底的意思。」
「你為什麼非要我娶紀晚櫻?」他感興趣的看著她。
杜香椿心虛的道︰「沒有呀。」
「分明有,還說沒有,我要听實話。」
「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本就應該配成連理,我沒有別的意思。」師哥太聰明了,她一不小心就會把心底的話給說出來,不能不小心。
「這不是真話,我要听真話。」他說。
她顫抖的說︰「是真的啦,我怎會騙師哥?」
他淺笑著。「你心里有什麼盤算,別以為可以瞞住師哥,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為什麼希望我再娶的對象是紀晚櫻?」
「師哥,求你饒了我好嗎?有些事說出來就不好意思了,我會覺得丟人。」
「說。」朱序濤命令著。
杜香椿深吸了一口氣。「好啦,說就說嘛,其實我是怕師哥再娶的妻子與我八字不合,會把我趕出王府,所以才會支持心地善良的晚櫻。」
听到她的話,朱序濤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什麼歪理?」
她發誓般地說︰「是真的,我一直很不安嘛,怕師哥重色輕妹。」
「胡扯!」
她吐了吐舌頭。「是不是胡扯,以後就可以證明,只要師哥娶的是晚櫻,我的惡夢就不會發生。」
朱序濤點了點她的額際。「真不知道你的腦袋里在想什麼,本王是那麼無情的人嗎?」
「師哥是不無情啦,可也非多情之人啊。」
他白了她一眼。「多情則濫情,這話你沒听過嗎?自古以來許多悲劇都是因為女人太痴情、男人太多情而釀成不幸,你希望師哥不幸嗎?」
「不是的,師哥,晚櫻是個好女孩,你真的不考慮?」
他被她問住了。「師哥的事,師哥自個兒自有主張。」
聞言,杜香椿噤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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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端了一碗牛骨髓湯走進書房。
「王爺,嘗嘗我的手藝。」
「什麼?」朱序濤振筆疾書,正寫信給兩廣總督,指示兩廣一帶蝗災的處理。
「牛骨髓湯。」
他蹙了下眉。「擱著吧!」
朝露將湯擱下。「王爺,你休息一下嘛!」
他連頭都沒抬。「我有事要忙,一會兒再休息,你先退下吧。」
「我陪王爺。」
「不用陪。」朱序濤斷地然回絕。
「我最喜歡看著王爺認真做事的模樣了,就讓我在一旁陪著王爺,看著王爺嘛!」
「有什麼好看的?」
「我不會吵到王爺的,我會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除了吸氣,不會出聲的。」
一刻鐘過去了。
「王爺,湯涼了。」朝露催促道。但朱序濤卻置若罔聞。
又一刻鐘過去了。
「王爺,湯真的涼了。」
朱序濤干脆擱下筆,端起湯盅往窗外一倒,而後吹了聲口哨,喚來書房不遠處的狼狗。
「王爺,我辛辛苦苦熬的湯,你怎麼可以拿去喂狗?」他的行為讓她覺得很難過。
「本王不愛牛骨的味道。」他淡淡的道。
「王爺不愛牛骨的味道,也可以念在朝露的一片苦心上,勉強地喝幾口啊。」她難過地道。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朱序濤看了她一眼。
她覺得自己的心受傷了。「王爺真狠心。」
「不喝牛骨湯就是狠心?」他嗤笑。
「王爺,朝露的心意難道你不明白?我、我愛王爺,自然想討好王爺。」
他佞笑一聲。「討好?」
「我是真心的,比那叫紀晚櫻的女人更真心,我可以為王爺生,也可以為王爺死。」
朱序濤大笑。「好一句可以為我生、可以為我死。」他一點也沒有被感動。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心里的人影竟然是那個不曾討好過他的女人。
「王爺不信?」
他搖頭。「省省吧,我們根本不適合,這些年來,你怎麼一直不明白?」
「我以為王爺對朝露也是有情的,不然那日在回廊,王爺為何那樣護著我?」她反問。
朱序濤一愣。「是啊,我為何要護著你?」他從沒想過自己那麼做是為什麼。
朝露的內心重燃希望。「王爺,我不在乎您納多少妾,我不會吃醋的。」她大方地道。
「女人在這方面一向小心眼。」他壓根兒不信她說的。
「王爺,我發誓若亂吃飛醋將不得好死。」她伸出右手發毒誓。
朱序濤拉下她的手。「你退下吧。」
窗外的狼狗突然發起情來,在地上翻滾著,朱序濤看了朝露公主一眼。「你在湯里放了什麼?」
她被嚇住。「沒啊,就只是普通的湯。」
他走出門外,窗邊的公狗和母狗姿勢不雅的糾纏著,狂吠著交配的痛快。
「你在湯里放了催情藥?」他怒聲問。
她往後退,怕他一怒之下殺了她。「放、放了一點,我沒有惡意。」
「你太過分了!」他抓住她的手腕。
「王爺,我愛你,我會這麼做也是為了早日得到你的愛呀。」
他無法置信的看著她。「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你以為我就會娶你?」
听見狗叫聲而來一探究竟的紀晚櫻,見到交配中的狗,臉蛋旋即紅得像燙熟的蝦子。她避開目光,轉身跑開。
朱序濤盯住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害羞的姑娘。」
第九章
紀晚櫻驚魂未定的跑回「涵碧苑」。
「怎麼了?」杜香椿關心地問。
她不知該怎麼向杜香椿解釋,其實她對方才兩只狗兒的行為似懂非懂,但她總覺得沒法向別人說她所看到的。
「沒什麼。」
「可是你的臉好紅。」杜香椿追問著。
紀晚櫻趕緊到井里打了桶水上來,往臉上潑了幾把水。
「是不是病了?」
「沒病。」
「沒病就好,我正要告訴你,我已經向師哥招認一切了,程潁浪若是再來找你,你不用在乎我的欺君之罪,想同他回湖南就回去吧。」
「你講了?」紀晚櫻轉身。其實,她听到這個消息之後一點輕松的感覺也無,反而若有所失,心中竟升起一種奇異的不舍。
「嗯,昨晚我想了一夜,覺得自己的做法太自私了,我不能這麼自私,會有報應的。」
「不要這麼說。」
「是我闖的禍自然由我自己收拾。」杜香椿先是嘆了一口氣才說︰「以前王妃嫂子還沒去世時,待我一向不薄,如今她不在了,我不能只顧自己,不顧她的妹子啊。」說完,她笑了笑。
「香椿,你真好。」紀晚櫻握住杜香椿的手。
杜香椿搖搖頭。「我一點也不好,我怕師哥娶回看我不順眼的妻子,所以希望借太後的金口把你指給師哥,私心以為你做王妃後我能過舒服日子、不怕被趕出王府,現在想來真覺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