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將軍俏神偷 第18頁

花蕊公主為表達對岳楚雲的感情,不顧禮教地徑自拉起他的手,往前頭花廳走去。

閑閑很自愛,不會自討沒趣地趨向前去,她留在原處輕嘆了口氣,看著兩人消失在眼前。

楚君別具深意地看她一眼,關心地詢問︰「你還好吧?」

「很好,怎會不好?被公主以垂絲海棠花‘稱贊’,再好不過的了。楚君,垂絲海棠生得哈模樣啊?不會是朵丑八怪吧?」閑閑好奇地問。

「只要是花皆美,沒有丑的花,只有丑陋的人心。

喏!你的左前方就是垂絲海棠。」楚君指著一簇開得水女敕的花,笑逐顏開。

「是很美,不過再美也美不過牡丹花,不是有人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閑閑托著香腮,心情掉落谷底,她根本不是花蕊公主的對手。只要是有點腦筋的人,怎麼也不會選擇一個以行竊為生的神偷女;任誰都會喜愛貌如天仙的花蕊公主多幾分。

「你不要在意公主的玩笑話,她為了得到大哥的心,說話欠缺了考慮。以往就如此,只要有人愛上哥哥,她都是一樣德行。幸好我是哥哥的親妹妹,不然她恐怕也會拿些她不以為然的花來形容我、取笑我。」楚君只能這麼安慰閑閑,花蕊畢竟是公主,讓她三分也是尋常事。

只要大哥不為所動,十個花蕊公主也莫可奈何的。

「唉!還是你好,不會有人同你爭風野。」她一時口快,月兌口而出。

楚君一听閑閑提及風野的名字,霎時刷紅了臉,「你……你別取笑我了,風公子只不過來過府里兩回,我同他沒說過幾句話,怎會把我跟他扯上?」

「喔!我以為我的直覺還蠻準的,原來是一場誤會。

好吧!改明兒個遇到阿風,我得告訴他,流水有意、落花卻無情。唉!看來阿風比我更可憐,心上人是個無心的人哪!」她挨了花蕊公主的悶棍後,自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逮著機會只好逗逗楚君,以便轉移自己落寞的情緒。

「好姐姐,你先別向風公子提起這事,讓我考慮考慮好不好?我……並非無心之人,只不過……只不過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嘛!再怎麼說,我也是個閨女,不能太主動的,太主動會讓人說閑話的。」楚君並不知道閑閑只是逗她尋開心。

閑閑瞧她這麼認真地解釋,或許是郎有情妹亦有意,她遂忍不住斑興地噗哧一笑。

她這一笑,弄得楚君羞得跑回閨房里,留下格格笑個不停的閑閑,笑得幾乎岔了氣。

「什麼事這麼好笑?」岳楚雲闊步越過長廊,一個箭步坐在閑閑面前的石椅上,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的心情似乎不錯。

然而,閑閑俏臉上的笑容在見到他時瞬間凝結,她轉過頭故意不看他,站起身走到花叢里,蹲下來忙碌地除草。她得找些事情宣泄一下,才能消消氣。

「怎麼啦?見了我就笑不出來。」岳楚雲欽佩女人的情緒真可媲美二十四節氣。

「哦?我又不是你的牡丹花,干嗎無緣無故地對你痴笑?」閑閑狠狠地拔著草,像是要發泄心中怨氣似的。

「別听花蕊胡說,和她扯是非只會傷自己的元氣。」

他好言相勸。

「是啊!我就是愛听是非,也愛說是非,總之無論如何都是我是你非。」她有點不可理喻,誰教他要讓牡丹花公主給看上了。也許吃醋時的最高境界就是這樣——語無倫次。

「這麼霸道?」他笑看著她。生氣了?!這是好現象,表示她也會吃醋,不錯,進步了。

「我就是這麼霸道,知道害怕了吧?」她拔完一處野草,進而轉向另外一處。

「唐朝有位叫賈耽的詩人,贊美海棠花為花中神仙,我十分同意他的看法。」他意有所指地說道。

她停下除草的動作,站起身來,走到長廊後的水池汲水洗手,心里自言自語︰說得跟真的一樣,要是知道我就是偷竊蒼龍杯的人後,不知還會不會說我是花中神仙。

他跟到池邊,順手摘了朵海棠花,趁她站起身時,插入她的發里;她沒想到他會有此舉動,往後踉蹌了兩步,差點跌入池里。

他及時伸手扶了她一把,「別生氣了好嗎?」他粗嗄地說。

「我……我……是生自己的氣,與你無關。」她氣自己身份不如人、貌不如人。

她不高興地撥開岳楚雲扶住她腰際的手,自顧自地往屋里走去。進了屋內倒了杯茶啜了一口,眼楮直勾勾地看著隨後跟進來的岳楚雲。

「我未曾許諾要做花蕊公主的夫婿,你……不要太多心。」岳楚雲心想,這樣的表態,閑閑心里應該會舒坦了些吧?

結果,她只是眨眨眼,仍是一臉無辜狀,「我有說什麼嗎?你做不做花蕊公主的駙馬干我何事?」她這一招就叫做裝糊涂。

她悠閑地倒了杯水遞給岳楚雲,心情明顯已舒坦了些,不再那麼任性。

「我不會辜負你的。」他喝完她為他倒的茶水,毫無征兆地許諾。這對他而言意義非凡,他從不曾如此看重過一個女人,而且深深被她的喜怒哀樂所牽引;如果這種莫名的情愫不是愛,還能稱它為什麼呢?

這樣的諾言,倒讓閑閑有些錯愕;平日伶牙俐齒的她,一時竟想不出任何字眼回答。雖說他是她的心上人,但她還未準備與任何人的將來牽連在一塊兒,所以她的手反應了她的內心想法,輕輕地打著顫。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你嚇著了是嗎?當我想讓彼此關系往前跨越時,反而是你膽怯了。我以為你和我有一樣的感覺,沒想到原來只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他像是受了傷的動物似的低哮。

「不!你不是一廂情願。」她急忙反駁。

「既然不是一廂情願,為什麼得不到你的承諾?」他反問。

「輕諾者寡信,我怕你將來會後悔。你根本不算真正認識我,我不過是一名營妓,咱們身份不相配,萬一咱們倆真的在一起,我怕會影響你的聲名與前程。」她說出了心里的隱憂。

「我以為你並不是個拘泥于世俗的人。」他笑了笑。

「我向來是瞧不起那些想法庸俗的人啊!但我卻不能不為你打算,若是讓你因我而受眾人恥笑,我如何承受得起?」她沒來由地多愁善感了起來。真是一點也不好玩,自從認識了愛情這玩意兒後,她倒是比較常郁郁寡歡了。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也不要這樣的苦澀。可是,苦澀卻如影隨形,拋也拋不掉。

說實話吧!她在內心掙扎著。說了實話可以做回自己,不論岳楚雲看不看得起她,其實她都只是個偷兒罷了。

「不許看輕自己,我岳楚雲要娶誰做夫人,不需經過天下人的批準。只問你願不願意?」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里包覆著。

從他那厚實的手掌,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滄桑。長滿了老繭的大手,透露了他身經百戰的歷練,他在戰場上是那麼的勇敢,這令她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女賊感到汗顏。

她匆促地抽回被他緊握住的手,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將軍今日上朝,皇上可有新的派令?」

「又是將軍!由你嘴里說出來,倍覺刺耳。」他輕聲抱怨,不懂她突然劃清界線是為了什麼。

「哎呀!你本來就是將軍嘛!這麼計較干嗎?」她咕噥地說道,嬌憨的模樣讓他不怒反笑,舍不得生她的氣。

「你明知我為何這麼小氣。」他心中有委屈,生平第一次想討女子歡心,卻老是不得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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